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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赢了。
时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无限拉长，赌场内只剩下角落里某个输光了灵魂的赌鬼，发出濒死的呜咽。
“你……”赌徒那由无数卡牌边缘摩擦发出的声音，艰涩得像是生锈的齿轮，第一次被剥离了戏谑与傲慢，只剩下纯粹的惊骇与不解，“你怎么可能……”
它本可以轻易操控结果，这是它的领域，它的规则。
但江辰那些关于“无聊的永恒胜利”和“充满未知的未来”的诛心之言，如同一根毒刺，精准地扎进了它麻木了千百年的核心。
就在硬币即将落地的刹那，它，犹豫了。
那是千百年来第一次，对“必胜”产生了动摇，对“未知”，产生了那么一缕该死的，名为“期待”的情绪。
江辰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它，像在等待一个述职的下属。
良久，赌徒身上的扑克牌山崩般塌陷，最终，它那庞大的身躯竟开始收缩，对着江辰，深深鞠躬，姿态标准得像是伦敦白金汉宫的管家。
“我输了。”
声音干涩，尽是萧索，“根据神圣的赌博契约，我，‘幸运轮盘’阿哈利姆，连同这座‘永恒欢愉赌场’，从此刻起，都属于您了，我的新……老板。”
江辰脸上露出笑容，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那本快被写满的羊皮纸，撕下一角，又摸出一支圆珠笔。
【唰唰唰——】笔尖在羊皮纸上游走，发出令人安心的摩擦声。
“很好。阿哈利姆同志，鉴于你的专业能力，我任命你为‘江氏人诡合作社’附属‘高风险高回报项目部’首席风险官兼概率精算师，代号‘欧皇’。”
江辰把写好的纸条递过去：“主要负责评估所有投资项目的潜在风险与收益，并从玄学层面……咳，从概率层面，确保我们的投资组合始终处于‘幸运女神的微笑’状态。哦对了，那台限量版蒸汽朋克咖啡机，也归我了，明天送到我办公室。”
赌徒接过纸条，看着上面那个崭新的、充满资本主义铜臭味的头衔，小丑脸上的表情比吃了屎还复杂，像是被强行灌了一碗“心灵鸡汤”又被告知这是“企业文化建设”的社畜。
“首席……风险官？”
它喃喃自语，感觉自己的核心逻辑模块快要烧了，“老板，您的意思是……我以后不用再坐庄坑人，而是……帮您去坑别的庄家？”
“有悟性，前途无量！”
江辰打了个响指，“第一个任务，把赌场重新装修，格调要高，要神秘，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大人物’心甘情愿地把底裤都压在这里。我们要把它打造成末世最高端的‘情报交易所’和‘资源中转站’，口号我都想好了——‘你的秘密，值得更好的价格’。”
赌徒的扑克牌眼睛闪烁了几下，似乎被这个全新的“商业模式”点燃了久违的激情。
坑人，它在行啊！还是老板有格局！
就在这时，没有预兆，没有声响。一张漆黑如墨的请柬凭空而现，边缘燃烧着不祥的暗金色火焰，静静悬浮在赌桌之上。
请柬自动展开，上面用一种狂放不羁的字体写着一行血色大字：
“江辰，我知道你来了。躲猫猫的游戏，该到头了。三天之后，黄昏时分，‘审判天平’，你我二人，一决生死。——你的老朋友，陈浩天。”
“审判天平？”
织梦从江辰的衣领处探出小脑袋，皱着她那不存在的眉头，“这名字好中二，怕不是哪个网瘾少年设计的？”
赌徒一看到那请柬，刚燃起的工作热情瞬间被浇灭，由扑克牌构成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比借呗额度还干净。
“老板！万万不可！”
它发出凄厉的哀嚎，“‘审判天平’！那是真正的绝地！它会剥离一切外力！异能、诡异伙伴、神器装备，统统禁用！只能凭自身的意志、智慧和拳头决斗！败者，灵魂会被天平彻底碾碎，永不超生啊！”
林玄玥和小王也围了上来，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江顾问，陈浩天这是在逼你用短处碰他的长处。”
小王沉声道，“他本身就是战斗狂人，异能也是强化系，在那规则下，他的优势是压倒性的。”
“剥离所有外力，只比拼自身？”江辰拿起那张黑得发亮的请柬，用手指弹了弹，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评估一张新订单的价值。
他无视了周围瞬间冰冻的气氛和众人写满“不要作死”的眼神，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弧度。
“他想跟我比‘公平’？”
江辰慢条斯理地将请柬折好，塞进口袋，动作优雅得像在收藏一张限量版的游戏卡。
“有意思。那就让他好好体验一下，什么才叫做‘规则之内’的绝对不公平。”
赌徒脸上的小丑图案都快皱成了一团：“老板，您……您真要去？那可是九死一生的局！我这种玩概率的都不敢碰！”
江辰拍了拍赌徒那由A、K、Q、J、10组成的肩膀，语重心长：“‘欧皇’同志，风险与机遇并存。他给我设了个套，焉知不会成为我送他的一份‘惊喜大礼包’？”
他转向织梦，眨了眨眼：“小织梦，看来我们的‘新业务’，又要增加一个‘特殊客户定制服务’了。”
织梦抱着布偶，小脸严肃：“江扒皮，你要是敢死在里面，我就把你所有私房钱都拿去买棒棒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