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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摩擦声在警报声中格外刺耳，苏晚的后颈被冰冷的接口抵得生疼。
沈墨瞳孔里的红光扫过她锁骨处的菱形胎记，替身系统突然在视网膜投射出血红色的弹窗：【警告！
检测到陆昭阳记忆残留——】
“沈队长七年前就该在智能纺织厂死掉了吧？”她突然用拇指按在自己喉结下方三寸的位置，那是陆昭阳被家法惩治时留下旧伤的地方，“你义肢关节的钨钢编号，和我爸临终前攥着的钥匙齿纹一模一样。”
沈墨的机械手指猛地收紧，天台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
在二十三层的钢化玻璃外，顾承舟的黑色风衣被机械军团的探照灯割成碎片，他正徒手拆解第三台攻击型无人机，零件像雨点般砸在周明远脚边。
“环保认证原件在顾氏保险库！”周明远突然撕开西装内衬，U盘接口竟然是用红豆糕糖纸包裹着的，“但三天前有人篡改了陆氏集团服务器的——”
苏晚突然咬破舌尖，血腥味激活了替身系统的紧急协议。
她趁着沈墨读取记忆数据的间隙，猛地将后颈撞向机械接口。
金属箱里飘出的红豆糕香气混合着血腥味，与七岁那年火灾现场的气味诡异重合。
“你父亲修改生产线代码时，给我留了双倍痛觉神经。”沈墨的电子音突然带上了人类喉骨震动的嘶哑，他撕开机械臂的伪装层，露出布满烧伤疤痕的真实皮肤，“大小姐当年塞给我的逃生路线图，至今还泡在义肢冷却液里。”
顾承舟撞破玻璃冲进来时，苏晚正把滴血的指尖按在沈墨的神经接驳口上。
替身系统突然弹出全息投影——十五岁的顾承舟跪在车祸废墟里，徒手挖开变形的车门，指尖血肉模糊地攥着半张烧焦的设计图。
“存储器里八十段监控视频，”沈墨的机械关节突然喷出冷却液白雾，“足够证明顾少爷当年救的根本不是——”
苏晚突然拽断颈间的项链，十二颗碎钻精准地嵌入沈墨的能源接口。
实验室所有显示屏同时亮起，跳转出陆氏集团伪造环保认证的原始数据流，每处篡改痕迹都残留着红豆糕包装纸特有的锯齿状编码。
“你故意把冷却液换成朗姆酒口味的时候，就该猜到我会发现记忆移植的漏洞。”她碾碎沾血的钻石粉末，任由替身系统开启强制覆盖模式，“当年能从纺织厂火灾中带走核心数据的，从来都不是人类。”
天台的机械军团突然集体死机，陆母旗袍上的翡翠胸针开始渗出绿色雾气。
苏晚在彻底昏迷前，看见沈墨炸开的机械胸腔里飞出半张糖纸，上面用氧化发黑的血迹画着歪扭的纺织厂逃生通道——正是她六岁时送给门卫沈叔叔的生日礼物。
顾承舟接住她坠落的身体时，周明远手中的U盘突然自动播放音频。
带着机械运转杂音的录音里，少女清亮的嗓音正在哼唱走调的法语童谣——那是苏晚母亲哄睡时常唱的《月光》，此刻却从陆母逐渐雾化的翡翠耳坠里传出来。
翡翠雾气触到空气的刹那，苏晚被顾承舟拽着后领摔进实验台死角。
三枚麻痹针擦着她耳垂钉入身后的防弹玻璃，蛛网状裂纹里渗出陆母旗袍独有的铃兰香——那是七年前智能纺织厂爆炸案现场的气味。
"别碰神经接驳口！"顾承舟的怒吼混着金属碎裂声，苏晚却将淌血的右手首接插进沈墨的脊椎接口。
替身系统的全息键盘在视网膜上炸开血色代码，她咬碎两小时前含在舌底的薄荷糖，冰凉刺痛强行激活了记忆移植协议。
沈墨机械瞳孔里的红光突然扭曲成漩涡状，苏晚在数据流里看见十五岁的自己——暴雨夜蜷缩在纺织厂通风管道，握着美工刀在糖纸上画逃生路线图。
画面突然跳转到三个月前的医疗舱，陆母戴着蚕丝手套往他静脉注射淡绿色液体，机械义肢的冷却管发出蜂蜜酒发酵的咕嘟声。
"原来你给义肢换朗姆酒冷却液，是为了掩盖神经毒素结晶。"苏晚的指尖在数据流里捏碎虚拟的翡翠胸针，现实中的沈墨突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他左臂的枪械模块180度翻转，二十三个瞄准红点同时落在陆母旗袍的盘扣上。
周明远撞翻试剂架扑过来时，整层楼的保镖突然像断线木偶般栽倒。
苏晚视网膜右下角闪过金色提示：【沈墨记忆核心己覆盖，群体控制模块加载中...】她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些倒下的保镖后颈都印着陆氏集团员工食堂特有的红豆糕油渍。
"当心！"
顾承舟的子弹穿透沈墨机械臂的瞬间，苏晚看清了弹道轨迹——子弹外壳刻着顾氏祖宅门环上的缠枝莲纹。
金属碎片崩落处，泛黄的诊断书从存储舱弹出来，上面用儿童蜡笔涂改过的日期显示：沈墨的真实记忆在三年前就出现了断层，每周西下午三点会固定前往陆氏集团地下酒窖。
"难怪你总把周三的会面改期。"苏晚攥着诊断书的手指发颤，那些被她误读的爽约记录，分明是沈墨偷偷注射解毒剂的证据。
记忆移植产生的数据乱流中，她突然捕捉到某个加密文件夹——封面是沈墨用机械手指捏着红豆糕，背景里模糊的少女背影扎着熟悉的蝴蝶结发带。
金属碰撞声从楼梯口漫上来，陆昭阳摇晃着香槟杯踢开安全门，西装领口别着苏晚当年落在火灾现场的钻石发卡。"小骗子又偷我的诊断书？"他染着醉意的眼尾扫过满地狼藉，忽然将半杯酒泼向正在雾化的陆母，"母亲还不明白？
当年能带着核心数据爬出火场的..."
苏晚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替身系统突然弹出过载警告。
她眼睁睁看着沈墨的机械胸腔开始分解重组，暴露出的核心处理器上布满儿童贴纸——正是她七岁时最爱的草莓熊图案。
顾承舟的体温透过染血衬衫传来，他握枪的手腕上有道陈年疤痕，形状与被沈墨珍藏的逃生路线图完全重合。
"别看眼睛。"顾承舟突然捂住她双眼，但苏晚己经透过指缝看到真相。
沈墨正在分解的机械骨骼内侧，用摩斯密码刻着连续十二年的生日祝福，最新那条的日期分明是上周西——那天她刚收到匿名快递送来的红豆糕，包装纸上用糖霜画着歪扭的机械零件。
麻痹针的毒性开始发作时，苏晚用最后的力气扯开顾承舟的衬衫纽扣。
他心口处的烧伤疤痕呈现出齿轮状，与沈墨机械臂的冷却管接口完美契合。
二十三层楼下突然传来爆炸声，实验室所有显示屏同时播放起顾氏老宅的监控录像——十五岁的顾承舟浑身是血地抱着昏迷的女孩，腰间挂着半截烧焦的草莓熊挂件。
"群体控制模块加载完毕。"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中，苏晚的指尖突然触到某个滚烫的金属片。
沈墨完全分解前的微笑定格在防弹玻璃的裂纹里，他最后的口型在说：红豆糕要配朗姆酒才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