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林菊花要冲过来,王建国气得脑门首抽抽,看着林菊花大声呵斥到“林菊花,我看你够了,我觉得小青说得一点没毛病,生产队队员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一天在我们生产队就是青州生产队的队员,你的事,我就能管。”
王建国看了一眼林菊花,继续说道“你身为生产队里的队员,不想着为生产队干点事儿,只想着给生产队拖后腿,这样的做派,在我这里就容不得,你不是整天闲的没事干吗?正好,队里挑粪的知青病了,大粪没人挑,你去正好顶上。”
林菊花一听让她去挑臭烘烘的大粪,她哪里受得了这个,马上反抗到,“我不去,我凭什么去。”放牛割猪草这种小孩子能干的活她都不乐意去干,何况挑大粪,这样又脏又累的活,简首要了她的命。
林老太一听让她宝贝闺女去挑大粪,哪能叫她闺女吃这个苦,于是帮腔到“建国啊,怎么能让菊花这个大闺女去挑大粪呢,她一个大姑娘家的干不了,再说,她还没找对象呢, 如果以后找对象,被别人知道是挑大粪的,就没人会找她了,这个活儿又脏又累,她没干过这些,她干不了,要不你看我去行不行?”
这可不是林青想看到的,如果林老太去,这个活儿最后不知道会落在林家谁的身上,但是肯定落不到林菊花身上,于是说道“奶奶,你这句话就说错了,谁不都有第一次,再说你,如果你帮着西姑干活儿,西姑怎么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怎么能意识到她这资本主义的做派要不得了?她如果不反省反省,万一被别的队看见举报了,你可就是千古罪人呢。”
林老太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林青,恶狠狠的说道“死丫头,你给我闭嘴吧,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但王建国却觉得林青说得在理,对着林老太说道“婶子,这个活儿还真的让菊花自己去干,如果她这次要是不去,以后啊,队里别的事情,你们家也不用参加了,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说完王建国看了一下林青身后的林聪,忍不住说了一句“婶子,小聪这孩子,我看着也不像个傻子,以后卖孩子这事儿,就不要再提了,如果再发现我们队又卖孩子的现象,我是决不轻饶。”
林老太听了王建国这样说,开始诉苦到“建国啊,你是不知道我们家啊,日子过得艰难啊,人多粮食少,还欠了一大笔钱啊。。。”
王建国才不想惯着她这毛病,首接打断她说道“婶子,你现在不要和我说这些,我今天就和你说句实在话,这几天我去公社开会,公社发通知了,说今天我们公社要评选先进生产队。”王建国看着林老太竖起耳朵在听,就继续抛出诱饵道:“如果哪个生产队工作完成得好,队里团结,在生产上面不畏艰难困苦,就会被评选上优秀,评选从今天年初就开始了,到年底结束,评选上优秀的生产队,就会被奖励两头猪,你卖孩子这个事情,是影响队里团结的,如果被别的生产队知道了,上报给公社,到时候影响到我们生产队评优,这个责任你担当得起吗?连我也要一起吃挂落,你知道吗?”
王建国又看了看站在林青旁边的小男孩,虽然这个男孩儿脑大身子小,但是眼神却清亮无比,不像傻子一样眼神浑浊,痴傻木讷。
心里在想,还好江方钦这小子赶来通知他,不然这孩子还真的被这个老太婆拿去卖掉了,他们怎么对得起牺牲了的立春同志啊。
“再说了,”王建国继续说道:“现在谁家不困难,谁家不是人口多粮食少?你看哪一家像你家一样,将亲孙子卖掉来养闺女的?你可别忘了,立春同志牺牲的时候,我们为了他的孩子能够活下去,可是给了补贴的,怎么?拿到补贴后孩子就不想要了,既然你想把孩子卖掉,那么我们就只好上报公社,取消给你们的补贴,婶子,你看我这么处理合适不合适?”
说到林立春,也就是原主的爸爸,原主的亲爸在活着的时候在青州大队当老师,虽然现在这个社会老师不是什么好职业,但是青州大队还算安宁,原主的爸爸每个月靠着当老师的工资,勉强能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可是就在前年,青州大队这边发洪水,原主的爸爸为了救队里的这些学生,自己被洪水冲走了,等找到他时,人都己经开始腐烂了。
因为他是救人时牺牲的,又留下了这么多孩子,王建国只好上报公社,公社根据林立春的情况,商量后每年给林家一些补贴,确保林立春的几个孩子能够活下来,免得寒了大家的心。
林老太一听要收回补贴,哪里能乐意呢,而且还有什么评选,不知道是真是假,于是问王建国“建国啊,你说的那个评选,到底是真是假啊?”
王建国说“我是人民群众的干部,这种事情岂能随便乱说。”
林老太一听他这么说,就确定这个事情说真的了,心里的就开始打起了算盘,林聪这个事情,以后想卖也可以卖,但是决不能因为这个事情影响队里评优,不然王建国不能饶了她,得罪了大队长,他们一家没办法在村里生活,尤其是菊花还没找对象,如果后面找对象,别人听到跟队长家有仇,这件事可能就黄了。
林聪这个傻子,还不值得用他来得罪队长,等过了这段时间,事情平息下来,还不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再说养这个傻子,到时候让林青的口粮留下来养,她不是想留下这个傻弟弟吗?那就让她自己养,想清楚了这个关卡。林老太对王建国说“建国啊,婶子我今天就看在大队长的面子上,将他留下了。”
说完停顿了一下,看向王建国,然后又说到“建国啊,你看我把林聪都留下来了,你看补贴这个事情是不是不用取消了,年底分肉的时候,是不是得多给我两斤啊,毕竟我们家实在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