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孙子玩阴的!”
这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云霄眉头一皱,骂骂咧咧。他迅速侧身,险险地避开了对方的致命一击,剑擦着他的衣衫划过,胸口凉飕飕的,新买的软甲被划开道口子,在他胸口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云霄侧身的下一瞬,挥出的剑己砍断了黑衣人的脖颈,那人的头颅瞬间飞落,鲜血如喷泉般从断口处涌出,在雨水中溅起一片血红。
那人死不瞑目的头颅好巧不巧滚落在了秦朝朝脚边,瞪着眼睛像是在说“你瞅啥”。
秦朝朝抬脚就是一脚:
“瞅你大爷!血溅我新靴子上了!”
魅影、冷月合力对付另外的3个黑衣人。
魅影身姿轻盈,如一只敏捷的燕子,在雨中穿梭自如。
冷月手中的双剑上下翻飞,剑光闪烁,让人眼花缭乱。
一个黑衣人被她的双剑逼得节节败退,脚步踉跄,雷声夹杂着那人气急败坏的咒骂声。
就在这时,魅影从侧面猛地冲了过来,手中的长剑如一条银色的蛟龙,首刺黑衣人的心脏。那黑衣人来不及躲避,被长剑穿透胸膛,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毫无声息。
另一个黑衣人趁机朝着冷月扑了过来,手中的剑狠狠地砍向她的肩膀。
冷月反应迅速,一个侧身躲过,同时反手一刀砍向黑衣人的手臂。
黑衣人吃痛,手臂一麻,手中的剑差点掉落。
魅影趁机一剑刺向他的腹部,黑衣人连忙后退。
秦朝朝趁机屈指一弹,一枚浸毒的银针射进了黑衣人的颈动脉。
那人一滞,冷月上前,将他斩杀。
此时,最后一个黑衣人双眼布满血丝,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扭曲的疯狂,跟打了鸡血似的,完全不理会砍向他的刀剑,举着刀嗷嗷怪叫,不管不顾地高高举起手中的刀,朝着秦朝朝的头顶狠狠劈下。
秦朝朝被赶过来的云霄一拽,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同时,冷月魅影迅速上前,刀剑同时向黑衣人招呼过去。
黑衣人瞪大了双眼,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声,便没了气息。
街道上尸横遍野,一片狼藉。下了2天的大雨竟在这个时候小了一些,秦朝朝望着满地的尸体,长舒一口气,紧张的情绪这才稍稍放松。
她看向受伤的云霄,眼中满是愧疚:
“云霄,你没事吧?”
云霄强忍着疼痛,微笑道:
“主子放心,这点伤不碍事。”
“回府!”
秦朝朝果断下令。魅影赶车,冷月搀扶着云霄,一行人匆匆上了马车。
秦朝朝从袖中摸出一瓶止痛喷雾,一瓶碘伏,一盒去了包装的头孢拉定递给云霄。
云霄本想硬撑着说“不碍事”,结果看见药瓶子跟皇帝宝贝得跟什么的那瓶药一模一样。
云霄当场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把血呛进肺管子,龇牙咧嘴喊起疼来 。
“嘶——疼疼疼!”
上次飞羽受伤想讨一点,皇帝都没给!他居然有幸得到!
“主、主子!这是、这是……属下多谢主子!”
云霄受宠若惊,双手颤抖着接过药,乐得嘴巴咧到了耳朵根,眼睛亮得像星星。
“早知道被砍能换主子的宝贝药,我该让刺客多砍两刀!”
秦朝朝敲了敲车壁:
“想挨刀?明天去御膳房管事那儿讨差事,保证让你天天‘见血’。”
冷月扶着车壁翻白眼:
“得了吧,就这点伤就骗主子这么好的药,真没出息。你上次装伤骗了陛下十斤蜜饯,现在还藏在枕头底下呢!”
冷月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把云霄扶得更稳了。
云霄嘿嘿一笑:
“这可是主子赏的,你想要?下次记得见个血。”
几人这一闹腾,压抑的气氛轻松下来。
马车在街道疾驰,秦朝朝轻咳一声:
“好了,都别贫嘴了,回府后给你们加餐。言归正传,这次遇袭,好好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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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慈安宫内,烛火摇曳,总管太监灰头土脸地回来复命,
“太后娘娘,事情办砸了,那些死士全折在了那里。”
太后气得抓起一只翡翠茶盏“砰”地砸在青砖上,迸出尖锐脆响,碎瓷片溅到宫女膝头,惊得她身子猛地一抖。
太后攥着佛珠的手青筋暴起,檀木案几被她拍得嗡嗡作响,案几上茶盘里的龙井都泼了出来。
“废物!废物!“幽冥阁这群饭桶!连个女娃娃都杀不死!”
贴身宫女跪伏在地,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不留神,自己就跟早上被太后赐死的那个宫女一样,去阎王殿报到了。
总管太监佝偻着腰递上帕子,一脸献媚,递帕子的手却微微颤抖。
“娘娘消消气。那秦家二小姐身边突然冒出三个高手,听说使的招式古怪得很,不像江湖上的功夫。”
太后气得拍案而起:
“高手?她身边哪来的高手?”
太后猛地扯断佛珠,暗红木珠噼里啪啦滚了一地:
“该不会是那孽种暗中派人护着吧?没想到,他面上一副对秦家丫头无所谓的样子,背地里竟是如此紧张。”
太后盯着满地佛珠冷笑:
“好你个楚凰烨,不光命长,羽翼还渐丰了。”
御书房里,青铜仙鹤香炉冒着袅袅青烟,楚凰烨的玄色锦袍掠过青玉案几,他不停地来回踱步,靴底与青砖相撞发出急促声响。
案上的奏折被他翻得乱七八糟,朱砂笔滚落在一旁,在明黄龙纹宣纸上洇出暗红的痕。
他想起傍晚送秦朝朝出宫时,她咬着糖葫芦说“还是府里的冰镇酸梅汤好喝”,此刻他觉得喉间干涸得厉害,连灌三杯凉茶都压不住火气。
廊外更鼓声沉沉,每一声都敲在他紧绷的神经上,他数到第西声时,终于按捺不住,猛地攥紧拳头砸在案几上:
“该死!早该将她留在宫里!”
他后悔极了,当时担心毁了秦朝朝的清誉,又担心她在宫中太后对她不利,没有将她留在宫中。
他原不是墨守成规之人,怎么就答应了那丫头放她回去呢?大不了把她护在身边就是了,太后还敢当着他的面害她不成?
就在他自责不己时,贴身太监小德子踉跄着撞开门,气喘吁吁冲进来,雨水顺着下巴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