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的中秋喜乐被黑雾撕得粉碎,城墙下的碎石子路在月光下泛着冷白。赵元朗握紧城垛的手掌沁出冷汗,望着黑雾中若隐若现的黑棺方阵,那些猩红的棺钉如同巨兽的獠牙。昨夜千人宴的热闹仿佛还在耳畔回响,此刻却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死寂。
“报!敌军先锋己至护城河!” 传令兵的声音带着破音,铁甲上还沾着从城南赶来的泥浆。吴用的羽扇 “啪” 地合上,在寂静中格外刺耳:“那些黑棺不对劲,定是藏着毒烟或机关!” 他的目光扫过城墙上紧张的士兵,想起推演过无数次的战术,喉结却不自觉地滚动 —— 实战与沙盘终究是两回事。
鲁智深将禅杖重重杵在地上,震得青砖簌簌作响:“管他什么妖棺!洒家去砸开看看!” 他虎目圆睁,酒葫芦却忘了往嘴边送,心中隐隐不安。上次与慕容军交战的惨烈画面突然闪过,这次面对的诡异军队,又会带来怎样的死亡?
赵元朗按住鲁智深的肩膀,感受到那身紧绷的肌肉:“鲁大哥,按计划行事。” 他转身对身后的汤隆喊道:“新制的燧发枪,就看这回了!” 汤隆的铁匠围裙上还沾着铁屑,他用力点头,可指尖却在偷偷衣角 —— 这些日夜钻研打造的燧发枪,虽然经过多次试射,但真正投入战场,仍是第一次,万一出现哑火或是其他状况,后果不堪设想。
黑雾渐渐逼近,突然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数百口黑棺同时打开,从中爬出浑身裹着黑鳞的 “士兵”,他们的眼窝空洞无物,手中弯刀泛着诡异的幽蓝。城墙上的喽啰倒抽冷气,有人甚至丢下弓箭往后退。“稳住!” 赵元朗的佩剑出鞘,寒光映着他苍白的脸,“燧发枪队,准备!”
随着 “咔嚓” 的上膛声响起,燧发枪队整齐排列。当黑鳞兵踏入射程,赵元朗猛地挥剑:“放!” 枪声如惊雷炸响,硝烟弥漫间,前排的黑鳞兵被铅弹击中,躯体爆开墨绿色的汁液。但更多黑鳞兵顶着攻击继续冲锋,还有的竟从伤口处再生出肢体。李忠在城头大骂:“这他妈根本不是人!” 他的长枪在手中微微颤抖,既愤怒又恐惧。
“集中火力打他们的关节!” 吴用挥舞羽扇大喊,声音里带着焦急。赵元朗看着燧发枪队重新装填,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每一次击发都在消耗宝贵的弹药,而敌军却源源不断。就在这时,一名喽啰面色惨白地跑来:“南门告急!敌军水师从暗道潜入!”
赵元朗只觉眼前一黑,差点站立不稳。他望向二龙山方向,希望援军能及时赶到,却只看到远处同样燃起的战火。黑鳞兵己经开始攀爬城墙,燧发枪的铅弹打在城砖上溅起火星。“赵头领,火药快见底了!” 汤隆的喊声中带着绝望。
赵元朗望着越来越近的黑袍人,他手中青铜灯台的幽绿火焰跳动得愈发剧烈。当黑袍人发出阴冷的笑声时,赵元朗突然发现,那些黑鳞兵的行动轨迹似乎都在围绕着灯台。“瞄准灯台!” 他嘶吼着下达命令,声音因过度用力而沙哑。燧发枪队调转枪口,可就在即将射击的瞬间,青州城的地底突然传来沉闷的轰鸣,大地开始剧烈震动,城头的燧发枪都在抖动,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存在即将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