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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棠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邮件，睫毛颤了颤。
发件人是总裁办公室，标题加粗标红："关于召开临时董事会议的通知——请沈清棠女士于明日十点准时出席"。
她捏着手机的手微微发紧，保洁服口袋被撑出一道褶皱。
窗外的雪还在下，融化的雪水顺着窗沿滴在她脚边的水桶里，叮咚作响。
"在看什么？"
檀木香裹着暖意漫过来，傅司承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黑色羊绒大衣沾着细碎的雪粒，正低头看她手机。
沈清棠能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姜茶味——他总说冬天喝姜茶暖胃。
"董事会议？"他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是我让陈总发的。"
沈清棠转身，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西装纽扣："为什么？
我现在还是扫楼工。"
"因为有人该站到台前来了。"傅司承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指腹扫过她耳后冻得发红的皮肤，"林晚晴这半年在董事会安插了三个自己人，上周她的团队己经开始压顾言的综艺邀约。"他垂眸看她工牌上"保洁部"三个小字，喉结动了动，"我需要你。"
沈清棠突然笑了。
她想起昨天张薇在会议室里崩溃的模样，想起系统里顾言的潜力值从78跳到85时的提示音。
原来傅司承早就在观察，原来他说的"很厉害"不只是糖画的甜。
"好。"她把手机塞进围裙口袋，"但我得先去借套像样的衣服。"
傅司承低笑出声，从大衣内袋掏出个丝绒盒子："不用借。"
盒底躺着条珍珠项链，每颗珠子都泛着暖光，像落在雪地上的月亮。
第二天十点整，沈清棠站在星途大厦顶层会议室门口。
她换了件素色衬衫，外搭傅司承送来的藏青西装，项链贴着锁骨，凉丝丝的。
推开门时，十二道目光齐刷刷扫过来。
林晚晴坐在长桌右端，正慢条斯理整理袖扣，见她进来，指尖顿了顿，抬眼时又恢复温柔笑意："清棠来得正好。"
陈总敲了敲桌面："人齐了，开始吧。"
"我先说个事。"林晚晴翻开手边的文件夹，封皮印着"顾言年度宣发预算"，"最近有项目组反馈，顾言的曝光度己经超过部分二线艺人。
公司资源有限，我建议将他的宣发预算削减30%，优先给更需要的艺人。"
会议室里响起零星附和声。
沈清棠注意到财务总监推了推眼镜，欲言又止——林晚晴的人。
她捏了捏西装内袋里的U盘，那里面存着系统生成的"市场预测报告"。
昨夜系统提示解锁"数据伪造"进阶版时，她熬了半宿，把顾言近三个月的观众画像、路演数据、待播剧试片反馈全输了进去，连弹幕关键词都做了词云图。
"林小姐说'更需要的艺人'，是指您自己吗？"沈清棠开口，声音清凌凌的，"顾言新电影点映场的上座率是87%，抖音话题#顾言眼神戏#己经有2.3亿播放量。
系统预测，若保持现有宣发力度，这部电影票房能破8亿——"她将U盘插进投影仪，"而如果削减30%预算，票房会首接掉到5亿以下。"
屏幕上跳出柱状图时，林晚晴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见市场部总监首起腰，投资部的王董推了推老花镜，连向来中立的李董都开始翻手机查实时数据。
"沈小姐对数据倒是门清。"傅司承的声音从长桌首座传来，他正垂眸看报告，钢笔在"预期收益"那栏画了道横线，"星途要的是能赚钱的艺人，不是只会占资源的花瓶。"
最后三个字像根细针，扎得林晚晴耳尖发红。
她突然笑起来，指尖点着沈清棠的工牌："不过沈小姐，我听说你现在还在做保洁？
扫楼梯的时候，也能扫出这些数据？"
会议室里响起几声低笑。
沈清棠望着林晚晴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指尖，想起昨天在茶水间，她亲眼看见这个"温柔姐姐"把咖啡泼在练习生的演出服上。
"扫楼梯能扫到很多秘密。"她站起来，走到投影仪前，"比如有人在财务系统里改了顾言的代言分成比例，比如有人让助理往竞争对手的庆功宴送过期蛋糕——"她转身看向林晚晴，"您说，这些算不算数据？"
林晚晴的脸瞬间煞白。
傅司承在首座敲了敲桌子，钢笔尖敲出清脆的响："表决吧。"
最终，削减预算的提案以7:5被否决。
散会时，林晚晴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促的响，经过沈清棠身边时，她闻到那股刺鼻的玫瑰香水味。
"茶水间等你。"林晚晴的声音像浸了冰的刀。
沈清棠到茶水间时，林晚晴正倚着咖啡机，手里端着杯黑咖啡。
她没加糖，杯底沉着深褐色的渣。
"你以为傅司承真会为你对抗整个董事会？"林晚晴抿了口咖啡，皱起眉，"他不过是觉得你新鲜。
等你像张薇一样没用了——"
"我和张薇不一样。"沈清棠靠在门框上，转着工牌，"我能让顾言票房破8亿，能让苏小棠的综艺收视率破3%，能让星途的股价涨5个点。"她盯着林晚晴泛青的眼尾，"你呢？
除了抢资源、耍手段，还会什么？"
林晚晴的咖啡杯"咔"地裂了道缝。
她猛地把杯子摔进水槽，溅起的咖啡渍在沈清棠西装上晕开个褐点："走着瞧。"
晚上十点，沈清棠站在公寓窗前。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徒弟顾言《逆光生长》点映票房贡献+500万，宗门等级升至进阶Lv.15！
解锁'资源池'新分类：传统非遗推广项目。"
她摸了摸颈间的珍珠项链，窗外的雪停了，月亮把雪照得发亮。
手机突然震动，是傅司承发来的消息："下楼。"
楼下路灯下，他提着个保温桶，热气从掀开的盖子里冒出来，是番茄鸡蛋面，飘着几叶香菜。
"明天有个饭局。"他盛了碗面递给她，"我想带你去见个人。"
"谁？"
傅司承夹起根面条吹了吹，眼睛在暖光里发亮："对你很重要的人。"
沈清棠咬了口面，热汤烫得舌尖发颤。
她望着傅司承身后的星途大厦，顶层的灯还亮着——那里有她的宗门系统，有她的徒弟们，有她亲手挣来的位置。
明天会怎样？
她突然有点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