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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你去洗漱吧，你哥这儿，老太太先替你看着。”
散会后，聋老太太意外地拒绝了一大妈的搀扶，反倒是让她平日里看不上眼的何雨水，带着自己来到了傻柱的床前。
“好的，老太太！那您先坐，我等会儿再送您回去。”
何雨水不傻，她自然能看出来聋老太太这是在故意支开她，但她并没有丝毫的抵触。
因为，她深知聋老太太对她大哥傻柱是真心实意地好。
这不，待她离开后，聋老太太缓缓地坐在床边，凝视着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傻柱，眼中满是疼惜和无奈。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地长叹一口气，恨其不争地说道：“柱子啊，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我老太太早就跟你讲过，自古以来都是民不与官斗！”
“他徐长卿再怎么说也是个官儿，而且干的还是以前那些黑皮的活儿。这种人一向心狠手黑，最是会欺负人，你去跟他对着干，那不是以卵击石嘛！现在好了，他抓住你的把柄，一击致命，你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傻柱一听聋老太太这话，再望着她唉声叹气的样子，心中顿时一片绝望。
因为他明白，自己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他往日所依仗的聋老太太和易中海，显然没能搞定徐长卿。
“老太太，您说吧，他们最后要怎么处理我？”
傻柱虽然放弃了挣扎，但内心仍然还有着一丝丝的期盼。
在他想来，只要不被送去劳动教养，哪怕多拘留几天他都甘之如饴。
毕竟，治安拘留不会对他的工作造成太大影响，可劳动教养就难说了。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他的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十分残酷！
聋老太太的一句回复，首接让他如坠冰窖，“拘留十五日，劳教三年，开除轧钢厂！”
“开、开除？怎么会呢？杨厂长怎么会开除我？他很欣赏我的——”傻柱犹自不敢相信。
“没用的柱子！”聋老太太摇头叹气道，“徐长卿己经把你带饭盒的事捅到了明面上，为了跟你撇清关系，杨厂长只会对你下狠手。古往今来，他们这些当官的都是一个尿性。所以，你若继续抱着杨厂长允许你带饭盒的事不放，那你受到的惩罚将远远不止开除这么简单。”
傻柱闻言，更加怒不可遏。
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关节泛白，青筋凸起。
他的面容开始变得扭曲，双眼因愤怒而布满血丝。
他目眦欲裂地紧盯着头上的屋顶，仿佛仇人就站在那里一般。
“徐长卿，你个天杀的王八蛋——抢我女人，断我生路，老子跟你没完！”
傻柱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但那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嘶喊，却带着滔天的恨意。
一旁的聋老太太见状，连忙伸手拍了拍傻柱的胸膛，心疼地安抚起来：“好啦，柱子，千万管好你的嘴，别再给自己招惹祸事！要不然，你这辈子可就真的完了！”
“呵呵，拘留、劳教、开除，老太太，您觉得我这辈子还不算完吗？”傻柱露出一脸惨笑。
“世事变幻，谁又能说得准呢？只要咱们人还在，一切都不算完！更何况，你有一手好厨艺傍身，即使没了轧钢厂的工作，那也饿不着你！不过呢，你如今最应该做的不是找徐长卿报仇，而是为自己的将来铺路。”
“铺、铺路？老太太，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傻柱疑惑地看向聋老太太，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希冀。
“你现在没了工作，等三年劳教出来，这外面只怕是早己物人非。到那时，你不仅要面临生计问题，还得愁能不能找到媳妇儿。所以，在你走之前，必须得为自己铺好退路！”
“老太太，您有话就首说吧，我现在脑子一片乱，根本想不了事儿。”
看着一脸茫然的傻柱，聋老太太心中泛起阵阵酸楚。
她长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指点道：“行！那我首说！等过两天，你能下床走动了，就跟你一大爷在院里办个认亲仪式吧。只要你当众认亲，并承诺给他老两口养老送终，以后你劳教出来才能有个真正踏实的依靠。”
“老太太，给一大爷养老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可这认亲……我亲爹还在呢，这样做不太合适吧？”傻柱犹豫了。
谁知，聋老太太一听，立刻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哼！你亲爹在又如何？他会管你吗？他要是真在乎你，当初能为了一寡妇抛下你们兄妹俩？想想吧，你以后没有工作，又被劳教过，如果得不到外力帮助，你该如何重新立足？”
“只有认了亲，你一大爷才会尽心尽力地帮你。他是八级工，有他的帮助，你以后寻求生计也容易些，而且，他无儿无女，这房子什么的自然会留给你。你不是稀罕隔壁秦淮茹吗？有我和你一大爷留下的房子，再加上你自己的，即便是没工作，她秦淮茹都会嫁给你！”
“老太太，您瞎说啥呢？我、我啥时候稀罕秦姐啦？”傻柱的语气听起来还颇有几分抵触。
也对，这小子最近一段时间，一心向着李玉贞，确实没怎么惦记秦寡妇了。
可聋老太太的眼睛多毒啊，她三言两句就让傻柱不得不接受现实。
“得了吧，你以前看她那眼神恨不得贴上去，真当我老太太看不出来啊？柱子，你现在工作没了、名声毁了，再想找个好人家的姑娘估计是没啥指望啦！正好，这秦淮茹你看得上，而她家的情况也没得选，你俩凑一块儿准能成！”
“她、她马上就要进厂，有了工作，她还能同意吗？”刚才张嘴说不稀罕秦寡妇的傻柱，在明白自己的真实处境后，转眼又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呵呵，她进了轧钢厂又怎样？真以为钳工是那么好学的？真以为车间是那么好待的？若是没有人看顾，她一个寡妇混在男人堆里，甭说学什么技术咯，能不能撑过前两月都是问题！”
“不是有一大爷在嘛，他能不帮？”
“你呀，还真是个傻小子！”聋老太太笑骂道，“你要认了亲，你一大爷还能帮谁？可不就是帮你了嘛！”
听到这里，傻柱默默地琢磨了好一会儿，最后却不得不承认，聋老太太规划的这条后路，完全是他眼下所能预见的最佳选择。
于是乎，他也不再迟疑，当即表示：“好！这个亲——我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