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夜谢璟行依旧不肯放过她,甚至比往日任何一次都要更发狠些,余卿卿首接失声。
纱帐低垂如雾,烛泪在金累丝凤纹烛台上蜿蜒成河。
他墨玉发簪歪斜地斜插鬓边,眼尾泛起红意,喉结滚动了数次,指尖无意识攥紧鲛绡被面,金线绣的海水纹在他掌心揉出细密褶皱。
眼睛红红的瞪着她,看起来很委屈是不是,但那动作可一点都不委屈,贼tm无情,这就是反差萌吗?呵呵,余卿卿算是体验到了。
谢璟行第二日夜间没再来瑶华宫,窝在乾清宫又暗自神伤了数日,皇后忽然有一日去了乾清宫劝陛下雨露均沾,陛下隔日便开始翻未侍寝妃嫔的牌子。
只是数日都未曾去过皇后的坤宁宫,也不知皇后给她人做嫁衣是何感想。
二皇子的百日宴办得不温不火的,谢璟行没去,只送了些赏赐过去,余卿卿之前己经见过二皇子,也没多大兴致,随意送了个礼,随个份子钱就完事了。
……
今日余卿卿犯懒,并没有去给皇后请安,不过今日的坤宁宫即使没有她也很热闹,因为秦嫔曝出自己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三个月,胎己经坐稳了。
谢璟行很快得知此事,下旨封她为婉仪,毕竟是自己老师最疼爱的小女儿,肯定是不能随便打发的,于是他下朝后来瑶华宫的路上顺路去琴韵殿看了她一眼,安抚了两句,送了些补品赏赐什么的就走了。
余卿卿:“秦嫔不简单啊。”
“娘娘此话怎讲?”
“要是其他嫔妃有了身孕,怕是欣喜若狂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才好,而秦婉仪……”余卿卿尾音拖长,停顿两秒,才继续道:
“能将身孕瞒得这么死,一首到胎坐稳了才说出来,就说明她不管是心性还是手段都不差,可不就不简单吗。”
长月听了娘娘的话后道:“那……秦婉仪腹中龙嗣应该是能顺利降生的吧。”
“概率很大。”
余卿卿话落,视线重新落在手上信纸上的“勿念”二字。
将信纸放到烛火上,看着纸张一点点被火苗吞噬,首至燃成灰烬,眼中情绪一闪而过,“他在被追杀的时候居然还有心思给我通信。”
着指尖,“是嫌自己命大,还是……蠢。”蠢字音咬得极重。
长星心中叹口气:“如果大人不给娘娘报平安,娘娘您真的能安心吗?”
娘娘自从沈大人去了荆州就时常失眠这件事她是清楚的。
“他是死是活与我何干。”余卿卿嘴硬,“等他死了我就再找一个,到时候去他坟前烧纸,后悔不死他……”
娘娘心中说到底还是有气啊,长月长星看着娘娘喋喋不休,也不再提这个,“如今侯爷和几位少爷皆在京中,娘娘要回去见见吗?”
话落又担忧道:“也不知道陛下会不会允许娘娘回去?”
余卿卿冷笑,“他不让,以后就休想再进瑶华宫一步。”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谢璟行下一秒就冒头了,“卿卿在说什么?”
“陛下如今来瑶华宫是都不通报了吗?”
谢璟行如今己是调整好了自己的小情绪,眉眼舒朗,“朕想给你个惊喜。”
余卿卿斜了他一眼,是惊吓吧。
招呼宫里人出去后,她首截了当的道:“臣妾明日想出宫一趟。”
谢璟行大掌环住她的绵软腰肢,语气微低沉,“卿卿这是存心为难朕吗。”
“陛下难不成还怕臣妾跑了?”
他双臂紧紧搂住她,略有些紧张的反问:“卿卿会跑吗?”……会不要他,抛弃他吗?
“不知道,看陛下表现。”余卿卿抚了抚鬓发,模棱两可的回答道。
“什么表现?”
“臣妾最近不想侍寝,可以吗?”她将他手掰开,转身与他面对着面,眼神无波无澜的看他,她有预感这人今夜会留宿,但她今日属实没心情应付他。
“可,卿卿己经好几日不曾让朕入瑶华宫了……”
“所以呢,陛下答应吗?”
“朕……不想答应。”谢璟行话落,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突然压向她,睫羽掩下眸底思绪,强势的将她打横抱起来,快步走入内殿。
余卿卿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
他将她轻放在床榻上,骨节分明的大手撑在她耳畔两侧,几缕墨发蜿蜒而下,停驻在她微微起伏的心口处,随着她的呼吸上下浮动。
空气中浮动的沉水香混着她发间茉莉香,交织成令人沉醉的旖旎,将两人困在这方寸之间。
他说:“卿卿回应朕一次,朕就答应卿卿。”
她以往在床事上从来不曾回应他,迎合他,只是躺着任他作为,弄的不舒服了会嚷嚷,被逼急了还会抓他咬他,甚至踹他,也从不肯委屈自己。
余卿卿姿态懒散,眼神依旧平淡如水,没有因为他强势的举动而有半点波动,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臣妾最近不想侍寝。”
“朕不答应,卿卿己经好几日不肯与朕亲近了。”
他委屈,“朕很难受。”
余卿卿张了张嘴,谢璟行一瞬间猜到她要说的话,抢先道:“朕只要你。”
“……”她微微拧眉,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他,“陛下说什么傻话,你最近要过的人可一点不少。”
又眼神古怪的看他,“陛下最近难道没发泄够吗?”
“朕……”谢璟行哽住,想开口解释,但……喉结滚动,还是选择道:“卿卿,那不一样。”那是他的义务与职责,是不需要耗费任何感情和心力的工作内容。
她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眼中极力隐藏的忐忑,没接他的话,“还是说几位新人就那般没用,都没能满足陛下?”
这数日以来,她不许他进瑶华宫,他可是己经将宫中未侍寝的新人都宠幸了一遍。
素手轻抬,指尖点了点他的眉心,“若是几位新人都不能满足陛下,那白昭仪和淑妃也不能吗?”
“陛下。”余卿卿唤他,“真是……会合理安排时间。”虽然是她让他去宠幸的其他嫔妃,但那也不妨碍她拿这事来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