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三七动弹不得,依旧冷冷的盯着江柳叶。
“行吧,你不愿意在这养伤我也不勉强,那你就等晚上的吧,晚上我送你走。”江柳叶也不磨叽,端着鱼汤便出去了。
既然人家不领情,那也不用上赶着伺候。
和几个孩子吃过饭,收拾完。
江柳叶和季斐然照旧去挖芭蕉根。
趁现在凉粉的生意好,抓紧时间多赚点钱。
季斐然都大了,真不能还睡在一个炕上了,回头把偏房修缮一下,顺便再多盖两间。
两个女儿也得单独住一间。
这一天忙忙碌碌的,就到了晚上。
晚饭吃的简单,一个肉末炒胡萝卜,一个青菜,馒头,和粥。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也没有风,还有点闷热,貌似要下雨。
几个孩子洗漱完便睡下了。
江柳叶拿钱袋子,算今天赚了多少钱。
除去调料成本,自己又买的糖葫芦,桂花酥,还有在超市买的豆奶粉之类的东西。
今天还是赚了240文。
没想到这凉粉的利润还挺大。
以后把芝麻酱加上,每份在赚上一文,岂不是赚的更多?
到时候就可以修缮房子,再把院墙修一下,买点鸡鸭鱼鹅的,这小日子不美滋滋。
江柳叶龇着大牙乐。
把钱收拾好,江柳叶没有忘记,今天晚上她还有事做。
那个三七不是不愿意呆在这吗?那她还浪费钱救治他干啥。
她这就送他出去。
进来偏房,三七还没有睡,眼睛睁的跟铜铃似的。
“走吧,夜黑好办事,我送你走。”江柳叶说着就准备抱男子往下床,床边地上还有一个简易的担子。
那是江柳叶用藤蔓和树干自制的担子。
有时候挖芭蕉根挖的多,实在是背不动,就把芭蕉根放在担子上,用绳子拉回来,还节省了不少的力气。
江柳叶抱着三七的两个腋下,将三七的身子大部分都靠在自己身上,费力的往床下拖。
这么亲密的接触拉扯,三七的脸瞬间红了一大片,但是更多的是羞愤。
这个女人到底知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知道避嫌!
好不容易将三七挪到担子上。
江柳叶拉着担子上的绳子就往外走。
刚拖了两步。
“轰隆隆。。”天空打起了雷。
紧接着,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江柳叶瞅着外边的大雨,一脸无语。
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这个时候下!
“酷叉。。”又一道响雷在天空炸开,闪电的光一瞬间照亮了大地。
江柳叶瞥见三七满脸通红,躺在地上,头发凌乱,眼睛怒瞪,跟个活阎王似的。
“你吓唬谁呢!”江柳叶冷不丁又朝三七的脑门上给了一下。
三七被江柳叶这一下打的有点懵。
原来自己不是做梦,前几天梦见有人打自己脑门,原来还真是她干的!
“娘亲,呜呜,我要娘亲。”隔壁房间突然传来几温暖的哭声。
“妹妹,不怕,不怕,姐姐在。”
“暖暖不怕,哥哥也在。”
“呜呜,我要娘亲。”季温暖的声音越哭越大。
“今天就算了,明天再把你扔了。”江柳叶丢下一句话,慌忙回到屋子。
原来是季温暖被打雷惊醒了,醒了没有看到江柳叶的身影,就害怕的哭了起来。
江柳叶赶忙将季温暖抱在怀里安抚:“不怕不怕,娘亲是上茅房去了,不怕。”
季温暖和季秋水见江柳叶回来,便又窝被窝睡去了。
季斐然欲言又止,但是最后什么也没说也躺下了。
娘明明是去找偏房了,为什么要撒谎说去了茅房,况且,刚才季斐然明显听到隔壁偏房有一些响动。
想到这,季斐然脸微红,他虽然才十二岁,但是也初懂人事了。
又想到买这个男人回来的时候,娘还说了一句,她是寡妇,买回去个夫君。
娘一个人带着西个孩子,确实不容易,如果娘真的想再嫁一个男人。
我也会支持她吧。
那边江柳叶将季温暖哄睡后,给孩子们盖好被子,又去了偏房。
今天看起来是丢不掉了。
还下这么大的雨,明天再丢吧。
又把三七从担子上费了好大的劲挪到床上。
隔壁床铺上的季斐然,听着偏房传过来的响动,脸更红了,首接蒙上头,捂上了耳朵。
。。。
雨下一整夜,第二天也没有停过。
雨下的太大,没法去挖芭蕉根,幸好昨天挖的也不少,就把昨天挖回来的全都磨了磨。
忙碌的时候,时间就过得快。
又到了晚上。
后半夜的时候,雨停了。
都睡了一觉的江柳叶想起来偏房的三七,又披上衣服起来。
江柳叶就是这种脾气,要是决定干什么事了,不干的话,总觉得心头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似的。
睡觉都不安稳。
江柳叶还没走到偏房,就听到偏房好像有人在说话。
江柳叶小心翼翼的靠近,透过门的缝隙看到这一幕。
季秋水端着一碗粥,正一口一口的喂三七:“你慢点喝。”
三七居然也没有拒绝,一口一口的喝粥,看着秋水的眼神,好像比看自己的时候柔和多了。。。
“你不要怪我娘,我娘其实人很好的。”季秋水一边喂三七,一边嘟嘟叨叨。
“我爹战死沙场,我大伯把我们赶出了家门,后边又遇到船漏水,我娘把我们放在木板上,我们才侥幸活了下来。”
“是一个老爷爷将我们救下来,见我们居无定所,便收留了我们,可是,没过多久,老爷爷就去世了,我们是外来人,村里人看不起我们,尤其知道我娘还是一个寡妇,就经常欺负我们。”
三七的神色动了动。
季秋水继续说了下去:“我娘去城镇的时候,你受了重伤,昏迷不醒,那些人贩子说要把你扔河里,我娘就把你买下来了,我们那个时候饭都快吃不饱了,可是我娘说不能见死不救。”
“虽然我娘有时候有些凶巴巴的,但是我知道,娘亲是为了保护我们,不得己才这么凶悍的。”
三七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我知道你在这里不开心,但是我只有一个请求,等你以后好了离开了,能不能不要伤害我娘,我知道你是个武功高手,以前教我武功的那个师傅,他的手跟你的手一样,有茧子。”
“府上?”三七努力挤出一句话。
声音有些沙哑。
“是啊,在府上的时候,爹请的有师傅教。”季秋水小心翼翼的挖一勺递到三七的嘴边,突然惊喜道:“你终于愿意开口说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