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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层的钢化玻璃幕墙外，暴雨如注。乔思妍站在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作为厉氏科技最年轻的高级工程师，她的办公室就在厉总办公室对面，拥有一线江景——这是厉泽禹给她的"特殊待遇"。
"乔工，这份算法验证报告需要您签字。"助理小雨敲门进来，放下文件后压低声音，"听说林氏集团的人今天来公司谈判了？"
乔思妍接过文件，快速浏览着内容："在35楼会议室，厉总亲自接待。"她签完字，抬头看了看挂钟——下午3点20分，会议己经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小雨欲言又止："那个...他们都说林氏这次来者不善..."
"别听信谣言。"乔思妍温和但坚定地说，"去忙吧，4点还有项目例会。"
小雨离开后，乔思妍揉了揉太阳穴。她知道这次谈判的重要性——林氏集团指控厉氏AI核心算法侵权，如果败诉，厉氏将面临数十亿赔偿。尽管厉泽禹表现得成竹在胸，但今早他帮她系丝巾时，手指的轻微颤抖泄露了他的压力。
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起，是总裁办新请的王秘书："乔工，厉总需要'天网'项目的技术白皮书，要原始版本。"
"我马上送过去。"乔思妍立刻起身，从保险柜取出一份标有"绝密"的文件夹。36层的高管区安保森严，普通员工连电梯权限都没有，重要文件必须亲自递送。
走廊安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嗡鸣。乔思妍的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经过拐角时，她突然听到一阵压低的争执声——来自厉泽禹的私人会议室。
"...太过分了！他们怎么敢..."是技术总监王工的声音。
"冷静。"厉泽禹的声音冷得像冰，"先查清楚泄密源。"
乔思妍停下脚步，不确定是否该继续前进。就在这时，会议室门突然打开，王工怒气冲冲地走出来，差点撞上她。
"乔工！"王工脸色一变，"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到，厉总要的文件。"乔思妍举起文件夹，目光越过王工的肩膀，看到会议室里厉泽禹正背对着门站在落地窗前，肩膀线条绷得紧紧的。
王工匆匆离开后，乔思妍轻叩门框："厉总，您要的白皮书。"
厉泽禹转身的瞬间，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进来，把门关上。"
门一关，厉泽禹就拉过乔思妍，在她唇上落下一个短暂的吻："想我了？"
乔思妍红着脸推开他："正经点，出什么事了？王工那么生气。"
厉泽禹的笑容淡去："林世杰拿到了我们部分核心算法的流程图，在谈判桌上公然威胁。"他接过文件夹，"不过别担心，我有准备。"
乔思妍皱眉："流程图只有36层有权限查看，怎么会..."
"这就是问题所在。"厉泽禹的眼神变得锐利，"有人从内部泄密。"
乔思妍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昨天下午我回办公室时，看到陈董事在走廊尽头打电话，神色很紧张..."
"陈志明？"厉泽禹眯起眼睛，"他说什么了？"
"只听到一句'材料己经准备好了'。"乔思妍回忆道，"他看到我就立刻挂断了。"
厉泽禹的表情变得深不可测。他正要说什么，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李秘书的声音传来："厉总，林总说十分钟后继续谈判。"
"知道了。"厉泽禹应了一声，转向乔思妍，"你先回去，晚上再谈。对了，"他从抽屉拿出一个小盒子，"瑞士带回来的，防窃听干扰器，放在你办公室。"
乔思妍接过盒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一股电流般的触感让她心跳加速。即使在交往，厉泽禹依然能轻易扰乱她的心神。
回到办公室，乔思妍按照说明安装好干扰器，然后继续完善手头的算法。西点的例会因为谈判延长而取消，整个36楼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宁静中。
五点半，大多数高管己经下班。乔思妍伸了个懒腰，正准备收拾东西，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一个陌生中年男子站在门口，西装革履，面带微笑。
"抱歉打扰，我好像迷路了。"男子环顾办公室，"这是陈志明董事的办公室吗？"
乔思妍立刻警觉起来。36楼有严格的访客管理制度，未经预约根本进不来。"陈董事的办公室在另一端。"她站起身，手指悄悄移向桌下的紧急呼叫按钮，"请问您有预约吗？"
"啊，瞧我这记性。"男子拍了拍额头，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我们见过面的，"
乔思妍没有接话，警惕地打量着他。男子约莫五十出头，鬓角微白，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某种发现猎物的猛禽。
"林世杰。"男子主动伸出手，"林氏集团CEO。正好遇见，想当面为今天谈判时的火药味道歉。商场如战场，但私下里我很欣赏厉总的才华。"
乔思妍没有握他的手："林总好。36层需要门禁卡才能进入，您是怎么..."
"陈董事带我上来的。"林世杰收回手，笑容不变，"我们有些...私交。"他的目光扫过乔思妍的办公桌，在那份"天网"项目文件上停留了一秒，"听说您发现了'天网'系统的漏洞？年轻有为啊。"
乔思妍不动声色地合上文件夹："林总如果没有公事，我要下班了。"
"当然，当然。"林世杰后退两步，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对了，听说您朋友蓝菲儿小姐在圣心医院？我有个表弟正好是那里的副院长，如果需要特殊照顾..."
乔思妍的血液瞬间凝固。蓝菲儿？他怎么会知道蓝菲儿？"不必了。"她打断道，声音比平时冷了几分，"蓝菲儿恢复得很好。"
林世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祝她早日康复。
乔思妍的手指掐进掌心："请您离开。"
林世杰微微颔首，转身时故意碰倒了桌角的相框——那是乔思妍与蓝菲儿在医院的合影。他弯腰捡起，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几秒："多可爱的姑娘。"
乔思妍一把夺过相框："出去！"
林世杰不慌不忙地走向门口："晚安，乔小姐。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门关上后，乔思妍立刻拨通了厉泽禹的电话，却提示对方正在通话中。她转而打给安保部，要求调取36楼监控。
"抱歉乔工，"安保主管的声音充满歉意，"东侧走廊的摄像头今天下午在维护，没有拍到任何画面。"
"又是维护？"乔思妍的心沉了下去，"那电梯监控呢？"
"显示林先生确实使用了陈董事的卡，两人一起上来的。"
挂断电话，乔思妍立刻收拾重要文件锁进保险柜。她再次尝试联系厉泽禹，这次电话接通了。
"思妍？"厉泽禹的声音透着疲惫，"谈判刚结束。"
"林世杰刚才来我办公室了。"乔思妍压低声音，"他说是陈董事带他上来的，还提到了蓝菲儿..."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重重放下的声音："他碰你了吗？"
"没有，但他故意看了我的文件，还..."乔思妍犹豫了一下，"他说认识你父亲，还提到蓝菲儿的血型。"
一阵可怕的沉默后，厉泽禹的声音变得异常冷静："待在办公室别动，我马上过来。不要碰任何林世杰可能接触过的东西。"
五分钟后，厉泽禹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安保主管和技术部的人。他径首走到乔思妍面前，双手捧起她的脸："你没事吧？"
乔思妍摇摇头，却在厉泽禹眼中看到一丝她从未见过的东西——恐惧。
技术部的人开始检查乔思妍的电脑和文件，安保主管则调取门禁记录。厉泽禹将乔思妍拉到角落："他说了什么？一字不差地告诉我。"
乔思妍复述了对话，
厉泽禹的声音异常低沉，"是他为什么会知道蓝菲儿，还特意提到她。"
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李秘书，立刻安排蓝菲儿转院。不，现在就去办。"挂断后，他又拨了另一个号码："陈叔，我们需要谈谈。就现在。"
技术部的检查没有发现文件被窃取的痕迹，但乔思妍的电脑确实被人尝试远程登录过，幸好有加密保护。更令人不安的是，安保系统显示林世杰使用的确实是陈志明的门禁卡——包括指纹验证。
"不可能。"厉泽禹盯着监控录像，"陈叔不会背叛我。"
"也许他被胁迫了？"乔思妍提出可能性。
厉泽禹摇摇头："陈志明是跟我父亲一起打江山的元老，没有什么能让他..."他突然停住，眼神变得锐利，"除非是关于我父母的事。"
当晚，厉泽禹的公寓里，乔思妍端着一杯热茶走进书房。厉泽禹正在电脑前审阅文件，屏幕蓝光映在他疲惫的脸上。
"喝点茶吧。"乔思妍将茶杯放在桌上，"你己经看了三个小时了。"
厉泽禹拉过她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谢谢。"他点开屏幕上的一个文件，"看这个，林氏集团瑞士子公司的股权结构。"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和蓝菲儿"
乔思妍靠在他胸前："蓝菲儿只是我闺蜜，孤儿院一起长大的..."
"思妍，"厉泽禹打断她，"林世杰不会做无意义的事。他调查蓝菲儿，一定有原因。"他捧起她的脸，"明天开始，你和我形影不离。蓝菲儿己经转到安全的地方，有专人保护。"
乔思妍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说林氏拿到了部分算法流程图？会不会是..."
"周雨薇。"厉泽禹冷笑一声，"她虽然被抓了，但肯定提前传出去不少东西。"
窗外，暴雨仍在继续。乔思妍望着漆黑的夜空，一种不安的预感在心头蔓延。林世杰的出现像一块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头，激起了一圈圈危险的涟漪。
而此刻，在城市另一端的高级酒店里，林世杰正对着电话说："确认了吗？那个蓝菲儿，真的是2003年阳光孤儿院收养的女孩？"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满意地笑了："继续查，特别是她的医疗记录。我要知道她和厉家的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