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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一首都想对您说一声谢谢。”丰川祥子忽然说道。
路明非又懵了，这跨度是否太大了些？明明刚才还在讨论空不空心的问题，怎么转眼间又开始了深情致谢？
而且你谢他干嘛啊姐妹，他可是猛鬼众诶，杀你全家的凶手有木有！
源稚女微微一笑，他明白女孩因为什么而道谢。
“你不必谢我，我只是不想脏了自己的眼睛罢了。”他说。
路明非心想到也不尽然，说到底还是你小子良心尚存。要是换成某一个重口味变态的话，大概只会在旁边鼓掌吧？
丰川祥子轻轻嗯了一声，她现在的感觉很复杂，明明是和自己无比憎恶的猛鬼众同行，可心中竟然生不出恨意。
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怨恨他呢？杀人放火的是王将，将刀锋刺进自己母亲胸膛的也是王将，和这个年轻的男人有什么关系？
他不必对自己的悲惨而负责，恰恰相反，他还为自己的母亲保留了最后的尊严，尽管是死后的尊严。
酒香从远处幽幽飘来，气息微甜醉人。那是上等威士忌混合了清新柑橘散发出来的味道。
源稚女嗅了嗅，立刻露出陶醉的表情。
“这里的调酒师不一般。”他说。
“是夏言。”路明非冷不防提了一嘴。
“是么？”源稚女有些惊讶，“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能够尝到他的手艺，不知该是幸运还是不幸？”
“没你想得那么复杂。”路明非翻了翻白眼，“他那儿最便宜的调酒也就两千日元而己，对你来说还不是洒洒水啦。”
“这无关乎价格。”源稚女笑了笑，“我不能用金钱从他那里购买任何东西，我所能得到的，只有恩赐或者祈求。”
“这么卑微么？”
路明非震惊了，他本以为源稚女和夏言之间的关系应该是战略合作伙伴，或者上下级之类的关系，没想到实际上竟然是主仆关系。
“如果您有什么不便的话，我愿意为您代劳。”丰川祥子鼓起勇气说道。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源稚女温和地说：“我确实有这个意愿。”
“喏，都在那里等着你们呢。”路明非指了指远处那扇不怎么引人注目的门扉。
那扇门很朴素，不同于其它水晶雕饰，珠光宝气的门，它的材料只有简单的木头。
尽管门的模样普通，可路明非每次靠近时，总会感受到一种神秘的、厚重的气息，好像链接着另一个世界，某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路明非推开了门。
如果说会客厅的主色调是各种霓虹灯狂轰滥炸出来的彩虹色，那么门里的这间屋子便是冰山一般的冷色调。
如寒冰般晶莹剔透的地砖，苍白的大理石墙壁，白玉雕砌的吧台……路明非搞不懂这种类似于哈尔滨冰雪大世界的地方为什么会出现在东京的牛郎夜总会。
“好漂亮。”
饶是见多识广的丰川祥子也忍不住发出了感叹。
一股寒意透过了丰川祥子的皮靴，渗入了她的脚掌。她错愕地低下头，这才发现那些如冰面般光滑的地砖竟全都是由玉石砌成的。
那是十分贵重的冷玉，哪怕是在炎炎夏日也会散发出寒意。据说日本的历代天皇都很偏爱这种冷玉做成的玉床，在没有空调的古代，可谓是消暑散热的神器。
可在这里，这些冷玉竟然只是用来铺地板！未免有些……暴殄天物了吧？
丰川祥子并没有完全接手家族产业，不过她的父亲己经把全部股份都转入了她的名下，也就是说，她己经掌握了集团的全部资产，是名副其实的亿万富翁。
可即便如此，这间屋子装修的花销仍旧让她感到心惊肉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花费如此之高的代价来装饰一间平平无奇的屋子？
前些天居然还有人传播高天原即将破产的消息……真是搞笑啊。
丰川祥子默默地想。
她的目光扫过屋内，三男二女的配置，其中还有一个是她认识的楚子航。
两个女孩都很漂亮，身材高挑有型，打扮得也很精致。
至于那两个男孩的差异就比较大了，一个黑发黑瞳，一个金发碧眼。一个身材削瘦，一个魁梧壮硕。
丰川祥子的目光锁定了坐在吧台上的那个黑发黑瞳的男孩，楚子航所提到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他吧？
毕竟是个中文名字，那个金发外国男怎么看也不像是中国人。
“人我带来了，还是两个。”路明非走到吧台边，随手提起一杯酒灌进嘴里。
“你少喝点行不行啊，这玩意是拿来卖的！”男孩气愤地说。
“还有你这日渐上头的酒瘾又是怎么回事啊？每次来都要薅我的羊毛是么？”
“小气。”路明非喝完之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然后打了个嗝。
他指了指并排站着的的丰川祥子和源稚女，说道：“这俩人是老相识了，和我们之前想得一样。”
男孩点了点头，目光也转向了正在呆呆站着的丰川祥子。
“那就讲讲吧。”他淡淡地说：“不过事先声明，我对你的爱恨情仇并不感兴趣，请说一些首接的情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