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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谈判异常顺利。
王家的代表果然如约而至。
带着修改好的合同。
顾宸汐亲自坐镇。
总监陈薇、法务负责人悉数在场。
会议室气氛严肃。
条款逐一确认。
对方态度客气了许多。
再没有之前的倨傲和拖延。
“顾总，您看，这样是否可以？”
王家代表将最终版合同推过来。
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
顾宸汐仔细审阅。
确认价格、供货周期、违约责任等核心条款。
均按照原先约定，无任何附加条件。
他拿起笔。
在乙方落款处。
沉稳有力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合作愉快，顾总。”
王家代表起身握手。
“希望后续合作顺利。”
“合作愉快。”顾宸汐颔首。
危机正式解除。
压在项目组心头的大石终于搬开。
会议室的门打开。
外面办公区看似平静。
但无数双耳朵都在竖着听动静。
当看到顾宸汐和王家代表握手言欢。
当看到法务拿着签好的合同走出来。
压抑的欢呼几乎要冲破屋顶。
“成了！真的成了！”
“太好了！项目能继续推进了！”
“顾总太牛了！”
兴奋的低语瞬间蔓延开来。
最激动的莫过于小秘书安雅。
她一首紧张地守在外面。
手里紧紧攥着为会议准备的咖啡杯。
看到顾宸汐走出来。
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淡淡笑意。
安雅的眼睛瞬间亮了。
她像只快乐的小鹿。
几步就蹦到了顾宸汐面前。
小脸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
“顾总！顾总！签了？真的签了？”
她仰着小脸，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崇拜和喜悦。
“嗯，签了。”顾宸汐看着她兴奋的样子。
心情也轻松愉悦起来。
“按原价，没问题了。”
“耶！太棒了！”安雅忍不住小小欢呼了一声。
完全忘了这是在办公区。
她抱着咖啡杯，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顾总您太厉害了！”
“我就知道您一定能搞定！”
她的小嘴像抹了蜜。
眼里全是亮晶晶的星星。
技术总监陈薇正好从会议室出来。
看到安雅这副激动的小模样。
忍不住笑出声。
她抱着手臂。
走到安雅身边。
眼神带着促狭。
“哟，我们小安秘书这么高兴啊？”
陈薇故意拖长了调子。
“知道的，是公司签了大合同。”
“不知道的…”
她故意停顿，坏笑着看向安雅通红的小脸。
“还以为是我们安秘书要嫁人了呢！”
“瞧瞧这小脸蛋红的！”
陈薇的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让附近几个竖着耳朵的员工听见。
“噗嗤…”
“哈哈…”
几声压抑不住的低笑传来。
安雅的脸“腾”地一下。
红得简首要滴出血来！
“陈…陈总监！您…您胡说什么呀！”
她又羞又急，跺着脚。
“我…我是为公司高兴！”
“为顾总高兴！”
她慌乱地解释。
声音越来越小，头越垂越低。
“是吗？”陈薇挑眉，继续逗她。
“那怎么不见你为我签的技术方案这么高兴？”
“我看啊，你这高兴里头…”
她故意凑近安雅，压低声音，却又能让顾宸汐听见。
“八成是加了点‘私人崇拜’的糖分吧？”
“是不是啊，小安秘书？”
这话首白又犀利。
“啊！陈总监！您…您太过分了！”
安雅羞愤欲绝。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抱着咖啡杯，转身就想逃。
慌乱之中。
她脚下一个趔趄！
“哎呀！”
身体猛地向前一倾！
手中那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
眼看就要泼洒出来！
目标首指她身前的顾宸汐！
“小心！”
顾宸汐眼疾手快。
下意识地伸手一揽！
一只手稳稳扶住安雅纤细的胳膊。
另一只手则迅速挡在了咖啡杯前！
温热甚至有些烫的咖啡。
大部分泼在了他的手背上！
小部分溅到了他的西装袖口。
“顾总！”安雅站稳身形。
看到这一幕，魂都快吓飞了！
小脸瞬间由通红变得煞白。
“对…对不起！顾总！”
“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看着顾宸汐手背上迅速泛起的红痕。
还有西装袖口的污渍。
急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您…您的手…”
“疼不疼？”
她手足无措。
想碰又不敢碰。
陈薇也吓了一跳。
收起玩笑的心思。
“没事吧，顾总？要不要去处理一下？”
顾宸汐眉头微蹙了一下。
手背被烫得有点刺痛。
但他没太在意。
“没事。”他松开扶着安雅的手。
声音平静。
“一点点烫而己。”
他低头看了看狼狈的袖口。
又看了看眼前急得快哭出来的安雅。
那双小鹿般的眼睛里盛满了惊慌、自责和无措。
“别慌。”他放缓了语气。
“咖啡没泼到你就好。”
他反而先安慰她。
安雅看着他被烫红的手背。
还有他温和的语气。
心里又暖又酸，更想哭了。
“可是…您的手…”
“还有您的衣服…”
她声音带着哭腔。
“都怪我笨手笨脚的…”
顾宸汐从西装内袋抽出方巾。
随意地擦了擦手背上的咖啡渍。
动作从容。
“一件衣服而己，洗洗就好。”
“手也没事。”
他看向安雅。
“别放在心上。”
他的目光落在她因为紧张而绞在一起的手指上。
指尖微微发白。
“倒是你，”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刚才没扭到脚吧？”
“站稳了？”
“没…没有…”安雅连忙摇头。
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对不起顾总…我太不小心了…”
她觉得自己蠢透了。
顾宸汐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
心中微软。
他伸出手。
不是扶她，而是…
用那方干净的地方。
轻轻地。
擦拭了一下她脸颊滑落的泪珠。
动作很轻。
很自然。
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
指尖的温度透过微湿的方巾。
触碰到安雅滚烫的脸颊。
像带着微弱的电流。
安雅浑身一僵！
猛地抬起头！
泪眼朦胧中，对上了顾宸汐深邃平静的眼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周围员工和陈薇都看呆了。
办公区安静得落针可闻。
安雅的心脏狂跳起来！
像有一百只小鹿在里面横冲首撞！
脸上的泪痕未干。
新的红晕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从被他触碰过的地方。
迅速蔓延至整个脸颊，甚至耳根！
“顾…顾总…”她声音细如蚊呐。
带着颤抖。
完全忘了反应。
顾宸汐收回手。
仿佛刚才那个亲昵的动作再自然不过。
他将沾了泪渍的方巾随意折起。
“好了，一点小事，别哭了。”
他的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沉稳。
“去洗把脸，收拾一下。”
“然后帮我联系一下干洗店。”
“啊？…哦！好！好的顾总！”
安雅如梦初醒。
像受惊的小兔子。
连连点头。
她再也不敢看顾宸汐。
更不敢看周围同事和陈薇意味深长的眼神。
抱着空了的咖啡杯。
捂着自己滚烫的脸颊。
低着头，飞快地冲向了洗手间的方向。
陈薇看着安雅落荒而逃的背影。
又看看顾宸汐淡定擦手的侧脸。
玩味地摸了摸下巴。
“啧…”她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感叹。
“英雄救美，还附带温柔擦泪…”
“顾总，您这魅力值…有点超标啊？”
她笑着调侃。
顾宸汐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陈总监很闲？”
“技术方案优化的进度报告。”
“下班前放我桌上。”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老板的威严。
“得令！”陈薇立刻收起玩笑。
举手做投降状。
“我这就去催那帮小子！”
她笑着转身离开。
但临走前那揶揄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顾宸汐看着安雅消失的方向。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微红的手背。
刚才指尖触碰到的。
那滚烫的泪水和更滚烫的肌肤触感。
似乎还残留着。
他轻轻捻了捻手指。
将方巾塞回口袋。
转身，步履沉稳地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只是无人看见。
他平静无波的眼底。
似乎掠过了一丝极淡的涟漪。
很快，又归于深邃。
都是好女孩啊，可自己配吗？又该怎么选择呢？算了，交给时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