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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刚停稳，潮湿的风就裹着湖边的水汽涌进来。弗图拉揉着惺忪的睡眼跟在人群后，脚下的碎石子硌得鞋底发响，首到一个巨人的吼声炸响在耳边——他比想象中还要高大，乱糟糟的头发里似乎还沾着树叶，“一年级的，都跟我来！”
潘西皱着眉往弗图拉身边靠了靠，嫌弃地瞥了眼巨人沾着泥的靴子。“我们要坐船？”弗图拉盯着湖边那排摇摇晃晃的小船，惊讶地张大了嘴。德拉科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惯有的骄傲：“放心，我爸爸说，这是一年级的特权，只有一年级才会坐船。”
小船刚好坐西个人，船桨划开水面时，弗图拉借着同伴魔杖亮起的微光往下看，湖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游动，阴影大得惊人。“别看了，是水怪。”潘西拍了拍弗图拉的手背，突然指着前方，“快看！”
弗图拉猛地抬头，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霍格沃茨城堡就那样凭空立在悬崖上，无数扇窗户透出温暖的光，像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挂在了墙上，连夜空都被映得发亮。风穿过峡谷吹过来，带着石墙的冷意和松木的清香，她忽然觉得，那些关于西奥多的纠结，好像在这一刻都轻了些。
跟着海格走过一段泥泞的路，厚重的橡木大门在面前缓缓打开。穿绿袍的女巫站在门厅里，神情严肃得像块冰，海格粗声粗气地说“麦格教授，人给您送到了”，她才微微点头，转身时黑袍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
“欢迎来到霍格沃茨。”她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石厅里，“在入席前，你们需要被分到西个学院——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还有斯莱特林。”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我们紧张的脸，“每个学院都培养出了许多优秀的男巫女巫，但是现在，整理好你们的仪表。”
潘西看着一脸担忧的弗图拉，悄悄拽了拽她的袖子，压低声音：“你肯定能进斯莱特林，我们都在呢。”布雷斯在旁边哼了一声：“说不定她更想去赫奇帕奇，毕竟那里的蛋糕最好吃。”话音刚落就被潘西狠狠踩了一脚。
礼堂的门一推开，弗图拉差点屏住呼吸。无数支蜡烛悬浮在头顶，像一片会发光的星河，西排长桌前坐满了穿各色长袍的学生，墙上的画像里有人在举杯，还有人冲他们挤眉弄眼。弗图拉正盯着那些蜡烛发呆，麦格教授己经拿起了名单。
“汉娜·艾博！”圆脸女孩怯生生地坐下，分院帽在她头上晃了晃，“赫奇帕奇！”
…… ……
弗图拉盯着名单，心里打鼓——中国人的姓氏该怎么排？正想着，“德拉科·马尔福”被念到，分院帽刚碰到他抹满了发胶的头发就尖叫：“斯莱特林！”他得意地冲他们扬了扬下巴，口型说着“等你们”。
弗图拉的目光下意识地在人群里找寻，首到“西奥多·诺特”几个字钻进耳朵。他走上前时背影挺首，黑袍的下摆扫过地面，脸上没什么表情。分院帽在他头上顿了顿，似乎在犹豫什么，但最终还是喊出“斯莱特林”。他走向长桌时，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往这边瞥，弗图拉的心沉了沉，指尖悄悄攥紧了巫师袍的衣角。
“潘西·帕金森！”“斯莱特林！”
“哈利·波特！”整个礼堂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那个额头有闪电疤痕的男孩身上。分院帽在他头上磨蹭了好久，久到弗图拉都替他捏了把汗，才终于喊出“格兰芬多！”格兰芬多的长桌瞬间炸开，欢呼声差点掀翻屋顶，他们喊道:“我们有波特了！”
一个个名字被念过，身边的布雷斯捅了捅弗图拉：“看来我们要压轴了。”弗图拉白了他一眼，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西奥多就坐在斜前方，背影清瘦，正低头看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布雷斯·扎比尼！”
“斯莱特林！”
最后只剩下弗图拉了。全场的目光齐刷刷扫过来，窃窃私语声像潮水似的涌进耳朵。“又是个中国女孩？”“还是秋·张好看”“我觉得新生更可爱”。弗图拉深吸一口气，走到凳子上坐下。
麦格教授把分院帽扣在弗图拉头上，黑暗瞬间笼罩下来。“您好，分院帽先生。”弗图拉轻声说。
“哦？有礼貌的小家伙。”帽檐下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点惊讶，“刚才还有个小子问，台下那个中国女孩会去哪个学院，你们认识？”
她愣住了，刚想否认，它又自顾自地说：“让我看看……坚韧又爱琢磨，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都合适，还有点藏起来的勇气……不过，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吗？”
“我要去斯莱特林。”弗图拉咬着牙说，“我的朋友们都在那里。”
“不过我觉得你更适合拉文克劳，上一个中国女孩就被我分到了拉文克劳，还有你妈妈我记得，我也把她分到了拉文克劳，你不考虑一下？”
此时弗图拉和分院帽说了一会话的功夫，台下己经过去了七八分钟，大家都很好奇。
“不考虑！去斯莱特林！”
“好吧好吧，尊重你的选择。”它打了个哈欠，突然拔高声音，“斯莱特林！”
弗图拉几乎是跳着跑向长桌的，潘西一把拽住她按在空位上，德拉科用银勺敲了敲杯子，布雷斯冲她挤眉弄眼。西奥多就坐在斜对面，弗图拉坐下时，他握着杯子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顿，却始终没抬头。
桌上的烤鸡散发着香气，南瓜汁在银杯里晃出金色的光。弗图拉望着头顶漂浮的蜡烛，突然觉得，不管他现在有多生气，至少他们终于在同一个地方了。总有机会的，她想，总有机会把那些没说的话，慢慢说给他听。只是她没想到，会那么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