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糯糯要跟傅旸肃成亲的消息很快被带给裴凌岳。
裴凌岳情绪十分激动,“不可能!糯糯是深爱我的,怎么能这么几日就要嫁给别人!一定是傅旸肃逼迫她的!”
晏御琛心里无奈摇头。
好友真是陷进去了,双眼被蒙蔽。
他一个旁观者不好多说,只能将街上看到的简单描述,“对不起,本王那日带的人少,没信心将人夺下。又怕让弟妹受到惊吓对腹中胎儿不利。”
这事对裴凌岳打击不小,嘴巴嗫喏,“不可能,不可能的!糯糯还怀着我的孩子呢,不可能!!”
用力砸向吃饭的桌子,“不可能!!”
双手插进头发,难受至极。
许久后看向晏御琛,“王爷,您安排到山上的探子何时可以启用?”
说的正是三顺。三顺到山上总归要熟悉一下,渐渐取得信任才能摸到内门。也好里应外合发挥作用。
晏御琛看不得一个志在四方的男儿被女人折磨成这样,承诺道,“别急,本王这就给他发信号联系,顺便问问成亲的事是真是假!”
裴凌岳感激道,“多谢王爷!”
随后执起酒壶给彼此的杯中倒上酒,“来王爷,凌岳敬你。”
说是敬,没等对方端起酒杯,他自已已经先干为敬。眼睛红红,情绪低落。
接着又执起酒壶,自斟自饮,声音潮潮,“我已经九日没见过糯糯了。”
从前,他在军中,时常是个把月回侯府一次。最开始认识那会,也思念,可却没现在这么痛彻心扉。
连续五杯下肚后,裴凌岳头晕晕有些高了。男人喝高了平时再矜持的人,也会真情流露。裴凌岳抹了抹眼睛,“王爷,你不知道糯糯她有多好。”
抱着软软的,说话软软的,亲亲爱爱都软软香香的。
会跟他撒娇,会作人,会粘人,还会给他出主意...
“实不相瞒,我...从她离开后就失眠了,整晚整晚睡不着。”
“若她就这样嫁给别人了,我...今后都不知道要怎么活...”
一个大男人,一个口口声声说要精忠报国的男子汉,此刻却只在意温柔乡。“王爷,我只想要她,老婆孩子热炕头,此生足矣~”
“今看到的,一定是错觉。她就算笑,那也是逢场作戏为求自保。”
这样涕泪横流的裴凌岳,说实话,震惊到晏御琛。自顾自喝掉杯中酒,呢喃,“难道,感情真就这么神奇,能将好好的人折磨的不人不鬼...”
见眼前人醉过去就要倒在桌子上了,他立即起身去扶,“凌岳!!”
“凌岳你醉了,本王送你回去吧。”
过了两日,土匪窝传出消息。晏御琛再次约见裴凌岳,“抱歉,消息是真的,婚期就定在二十天后。”
内部传出的消息肯定不会有假了。
裴凌岳整个人备受打击,“!!!”
“二十日后,那不就是孩子刚好九个月的时候吗。”女人叫别人夫君,即将出生的孩子也要认别人做爹。
裴凌岳眼泪溢出眼眶。拳头握紧,“不,不要!!”
激动的站起身要出门...
“凌岳,你做什么去?!!”
晏御琛立即冲到门前将人拦住。
裴凌岳眼睛红红,“我要上山,我要将糯糯母子夺回来!”
冲着门外,“踆乌——”那意思,想借踆乌的暗卫用了。
晏御琛将他按回座位上,“不要意气用事!你带人攻打多次了,应该知道冲动无济于事。”
裴凌岳听出言外之意,“王爷,你有办法帮我对不对?”
晏御琛示意他稍安勿躁,给倒了茶,“我的人传出消息,婚礼那晚应该是守卫最松懈的时候。他建议咱们那时候行动。他会从里面打开门,将咱们的人放进去。”
“他还会提前在酒水中下药,到时候土匪没了抵抗能力,还不是咱们想如何便如何。”
裴凌岳一听都计划好了,十分高兴,站起身要给跪了,“王爷的大恩凌岳没齿难忘!”
晏御琛赶紧扶起,“你我这关系,不必说这些。”
裴凌岳激动后脑子回归,提出担忧,“可是,下药的范围有限。山上数千匪徒,只咱们两府的侍卫还是没有十足的胜算...”
晏御琛笑的老神在在,“呵呵,恐怕你还不知道吧。上次本王为你争取的副将之职因为你拒绝,本王只能答应兵部亲自去。带的人马正是你们五军营调拨的一万人马。本王将启程的日期定在那日不就好了,途经山上剿个匪只是顺手的事。想必谁也说不出什么...”
计划的如此周全,让裴凌岳激动万分,抱拳,“王爷深谋远虑,运筹帷幄。凌岳自愧弗如。”
晏御琛笑着自谦,一双如寒潭般深不见底的眸子看向窗外。
对不起凌岳,本王,也有自已的私心呢。
晏御琛这人吧,从没去过边境。这次本想拉拢人,刷脸在兵部给裴凌岳争取个重要职位,却不想裴凌岳临阵脱逃不想去。
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顶,承诺兵部亲赴战场。
但是,他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深知,若亲自去,战场刀剑无眼,能不能活着回来都难说。所以,他压根没想真的去。
还在算计让裴凌岳去。可是裴凌岳为个女人要死要活不肯去。
那他,只能稍作筹谋。总之,裴凌岳这北境是非去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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