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棺椁的醒神香凝成白雾,叶无道指尖触及棺盖的刹那,星锚纹路突然褪去,露出腕间暗藏的楚氏族徽——徽印竟与棺椁侧面的凹槽严丝合扣。江暮的断刀劈开缠绕棺身的青铜链,刀身映出棺内景象:初代门主的尸骸双手交叠于胸前,掌骨间夹着的不是玉璧,而是一枚带血槽的桃木钉,钉尾系着的红绸正是楚云澜襁褓的残片。
“坎三离七!”楚云澜的银针射向桃木钉。针尖触及血槽的瞬间,海面劫火突然化为流星雨,坠落的火石在青铜棺椁西周燃成八卦阵——阵眼处的焦土中,浮出星陨阁地牢第十三层密室的青铜钥匙,钥匙齿痕竟与叶无道褪去的星锚纹路完全一致。
江暮的断刀插入阵眼,陨铁刀身突然吸附所有火石。火光中浮现刑堂初代祖师的虚影,他手中捧着的星盘突然炸裂,碎片凝成楚父临终前刻在药库暗门的警示:“龙脉非龙,星锚非锚”。楚云澜的胎记突然渗血,血珠滚入八卦阵的离位,地面裂开的缝隙中升起九尊青铜鼎——鼎耳挂着的铜铃,正与海底三千先祖手腕的铃铛同频共振。
“寅时三刻,鼎耳鸣!”叶无道撕下染血的袖口缠住鼎耳。青铜鼎突然调转方向,鼎口喷出的不是蛊毒,而是被净化的龙脉地气。气浪掀翻棺椁的刹那,初代尸骸的肋骨突然裂开,露出内藏的羊皮卷——卷上朱砂绘制的星图中,楚云澜的胎记缺口正对应着龙脊山巅的观星台。
各派掌门突然冲破八卦阵,瞳孔中的星芒凝成锁链缠向楚云澜。江暮的断刀劈碎最近一条锁链,链身崩裂处浮出老门主的手记残页:“九劫终章,需以双生血祭星髓”。叶无道暴喝一声,徒手捏碎羊皮卷,碎屑中迸发的星光竟在空中凝成楚母的身影——她手中的半截玉箫突然插入自己的心口,箫孔溢出的不是血,而是星陨阁地牢的构造图。
暗河深处传来机械转动声,青铜棺椁突然下沉。楚云澜抓住棺沿跃入漩涡,星锚纹路在周身凝成光罩——漩涡底部竟是一座青铜锻造的藏书阁,阁内三千卷轴悬空漂浮,每卷末尾都系着楚氏女子的发丝。她扯断最近一卷的系带,展开的帛书显示:历代楚氏女皆在十八岁生辰那日“暴毙”,实为被炼入龙脉填补星锚缺口。
“今日……是我十八岁生辰。”楚云澜的银针突然刺入藏书阁梁柱。针尾震颤的频率与阁内青铜编钟共鸣,钟声震落的灰尘里显形出楚父的密室方位——密室入口竟藏在初代门主尸骸的枕骨之中。叶无道星锚纹路逆转为凿,破开枕骨的瞬间,密室内涌出的不是典籍,而是三千枚带血的婚书,新郎姓名处皆被灼烧,唯新娘生辰清晰如新。
海面劫火突然化为冰雨,青铜巨门在雷霆中彻底洞开。门内伸出的不再是锁链,而是无数青铜锻造的手臂——每只手掌都握着一枚星髓碎片,碎片光芒交织成初代门主的面容:“双生归位,方知星锚本是囚笼”。
楚云澜突然夺过江暮的断刀,刀尖刺穿自己的胎记缺口。金血喷溅在星髓碎片上的刹那,龙脊山巅的观星台轰然炸裂——台基下露出的不是地脉,而是初代门主以三千楚氏女血骨铸就的“星髓核心”,髓心旋转的轨迹与叶无道腕间褪去的纹路如出一辙。
最后一缕星光消散时,楚云澜的银针扎入髓心。针尾拴着的襁褓残片遇血自燃,火光中浮现的却不是末日——初代门主的虚影跪在髓心前,手中捧着的正是楚父当年在药库暗室焚毁的《破劫录》,扉页朱批触目惊心:“星烬归尘日,方见天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