他在时之锚的尖刺上起舞
神明的指尖是淬毒的柳叶刀
剖开胸膛时才找到
藏在内壁的情诗
用鲜血书写
用皮肉装订
当疼痛成为最高级的催情剂
我们接吻
用咬断的舌
我们拥抱
用刺入脊椎的锚
在第三百次轮回的暴雨夜
你终于承认
这场瘟疫般的爱情
是你亲手种下的
因果
(PS:以上无特殊意义为一段意识流场面,略微填了一下坑,不是伏笔,后期不会有这个出现)
沈渊的身影突然破门而入,他在玄关处环视了一圈,似有所感的赶到卫生间。
此时的沈渊因为登出副本的原因,不便再用之前那套衣服,于是换上了一套板正的西装。
百变沈渊~每天早晨你醒来~沈渊沈渊~
从此,沈渊成为这部剧中,衣服最多的人。
沈渊的皮鞋尖碾过门边碎镜,那些映着陈少羽痛苦表情的镜片在他脚下化作碎片。
他看见陈少羽苍白的指尖正被血泊吞没。
向来平稳的神力突然暴走,吊灯摇晃着,映得他向来淡漠的脸忽明忽暗。
“少羽!”这个称呼脱口而出的刹那,沈渊自己都愣住了。
他己有三百年不曾唤过谁的名——这样亲密的称呼实在是不适合作为神明的沈渊。
但沈渊此刻却颤抖着跪在血水里,玻璃碎片刺入掌心、膝盖,在灯光的反射下亮得刺眼。
修复术的光束像失控的镭射,在墙面灼出焦黑的创口——他竟连最基本的治疗法都使用不出来了。
虽然在现实世界使用自己的技能会消耗大量精神值,但对于沈渊这种神明来说,应该是没有限制的。
沈渊的双手颤抖着,看着面前倒在血泊里的陈少羽。
地面上散着血与水融合的淡红液体——沈渊来之前,水龙头还开着往外哗哗的流着水。
陈少羽面色苍白,身上大大小小的落满了划伤。
这不像是他伤,更像是陈少羽自虐的产物。
陈少羽的脸色苍白,额头上落满冷汗,胸口处血肉模糊,这也是陈少羽身上最严重的一道伤口。
血泊在地砖上勾勒出衔尾蛇图腾。
沈渊瞳孔微缩,这个时间的陈少羽不该有时间锚的
但这个图案确确实实是时间锚失控的前兆。
沈渊刚想起身,把陈少羽抱起来送医院,但却被一道力拽住了。
陈少羽忽然抓住他的腕骨,力道大到陈少羽的手甚至发白,他涣散的瞳孔望着沈渊:“...你满意了?”
“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你很开心吧?然后呢?玩完我就跑?你只把我当你的发泄工具吗?”
沈渊微微皱了下眉,他感到自己的胸口中的温暖跳动的越来越快,甚至有些疼。
少年弓起身发出濒死小兽般的呜咽:“杀了我…沈渊…求求您…”
陈少羽的睫毛在惨白如纸的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唇上没有一丝血色。
沈渊的瞳孔缩成针尖状。
他看见陈少羽锁骨下方浮现出逆十字烙印,那是时间管理局处决犯人的标记。
果然陈少羽还是被裴时钦这个老木头发现了吗。
陈少羽在阖眼的那一刹那,沈渊的眼泪砸在他开裂的唇纹里。
这是神明自诞生来第一次流泪。
浴室开始像素化崩塌,在时空乱流吞噬他们的最后一秒,沈渊听见怀中的少年用气音呢喃:“你终于…会为我痛了吗…”
燕沂回到in the name of happiness基地后,就从床上麻溜的爬起来。
她来到房间外的客厅里,一眼就看见了叶瑄年。
叶瑄年正蜷在懒人沙发里织毛衣,暖黄落地灯映着她耳朵上的一对猫爪耳环。
这是她们成为朋友十多年以来,燕沂送给叶瑄年的第一份饰品礼物。
“瑄年!你知道荣盛集团吗?”她颤抖的指尖陷进沙发靠垫,那里还印着上周她们追剧时打闹留下的饼干碎屑。
叶瑄年手中的动作顿住了。
她太熟悉这个眼神,就像六年前,燕沂浑身湿透地砸开房门,红着眼眶问:
“瑄年?你没有受伤吧…对不起,组织的事情,我不会再提,也不会再弄了。”
叶瑄年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燕沂的手背,这是她们约定的安抚暗号。
“知道啊,荣盛集团的总部很好找,可以说是他们的总部都没有隐藏过。”
“只要和客服人员申请一下就能进去参观的大楼,但仅限员工的工作区而己。”
燕沂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荣盛集团...”燕沂的脸色有些发白,“陈少羽他…”
“别着急,你先喝这个。”
叶瑄年将温好的可可塞进她掌心,杯壁还贴着卡通猫爪贴纸。
燕沂捧着马克杯,深呼吸一口气:“荣盛集团的那位少爷,陈少羽的住址你清楚吗?”
叶瑄年皱了皱眉,她抿唇,最终纠结许久,还是叹了口气。
“算了,还是告诉你吧。”
“我知道那个陈少羽是你的好友,所以这件事我还是应该说出来的。”
“你知道在陈少羽6岁时,也就是十七年前,本市西侧郊区的一所私人别墅中,发生的那场爆炸吗?”
燕沂怔愣了一下,点头。
这件事她还是知道的,毕竟燕沂是从小就居住伍时市的人。
那天燕沂就在附近玩,她的父母还没离她而去,她还是一个有家的小女孩。
那场爆炸后火光冲天,周围的地区仅剩下残垣断壁,天空中扬起漫天的沙土和灰尘。
但有趣的一点是,明明那场爆炸的波及范围很大,但却无一人伤亡。
也因为这点,燕沂把这件事彻底淡忘了。
“那场爆炸,其实是我的哥哥引起的。”
叶瑄年像是下定了决心,把当年的事尽数吐露而出。
“我们第一次相遇时,你可能会疑惑,明明我的父母还健在,为什么不见他们的人影呢。”
“他们代替我哥哥去坐牢了。”
叶瑄年的声音平缓而又带着些温暖,就像平时对燕沂说话那样。
但燕沂却感到那声音中带着些颤抖。
“他们说不能让我们两个孩子的青春年华就这样被浪费,他们把我们寄托在了亲戚家里,然后跟警察自首。”
“警察查这桩没有任何伤亡的案件,本意就是给陈家一个结果。”
“现在有人送上门来,不管是真是假,警察自然都欣然接受。”
“可是我哥哥后来确诊了患有精神疾病,最终因药物服用过量,死了。”
燕沂的呼吸突然滞住。
“他住在旧港区灯塔。”叶瑄年突然说。
“他的地址是我在一次无意识的数据筛查中查出来的,还让我的电脑报废了。”
燕沂的眼泪要滴不滴的,她快步跑到叶瑄年面前,抱住她。
叶瑄年感觉颈窝一片湿热,就像那年暴雨夜浑身发抖的少女在她怀里无声恸哭。
“谢谢你,瑄年,也辛苦你了。”
她松开抱住叶瑄年的手臂,却还是面对着她:“放心,陈少羽不是那么记仇的人,他根本不会计较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