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 204 年深秋的兰城,晨雾还未散尽,将军府内却己炸开了锅。陆琬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靠在雕花床边,指尖无意识地着绣着并蒂莲的丝帕。铜镜里,她苍白的脸色掩不住眼底的欣喜与忧虑 —— 三日前,医官把脉时的话仍在耳畔回响:“夫人这是喜脉,己有两月有余。”
与此同时,沈玥正皱着眉头,盯着手中被染红的布条。作为征战沙场的女将,她对身体的变化后知后觉,首到近日总觉嗜睡乏力,找来医官才得知自己竟也怀有身孕。“胡闹!” 她猛地将布条甩在案上,铁甲碰撞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这个时候……” 话音未落,却又不自觉地抚上腹部,眼神渐渐柔和。
而在偏院的竹林深处,楚兰跪坐在琴榻前,箜篌的余音还在空气中萦绕。她望着案头那碗苦涩的安胎药,眼眶泛红。自从知晓有了身孕,往日灵动的舞步不得不停下,每日只能对着摇曳的烛火,轻抚尚未显怀的小腹,低声哼唱楚地的童谣。
消息传到孙翊耳中时,他正在校场视察新兵训练。手中的马鞭 “啪” 地落在地上,惊得坐骑扬起前蹄。“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死死攥住来报亲卫的肩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当亲卫再次确认后,孙翊只觉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身旁的旗杆。喜悦如潮水般涌来,可随之而来的,却是铺天盖地的担忧 —— 曹操大军压境在即,此刻她们有了身孕,万一……
当晚,孙翊匆匆处理完政务,便首奔内院。陆琬房内,暖炉烧得正旺,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艾草香。见他进来,陆琬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孙翊快步上前按住:“别动,小心伤着身子。” 他在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将手覆在妻子的小腹上,声音发颤:“辛苦你了。” 陆琬靠在他肩头,轻声道:“我只盼着能平安生下孩子,也盼着你能平安归来。”
沈玥的院落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孙翊刚踏入门槛,就见沈玥正舞着长剑,虽动作比平日迟缓,却仍透着凌厉。“你不要命了?!” 孙翊冲过去夺下她手中的剑,又心疼又生气。沈玥却咧嘴一笑:“我哪有那么娇弱?我这是活动筋骨,以后才能好生养。” 嘴上虽硬,可当孙翊帮她整理凌乱的发丝时,她却别过脸,偷偷红了眼眶。
最后来到楚兰的居所,月光透过竹影洒在窗棂上,映出她单薄的身影。楚兰正在弹奏一曲轻柔的曲子,见孙翊进来,慌忙起身行礼,却因动作太急险些摔倒。孙翊连忙扶住她,触到她冰凉的手,心中一紧:“以后莫要如此莽撞。” 楚兰低头轻声道:“只是有些烦闷,想弹些曲子解解闷。” 孙翊看着她失落的神情,柔声道:“等战事结束,我陪你去江边看日出,听你弹最拿手的曲子。”
自那以后,将军府上下都忙开了。孙翊下令从各地请来最好的稳婆和医官,还特意派人去交州采购滋补药材。府中的厨房每日变着花样准备膳食,陆琬喜欢酸甜的梅子,沈玥偏爱鲜香的鱼汤,楚兰则钟情软糯的米糕,这些喜好都被下人一一记下。
江东的将领们得知消息后,纷纷送来贺礼。陆逊带来了产自吴郡的绸缎,说是要给未出生的孩子做襁褓;朱治让人送来了百年老参,说是给三位夫人补身子;就连平日严肃的顾雍,也亲自写了几幅寓意吉祥的字画送来。
然而,喜悦之下,暗流仍在涌动。张昭得知此事后,在氏族议事会上阴阳怪气地说道:“将军此刻沉溺于儿女私情,置江东安危于何地?” 顾雍当场拍案而起:“张大人这话就不对了!将军喜得子嗣,乃是江东之福,如何能与安危混为一谈?” 两人争执不下,最后不欢而散。
孙翊自然也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可他无暇理会。白天,他忙着调兵遣将,与陆逊等人商讨退敌之策;夜晚,便穿梭于三人的院落,陪伴她们说话解闷。有时实在太累,就趴在陆琬的床边小憩片刻;或是听沈玥讲战场上的趣事,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样子,疲惫也消去几分;亦或是静静坐在楚兰身旁,听她弹奏舒缓的曲子,任思绪随着音符飘荡。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三人的肚子渐渐显怀。陆琬越发温柔恬静,时常坐在庭院里,为孩子缝制小衣服;沈玥虽被禁止上战场,却仍心系战事,总拉着孙翊询问最新军情;楚兰则将满心的期待化作琴弦上的音符,创作出一首首充满希望的曲子。
而在许昌,曹操也得知了孙翊妻妾怀孕的消息。他把玩着酒杯,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孙翊啊孙翊,家事缠身,看你还如何分心应对我这二十万大军!传令下去,加快行军速度,务必在她们生产前,踏平江东!”
大战的阴影越来越近,可汀兰城内,却因这三个新生命的即将到来,多了几分温暖与期盼。孙翊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的天际,心中默默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守护好江东,守护好自己的妻儿,让这些未出生的孩子,能在这片土地上平安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