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和林黛玉见状起身,几人一同扶着贾母坐于主位之上。王熙凤笑着解释道:“害,老祖宗别担心,是姨妈那边打发人来送宫花,给姑娘们戴着玩呢。”
贾母闻言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周瑞家的,见她脸色有些苍白,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贾敏在一旁叹了口气,她这二嫂子真是没脑子,哪有这样实名制为难人的。
眼看着贾母的脸色就要沉下来,周瑞家的连忙开口解释:“老太太,这回是我想偷个懒,所以就……”
贾敏冷笑了一声,打断她的话:“偷懒?我这揽月楼不论是离姨妈的梨香院还是母亲的居所都很近,怎么就让你觉得受累了?”
周瑞家的吓得连连磕头:“还请老太太、姑太太和姑娘们责罚。”
贾母看着手腕上的镯子,沉默了一会儿,等周瑞家的跪了一段时间后,才缓缓开口:“凤丫头,革她一年的月银。”
王熙凤应声答道:“是。”
周瑞家的如蒙大赦,忙应了下来,站起身来退到了一旁。不过是一年的月银罢了,昔日借着贾府的势,她可挣了不少银子。
886瞧着周瑞家的那模样,就感觉她不太安分,于是顺便检测了一下她的内心活动,结果把886气得不行,直接红温了,挣了不少是吧,今天都得吐出来!
886丢了个真言咒过去,周瑞家的不知为何,突然开始坦白,说她借着贾府的权势买卖田地,还供述了这些年他们是如何中饱私囊的。
贾母闻言,手猛地往桌子上一拍,怒声道:“放肆!你们这些奴才,反了你们了!来人,拖下去,打她八十板子,撵出去,永不复用!去把二太太给我叫来!”
王熙凤在一旁赶紧给贾母顺着气,劝慰道:“老祖宗别气坏了身子。”
随后,王熙凤又有些庆幸,这下子可算是能把地租子的问题给解决了。
贾家自已的东西,放在外人手里终究不妥。东府那边虽然不成样子,但那些收入毕竟是贾珍自已处理的,收多收少最终都归在贾家。
王熙凤心中暗叹,她那姑姑真是猪油蒙了心,自已没本事,居然放心地把经济命脉交给底下人。
不过她这姑妈手,伸得可真够长的,不但管内务,还一直插手地租,那可是贾府的经济命脉啊。
王熙凤摇了摇头,回想起上辈子贾府的财务状况,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先是地租收不上来,不能足数,后来连好点的米都要精打细算着用。
更讽刺的是,她这姑姑自已从中也没捞到什么好处。
但凡她能中饱私囊,也不至于为了老祖宗的生日送礼,急得两个月想不出办法来,最后还得把后楼上那些不重要的铜锡家伙拿去卖了,才凑够三百两银子,勉强对付过去。
贪腐至此境地,自已没落着好处,反倒只养肥了手下的那些豪奴……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王熙凤的眼底闪过一丝寒光,若再这般下去,贾府迟早要被败光。若能趁此机会料理了这些烂摊子,说不定还能为贾府搏得一线生机。
很快,王夫人便匆匆赶来。贾母将周瑞一家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并严厉斥责王夫人这些年管家不力以至于奴大欺主。
王夫人听后,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万万没想到周瑞家的竟敢背着她做出如此勾当。
刚想开口替自已分辩几句,贾母却已不容置疑地开口道:“你回自已院子里歇几天吧,这些日子,就让敏儿和凤丫头打理。”
王夫人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奈应下。她瞪向一旁脸色苍白的周瑞家的,双眼中仿佛能喷出火来。
王熙凤见状,趁机向贾母提议道:“老祖宗,此次地租之事必须彻查到底,绝不能再让这些蛀虫继续蚀空贾府的家底。”贾母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接下来的几天里,王夫人被禁足于自已院中,而贾敏则协助王熙凤对府上的账目进行了地毯式的查对。
经过一番努力,她们揪出了不少贪污受贿之人。经过一番整顿,贾府的财政状况终于得到了一定的改善。
光是周瑞家这些年就一共抄出了一万多两银子,加上其他各种贪污所得,这些天里,贾府至少多了几万两银子的收入。
然而,当贾敏翻看着那些极其混乱的账目时,她的神色却变得愈发凝重。
水至清则无鱼,但贾府眼下的状况显然已太过离谱。若非今日得以查出,再过几年,这国公府恐怕真要赔得倾家荡产了。
王熙凤也叹了口气,放下账本走到了贾敏身旁:“姑妈有所不知,这几年我不知生了多少俭省的法子,可还是补不上花费的速度。不过这下可好了,这些年我说怎么收益越来越差,原来都进了他们的口袋里。”
王熙凤心里明白,如今贾家的问题远不止于此。这些年来,贾家上下挥霍无度,坐吃山空。
如今虽然解决了一些表面问题,但若不从根本上改变,贾家终将难以逃脱衰败的命运。
于是,她决定在贾母的支持下,对贾家进行一次彻底的改革。
这些天,她召集了家中的管事们,制定了严格的家规家法,明确了各房的收支责任。
在贾母的支持下,地租等收益全部由贾政主理,贾赦协助。
虽说贾赦好色成性,但在打理家业方面却确实是一把好手。
同时,王熙凤还鼓励族人开源节流,积极发展副业,以期让贾府重新焕发生机。
此外,王熙凤还打算裁减一些冗余的仆从,减少不必要的开支。
但这一举动却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尤其是那些平日里习惯了奢华生活的主子们。
“这日子真是越过越拮据了,连下人都得裁减,这简直不像话!”邢夫人不满地抱怨道。
“可不是嘛,这样下去以后还哪有脸面出去见人。”一旁的马道婆也随声附和。
不过,邢夫人现在可不敢公然表达不满。毕竟,老太太为了此事动了大气,现在去挑事,无疑是往枪口上撞。
好在想到王夫人被禁足,邢夫人心里多少有些痛快,便也不再计较仆从被裁减的事了。
过了好些天,这场风波才算渐渐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