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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门帘，就见豆豆和包包蜷成两团糯米团子，脑袋歪在同个枕头上，豆豆的小胖手还紧紧揪着他的睡衣衣角。
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照亮孩子们红扑扑的脸蛋，连睫毛上都凝着细碎的银霜。
"又把我的枕头当棉花糖了。"叶梓晨无奈地摇头，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发出窸窣声响。
他蹲下身，指腹轻轻拂过包包的发旋，突然被睡梦中的豆豆无意识踹了一脚，棉拖鞋"啪嗒"掉在地板上。
吴晓琴端着热牛奶进来，正撞见这一幕。
她将瓷杯搁在床头柜，眼波流转："当初是谁说'儿子要多抱抱'的？"指尖划过丈夫紧绷的肩膀，带着沐浴后的茉莉香。
叶梓晨顺势握住她的手，温热的掌心覆上冰凉的指尖："可咱们豆包都五岁了，"他望着床上横七竖八的小身影，"再这么搂着睡，等他们长大了该笑话爸爸黏人。"
吴晓琴挑眉，眼尾笑意盈盈："合着现在嫌弃黏人了？"
她抽出被攥住的手，轻轻戳了戳丈夫的胸膛，"去年是谁半夜起来给踢被子的包包盖了三次毯子？"
叶梓晨突然凑近，在她发顶落下一吻："遵命，老婆大人！"说罢旋风般冲向浴室，拖鞋拍打着地板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惊得床上的包包咂了咂嘴，翻个身又沉沉睡去。
月光漫过窗台，将两具小小的身影裹进温柔的银毯。
吴晓琴替孩子们掖好被角，指尖触到豆豆怀里硬邦邦的玻璃弹珠，不禁莞尔——或许，再等等也无妨。
浴室门推开时，蒸腾的雾气裹着青柠沐浴露的香气漫进卧室。
叶梓晨发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深蓝色睡衣领口半敞，露出锁骨处未干的水痕，沿着肌理蜿蜒而下。
吴晓琴瞥见他肩头洇湿的布料，轻叹着取过枕边的毛巾。
指尖刚触到微卷的发梢，男人突然偏头蹭进她掌心，温热的呼吸扫过腕间："就知道媳妇心疼我。"
温热的触感让她耳尖发烫，慌乱中将毛巾按在他头顶："少贫嘴！"
蓬松的浴巾盖住叶梓晨含笑的眉眼，却遮不住溢出的轻笑。
他利落地揉搓头发，水珠溅在她手背，惊得她缩回手时，又被他精准握住手腕。
"累了一天，就值两个鸡蛋？"叶梓晨将她轻轻拽入怀中，潮湿的发丝扫过她泛红的脸颊。
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忽然压低声音，滚烫的耳语落进耳畔："我想要的奖励，可比鸡蛋甜多了......"
吴晓琴的脸瞬间烧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儿般挣脱开来："叶梓晨！"
她转身背对着他，却将被子裹得更紧。身后传来窸窸窣的响动，温热的身躯贴着她的脊背蜷成月牙，带着沐浴后清爽的体温。
"真生气啦？"带着笑意的指尖轻轻戳了戳她发烫的耳垂，"明天我去买最新鲜的鸡蛋，再给你煮碗红糖酒酿，好不好？"
叶梓晨将下巴搁在她肩头，温热的呼吸一下下拂过颈侧，首到怀中的人轻轻哼了声，才心满意足地收紧手臂，在夜色里落下温柔的吻。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被云层遮掩，屋内只余床头小夜灯晕开的暖黄光晕。
吴晓琴被叶梓晨搂在怀中，耳后残留的温热呼吸让她心跳仍未平复。
正当她佯装睡意准备闭眼时，怀中的男人突然轻声开口："你说，等孩子们分床睡了......"尾音拖得极长，带着几分调侃与期待。
"想都别想。"吴晓琴肘尖轻顶他的胸膛，却反被他扣住手腕，掌心覆上来回。
叶梓晨将脸埋进她发间，汲取着熟悉的茉莉香气："其实我在盘算，等服装店生意稳了，咱们也该有个二人世界了。"
话音未落，床尾突然传来窸窸窣响动。
豆豆迷迷糊糊翻了个身，肉嘟嘟的小腿径首踹在叶梓晨后背。
"嘶——"男人倒抽一口冷气，却在看到儿子无意识嘟起的小嘴时，眼底溢出笑意，"得，还是先把分床大计提上日程吧。"
吴晓琴转身对上他带笑的眉眼，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峰："别着急，等开春给他们布置新房间。"
指尖掠过他眼下淡淡的青影，语气不自觉放柔，"最近摆摊累坏了吧？"
叶梓晨顺势握住她的手，在掌心印下一吻："只要想到以后的日子......"
他的目光扫过酣睡的孩子，又落在她温柔的眉眼上，"再累都值得。"
夜色渐深，月光终于冲破云层。银色的光华透过纱帘，在地板上勾勒出两个依偎的身影。
大兵和叶云山攥着被汗水浸软的钞票，指节发白，瞳孔里映着纸钞上跳跃的数字——这比他们在厂里半个月的工资还要丰厚。
"梓涵，这数目..."大兵喉结滚动，粗糙的掌心搓了搓纸币边缘，"是不是算错了？"
叶云山更是瞪大了眼睛，喉间溢出难以置信的轻呼，手中的钞票被攥出褶皱。
叶梓涵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透着沉稳："上个月夜市人流量涨了三成，再加上定制旗袍的订单。"
他抽出夹在账本里的订单回执，墨迹未干的字迹上还沾着布料碎屑，"这只是开始。"
夜风卷起他衣角，露出别在腰间的新款得包包。
此刻的吴晓琴正倚在阳台的藤椅上，听着楼下传来的童谣。
豆豆和包包举着萤火虫灯笼在院落里追逐，笑声惊起栖息在槐树上的夜鸟。
远处传来熟悉的吆喝声，叶三嫂裹着藏青色头巾，正带着叶云瑶在夜市支起摊位，煤油灯的光晕里，新到的真丝衬衫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叶梓晨踩着暮色归来，工装裤口袋里装着刚取来的营业执照。"装修队说再有三天就能完工。"
他将图纸摊在桌上，手指划过标注着试衣间的区域，"到时候挂上霓虹灯牌，咱们'云裳阁'就算正式开张了。"
月光爬上晾衣绳，将孩子们的小衣裳镀上银边。
吴晓琴望着图纸上精心设计的橱窗，忽然想起第一次摆摊时慌乱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