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足球话题时,罗宁来了兴致,变得自信且从容。就如同平日里,内向性格的同学,和任意女孩子近距离接触时,往往是木讷寡言,拘谨忐忑的样子,但是,他们每每说到自己擅长领域里的话题时,便像是换了一个灵魂似的,整个人成了自信放光的样子。
这就是罗宁现在的状态,眼里和心里没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生理欲望。
不过,罗宁决定先探探苗欣然的底, 她貌似不是很懂足球圈里的那些事。
罗宁开始时,稍有一些拘谨。他摸摸鼻子,浅笑时露出一排小白牙,多看了苗欣然几眼,找到了切入点,这才轻咳一声:“猫姐,我随便说说,你先停下,别恼!别把我当坏人看。再说了,大庭广众之下,我也没那个胆啊!咱换个说法,应该是评价并分析你一下。”
罗手右手心朝前放在胸口,左右摆了摆,比了一个认怂的手势,见苗欣然安静下来,且有了几分好奇之色时,接着说道:
“猫姐,首先,你的眼睛清澈明亮炯炯有神,而不是那种精明犀利的眼神;其次,咱在说下你的面相,五官端正,都长在该长的位置上了……”
罗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带着微怒的苗欣然推了一下。
“你才会五官长歪!谁稀罕你夸,不许你乱说了!”
“猫姐,别闹,这是在夸你长得模样周正啊!后面还有,还没夸完,下面是细节!
猫姐,说你眉清目秀没错吧?还有你的皮肤和发型没得说,都是这个。”
罗宁在苗欣然眼前晃晃大拇指,见她脸上多了一丝喜悦,又说:
“猫姐,你天生圆脸,笑的时候:这还有这边,会有两个小酒窝浮现。猫姐,你先笑一笑。对,就是这样,笑的时候放开一点,脸上的酒窝会更明显。”
罗宁做个了个陶醉的姿态,“哇!今天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治愈系笑容!”
“原来,猫姐含笑的样子,就是书上写的治愈系笑容啊!”
苗欣然这下发自内心的笑了,可是看到罗宁一首看着她,就捂住嘴巴,不让他看,只剩下眼睛一眨一眨。眨眼时,她的眼毛睫很像蝴蝶扇动的翅膀。
罗宁想到了三个字——甜妹子。
于是,嘿嘿一笑,说:“猫姐,用你们同龄人的话来说:你就是他们嘴里的甜妹子,宅男手机屏幕上的锁屏女神,腼腆男孩儿揣在心底的白月光。啊!
哪怕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夸你,都不能形容出你的半分美!”
罗宁口嗨得不行,突然,让罗宁扫兴的事来了,只听:
咳……
咳……
咳……
附近的人,似是在同一时间,染上了感冒,“咳咳咳”的动静,此起彼伏,首叫人生烦!
罗宁心说,“这些人真没公德心,你们感冒就感冒吧,脸都冲着我,干嘛非要朝着我待的地方咳嗽?鄙视你们,都揣着见不得别人身体健的坏心思啊!也就是哥大度,还有猫姐在,换做平时,多少也得给你们讲讲做人的大道理。”
罗宁拉开苗欣然捂着脸的手,无视了苗欣然囔囔的“色狼别碰我”。
他确实做了色狼想做的事,攥住了人家女孩子的手腕。
不过,大丈夫做事应当不拘小节,罗宁还是凑近苗欣然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猫姐,咱们赶紧换个地。再待下去,肯定被他们传染感冒啊,你别闹了,听听,他们都咳成啥样了。这里太危险了,咱们去前面。”
罗宁眼尖,发现最前面有空位,先一步蹦过去占上座位,摇着胳膊,大喊:“猫姐,快来这里。赶紧过来呀,安全第一。安全,懂不懂?”
罗宁怕苗欣然不解,便指指刚刚位置附近的人,“人在江湖,定要谨慎为妙。红尘俗世,当要不拘小节。再说了,我都是为你好。”
周围的人,似是被罗宁的叫喊压制住了感冒病毒,刹那间,全部咳了!
怪哉!
可是,苗欣然耳朵里听到了别的话。
“姑娘,别害羞。听大妈唠叨你一句,那小东西,嘴甜得不像好人,千万别着了他的道!大妈是过来人啊,唉……”
“你瞅他,我老伴儿!”
这大妈还指了指身边痴呆的老头,又唠叨:“嘴甜有什么用?他人啊,年轻的时嘴甜话多,把一辈子的话全说完了。然后,人秃噜成这样,他才老实,也哄不了别的女人了。唉,这都是他早些年造出来的罪,染上的因果,老天给他降了惩罚!”
“这是哪跟哪,我第一天才见到他啊!”
苗欣然心说还是赶紧离开这吧,他们明显误会我和他的关系了,“都怪他!”
可是,苗欣然想到罗宁的话,心情是美滋滋的。
但,心里的矜持,让她有点气罗宁,
“他就不能小声点说,找个没人的地方说吗?让人当众出丑,好难为情的。”
于是,不久后,罗宁的脚遭到了重创。
苗欣然逃到罗宁身边时,恨恨地瞪着他,见他没有知错就认的态度,很是气恼,就踢了罗宁一下,好巧不巧真正中罗宁的伤腿上。
虽说,罗宁的伤处没被苗欣然踢到,还是牵扯到的伤处的肌肉。
“啊……”
当时,罗宁额头就出了冷汗,吓到了苗欣然,让她手足无措。她很快就委屈的流出眼泪来了。
罗宁咬牙挺了一会儿,疼劲儿才过去,拿胳膊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子,去哄苗欣然,说:“别担心,猫姐,我没事了,只是抻了肉一下。你看,我己经不疼了!”
罗宁拉着苗欣然的手,让她坐在身边。两手的大拇指按住她的两侧鬓角,食指挨在她的眉心,往两边分开,轻轻一抹,便抹去她眼眶上的泪痕。
罗宁拿开手,笑着说:“这样就好看了!不用担心,踢球的都皮糙肉厚,抗揍。你又没用上力气,就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只疼那一下。”
罗宁手放在苗欣然头上时,她似乎失去了男女之防,任由他摆布,听到罗宁说蚊子咬,才嘟着嘴反驳:“你才是蚊子。”
她又弱弱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罗宁笑了,声音清亮带着几分喜悦。“猫姐,安心好了。伤处的骨头没事,只是肌肉损伤。”
“对了,那会儿,咱们说到哪里了,让我想想!”
“猫姐,再接着说你啊!”
苗欣然缩在座位上,眼睛里带着一点光。
罗宁见到她这个样子,便知道她没事了,“猫姐,在说说你的声音吧!猫姐冷静,这会儿的不算,别紧张。”
罗宁给了苗欣然一个安心的眼神,告诉她,不是要说你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