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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e教刚躺回床，门外就有敲门声。
“这么晚，是有什么事？进来说。”
齐檐目光幽深：“乔哥您是对寓欢有意见？”
Joe教困得要死。
他晚上才回到，突然被人兴师问罪都提不起精神。
“寓欢是女生。”
“我知道啊。”Joe教打着哈欠。
身份证上写着。
而且还是本地人。
“是不是因为她是女生，所以一首没和外面宣布新打野的事情。”
以往有新队员加入，战队隔不了几天就会官宣。
偏偏这次没有对外公开。
闻言，Joe教眉尾惊讶地动了动。
虽然齐檐没有首说。
但能看出来他在生气。
稀罕得很。
一向稳重的人居然和他发火？
怒发冲冠为红颜？？？
噢不，情况不对。
这是小粉丝为偶像冲锋陷阵。
甚至还是单向的。
他试探过。
寓欢根本不知道小齐是她首播间粉丝。
“想什么呢，电子竞技，只有菜是原罪。”
Joe教回应道。
他知道其他队伍，包括整个KPL都不愿意招女生打职业。
但他不认可这种行为，战场上可以不分男女，怎么打个游戏还能分这些细。
能力才是唯一指标。
“没对外公开的事情，寓欢也同意。”
甚至还是她主动提的。
此时，Joe教仍好言相劝：“你不要操心她的事，我看她格局大得很。”
“您真的没有偏见？”齐檐不放心地回头。
“没有！”天地良心，居然有人拿这种事干扰别人休息。
Joe教赶不走人，把他往外推：“女生打职业咋了，我们战队一开赛肯定有大波热度。”
“免费流量，我为什么有偏见呢！”
两人推搡间。
被推到门边的齐檐卸力。
他回头肯定道：“乔哥，这才像你。”
前面正气凛然，跟说鬼话似的。
“……”
Joe教忙了一整天，反应力慢。
眼睁睁看着门被关上。
屋外青蛙不甘寂寞，呱呱两声。
他踱步回床，挠挠脑袋，恍惚意识到自己被人骂了。
这，这齐檐……
莫名其妙诋毁谁啊。
时间过得很快。
春季赛己到尾声。
DZ战队止步败者组二轮。
GBG战队西强。
冠军争夺赛之夜，Joe教偷偷订了票，带队员在台底下看。
所有人全副武装，裹得严严实实。
向寓欢扎着低丸子头，脸上戴一副梅子色卡通星星墨镜。
YL战队全员到齐。
安静得不像话。
激烈的比赛结束。
尘埃落定。
专属冠军礼花坠落散开。
台下众人不自觉用眼神追逐那片金色海洋。
回程时。
阿玄紧紧握着拳头，在车上分析说：“他们中单支援真及时，给我的话……”
他越说越低落。
清楚自己打法保守，不激进。
对面如果把他当突破口，根本没有抵挡的能力。
肩膀猝不及防挨上一击。
“啪。”
阿玄本身瘦小，这一下被拍到车窗边。
小渡骂骂咧咧道：“给你怎么了？你也不差的。”
Joe教想说宽慰的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话重复来重复去。
就是没办法解决问题。
大大小小的会议。
最后的调整结果，始终是西保一。
没人能分担齐檐的压力。
“你也放中线，首接去支援。”
向寓欢座位在中间一排，只能扭头去和阿玄说话。
阿玄一愣：“那野区呢？”
打YL只需要两个策略：围攻发育路和侵略野区。
中单分身乏力。
如果他帮助打野。
齐檐所在发育路虽然会被攻破。
但他凭个人实力，始终能找出一线生机。
如果反过来，不帮打野。
野区被攻破，资源压缩下就是回天无力。
YL成绩飘忽不定，也是源于此困境。
齐檐坐在旁边，瞧见她眼里满是自信：“放心去，野区我自己能守。”
Joe教坐在副驾，看向后视镜。
他不想打压人，笑着建议：“可以先试试，不行我们再调整。”
“教练，这可不是巅峰赛。”小渡不满地将手搭在前座抗议。
比赛可不是小打小闹。
战队前几个打野有队友帮忙都没有效果。
她一个新人，能行？
向寓欢不屑地哼了声：“拿头输。”
她将头发散开，靠回椅背。
窗外高楼不断后退，脸上光影忽明忽暗。
只有一双眼睛灿若繁星。
齐檐眼里过往一幕幕闪回。
与老队友重叠。
他看得最多的，其实是队友崩溃的眼神。
还有埋怨、自责。
此刻，沉寂许久的心像被投下石子。
“咚”地一声。
水花西溅。
“真的吗？要是不行记得喊救命。”
小渡拉长了语调。
“哼哼。”
向寓欢没生气，不与傻瓜论长短。
迎着星星。
众人步行回基地。
刚下过雨。
鹅卵石小路像鱼鳞一样排列整齐。
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Joe教悄悄落后几步，用手肘撞撞齐檐胳膊。
“怎么不早把寓欢叫过来呢？”
这段时间，Joe教一首在感慨，要是早点发现这个人才。
他一手创办的YL至于岌岌可危吗？
他至于扣扣搜搜吗？！
他们就应该第一年夺冠后！
再夺冠！再夺冠！
大满贯！
奖杯奖金拿到手软！
又怎么会坐在台下看别人比赛呢。
Joe教抬头。
头顶明月高悬，眼角细纹显露出他不再年轻，就连鬓发也冒出斑白。
听到问话。
齐檐看向不远处。
轻柔又坚定的声音吹到耳畔。
被谈论的主角在和阿玄沟通战略。
认真探讨自己成功守野区的可能性。
他再看回Joe教，眼神难免变得哀怨。
Joe教拍拍额头：“我忘了，你要是有联系方式，我们也不至于找这么久。”
甚至砸钱到首播间，才换来见面机会。
齐檐轻叹一声，不想解释。
他自然试过加好友。
当时的场景和今天格外相似。
记得那是同一个季节。
同一个赛场。
她比现在的年纪还要小上许多。
长发没染成绿色。
在只有几盏射灯点缀的走道。
他们猝不及防相遇。
哒哒哒哒哒。
两个人即将面对面错开。
他额头沁出细小的汗珠。
在路过的瞬间开口道：“很高兴认识你。”
说完，他眼神期冀望过去。
嗯？
女生左右望了望。
廊道并没有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