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周伯给的、藏在鞋底夹层里的一点小面额美金,小心翼翼地贿赂了一个同样被压迫、相对面善的本地女工阿香,换取一点额外的食物(通常是发馊的米饭团)和关于外界的零星信息。从阿香口中,她得知泥螺镇属于一个叫“巴颂”的黑帮头目掌控,而“红房子”只是他众多肮脏产业之一。她还隐约听到看守谈论最近镇上来了几个“生面孔”,出手阔绰,似乎在打听什么“东方女人”的消息。姜晚的心瞬间沉入谷底——贺琛的爪牙,竟然追到了这世界的边缘角落!
一天收工后,天色己暗。姜晚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跟着麻木的人群走出“红房子”锈迹斑斑的铁门。她习惯性地低头快步走向那条污水横流、堆满垃圾的狭窄小巷——那是回“宿舍”的必经之路。刚走进巷口几步,一种被毒蛇盯上的冰冷感觉瞬间攫住了她!她猛地回头!昏暗的光线下,巷口似乎有两个穿着不合身当地服装、但身形明显健硕的陌生男人,正隐在阴影里,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死死锁定在她身上!其中一个似乎还对着衣领低语着什么!是贺琛的人!他们找到她了!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肾上腺素瞬间飙升!姜晚没有丝毫犹豫,猛地转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朝着巷子深处亡命狂奔!身后立刻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凶狠的呵斥:“站住!别跑!” 她不敢回头,肺部像着了火,耳边是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呼啸的风声!她对这条如同迷宫般的贫民窟小巷了如指掌,左拐右突,利用堆积如山的垃圾和破烂棚屋作为掩护。追兵的脚步声紧追不舍,越来越近!前方出现一个岔口,一边通往相对开阔但可能有埋伏的街道,一边是更加狭窄、堆满废弃油桶的死胡同!电光火石间,姜晚猛地冲向死胡同!
追兵显然没料到她会自投死路,狞笑着加速追来!就在即将被追上的刹那,姜晚猛地弯腰,从一堆腐烂的菜叶下抓起一根她早就藏好的、一头削尖的硬木棍!她如同被逼入绝境的母狼,眼中闪烁着疯狂而冰冷的寒光,在第一个追兵扑上来的瞬间,用尽全身力气,将木棍狠狠刺向对方的小腹!
“噗嗤!”一声闷响!
“呃啊——!”追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剧痛让他瞬间失去了行动力,捂着肚子蜷缩在地!
另一个追兵见状又惊又怒,拔出腰间的匕首,凶狠地扑了上来!寒光首刺姜晚面门!姜晚狼狈地侧身躲闪,锋利的匕首划破了她肩头的粗布衣,带出一道血痕!她顺势倒地,抓起一把混合着玻璃碎渣的沙土,狠狠扬向对方的脸!
“啊!我的眼睛!”追兵猝不及防,捂着眼睛惨叫。
姜晚不敢恋战,趁机从地上爬起,不顾肩膀火辣辣的疼痛,像一道影子般冲出死胡同,消失在错综复杂的棚户区深处。身后传来受伤追兵痛苦的呻吟和同伴愤怒的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