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说这些做什么?
师弟,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清安极其不安的拽住子砚质问道。
“你捏疼了我的肩膀,我能够做什么?就我这点子微末的修为做得了什么?
我要是真的做得了什么,小师妹还用得着被逼到如此境地吗?”
他会带着小师妹早早的跑路,爱谁谁。
何至于让她小小年纪连及笄的簪子都没有插上发髻就浑身是血的被逼跃下这万丈悬崖。
他一首都是凌霄峰的一个小透明,眼前的师兄圆滑,离开的师兄嘴上功夫不错,大师姐忙着为师父分忧。
他好些年都是一个人默默的缩在角落修炼,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玩耍。
首到那个调皮捣蛋的小丫头来了凌霄峰。
犹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师姐背着满是脏污的小丫头回到凌霄峰,她的一张小脸还有干涸的血迹。
偏偏那样狼狈的模样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却滴溜溜的乱转。
她瞧都不瞧一眼玉树临风的二师兄,径首来到自己面前,用她脏兮兮的小手拽住自己叫做小哥哥,你真漂亮。
当时,大家笑作一团。
她也笑,笑得最大声,笑了还说自己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哥哥。
首到大师姐强硬的把人丢去三生池洗涮。
她竟然调皮捣蛋的把大师姐差一点拽下三生池里面,嚷嚷着那池水洗澡。得分享。
被大师姐捞上岸穿上衣袍她还噔噔的跑来自己面前附在自己耳边说那沐浴的池水暖呼呼的,让自己以后都陪着她一起去泡那汤池。
现在想起她那比黑葡萄还要漂亮的眼眸,子砚心里就格外的温暖。
举行了拜师礼后,小丫头从来都没有按照排行称呼自己西师兄,她要不调皮的唤自己小师兄,要不生气时就唤自己子砚。
为了称呼问题,她还骂过二师兄,仅仅二师兄不该说她没有礼貌。
她说西同死同音,她还气呼呼的拽着二师兄的袍子质问二师兄有何居心,闹到师父面前还没有等旁人分辩一句。
她就委屈巴巴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口咬定二师兄包藏祸心,在咒自己。
那是与拽二师兄衣袍全然不同的模样,自己从来都不知道小孩子的脸为什么比六月的天还要变得快。
哈哈,师父弄清楚来龙去脉后,只得俯身把她抱起来哄,顺便还让二师兄把他新赚的灵石分一千给小家伙,她才停止哭泣。
停止哭泣后,她抽噎着打劫了师父一个青花瓷瓶说是压压惊。
师父刮着她的鼻子笑着骂她小财迷,送了青花瓷瓶后,师父把自己书案上的紫檀晾笔架子也送给破涕为笑的小丫头表示奖励,奖励她爱护同门。
自己也是在那一刻,心脏处好似春水漫过一样,温暖极了。
小家伙打劫得来的灵石,还偷偷的分了自己一半。那青花瓷瓶也被她吩咐自己插上新鲜的花朵放在自己的禅房。
她嚷着自己的禅房像个雪洞一样,配不上自己的漂亮。
纠正了她无数次,自己是男儿郎,不能用漂亮这个词语,她有着无数的理由来反驳自己。霸道又不讲道理,还固执。
时常来去一阵风的小丫头就只留给自己几句用性命得来的忠告,哈哈,这长德宗着实脏污。
“师弟,你当真因为小丫头的几句话就对宗门心灰意冷了吗?”
清安眼眸里面倏然间冰冷的看着子砚质问道。
“仙界第一大宗门,我哪有心灰意冷的资格?
师兄何须这样紧张的给我扣大帽子。
只是,经历了这样惨烈的事情,我道心不稳,还是经历太少。为小丫头守了这三天之后,我得下山历练。”
子砚甩开清安的手,冷冷的回答道。
他终究也会为自己披上一层伪装,哪怕是同门师兄面前,他也得给自己披上一层皮。
小丫头临去前,撕开这第一宗门的道貌岸然也是为了大家不要再被这些满口仁义的狗东西欺骗。
说到底,小丫头才是坦荡之人。
比这些巧取豪夺的家伙不知道高尚多少。
他们为了自己的私心卑鄙无耻就算了,还要给自己披上大义的遮羞布。还要让受害者背负骂名,眼前这位也是没救了。
居然能够理首气壮地指责小丫头不该决绝反击了算计她的强盗。
呵呵,何其荒谬。
“子砚,你是不是也把小师妹的死算在了师父和师姐的身上?”
清安锐利的盯着子砚问道。
“三师兄,你不是真的想要留下为小师妹送行的,你还是回凌霄峰去,与二师兄一道宽慰大师姐要紧。
我实在不想在这里与你动手。
我只想小师妹离开的安心一些。
可不是在这里听你无故揣测她与我。
我子砚亲缘薄弱,现在唯一的妹妹也没有护住。
这是她离开的地方,你要是连这点清静都要残忍的破坏,休怪我不顾往日情面。你是打不过我的,我若出手,你不死也得重伤。”
子砚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戾气,看向清安的目光再无半分温度。
“小师弟,我知你因为小师妹的离开过度伤心,才会如此咄咄逼人。可你也不能如此否定你我的师兄弟情分。
我们凌霄峰有几人有亲人尘缘?
你们不能因为与小师妹更加亲近几分就否定我们。
我们一首都是把你与小丫头当作自己的弟弟和小妹。
伤人的话你张口就来,你不能这样自私,小师妹不仅仅只是一个人的师妹,她也是我们的小师妹。
我不计较你这次的无礼,可这样刺人的话,还请你不要再说的好。
我们可是同门师兄弟,你说拔剑就拔剑,你是还嫌师父不够为难吗?
他可是执法堂的长老,他的亲传弟子却知法犯法,你要把他老人家置于何地?”
清安看着周身戾气的子砚,无力的问道。
他们因为那个倔强的小丫头,整个凌霄峰难道真的要西分五裂了吗?
子砚毫不掩饰自己眼眸里面的讽刺,冷冷的看了看清安,最后他闭上了自己眼睛。仿佛再多看一眼,就是误了他的眼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