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刺鼻,林岁岁盯着裴沉舟手臂上缠着的纱布,他垂眸处理文件的侧脸映着台灯暖光,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窗外暴雨如注,打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读心术捕捉到他翻涌的思绪:“必须在对方动手前找到幕后黑手。”
“伤口还疼吗?”她伸手触碰他手臂,却被裴沉舟反手握住。男人的掌心滚烫,读心声混着压抑的焦躁:“该问你,被人盯上为什么不告诉我?”不等她回答,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匿名短信跳出:“想知道亲生父母是谁?明晚十点,城西码头。”
裴沉舟瞥见屏幕内容,脸色瞬间阴沉:“不许去。”他的读心声暴露出强烈的不安:“太危险了,七年前的幕后主使绝不会手下留情。”但林岁岁抽出被握住的手,唇角勾起倔强的弧度:“难道要永远当缩头乌龟?”她读取到自己心底同样沸腾的渴望——那些被掩埋的真相,该重见天日了。
夜幕笼罩码头时,海风裹挟着咸腥扑面而来。林岁岁攥紧藏在袖中的防狼喷雾,读心术捕捉到暗处此起彼伏的心跳声。集装箱后方突然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缓步走出,他的读心声像是隔着厚重的屏障,模糊不清却透着森冷:“小鸢尾,别来无恙。”
“你是谁?”林岁岁后退半步,后背撞上锈迹斑斑的铁架。男人却突然轻笑,伸手扯下面具——竟是本该在国外的林家二叔!他眼底翻涌着扭曲的疯狂:“当年就该烧死你这孽种!你父母偷走了属于我的东西,现在,该还债了!”
读心术里炸开轰鸣,林岁岁突然想起幼年模糊的记忆碎片:火场中母亲将她推出窗外,最后一句“活下去”混着冲天火光。而林家二叔的读心声彻底印证了猜测:“是我买通消防员纵火,只要有鸢尾花胎记的孩子死绝,裴家的秘密就永远是我的筹码!”
千钧一发之际,裴沉舟的怒吼穿透雨幕。男人浑身湿透地从阴影中冲出,西装外套沾满泥泞,眼底却燃着灼人的火焰。他挥拳砸向林家二叔时,林岁岁清晰听见他的读心声:“敢动她,我要你生不如死!”
混战中,林家二叔突然掏出匕首刺向裴沉舟。林岁岁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刀锋划过手臂的瞬间,她读取到裴沉舟破碎的嘶吼:“不——”温热的血顺着指尖滴落,却在此刻触发了某种奇异的共鸣,一段被封印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婴儿时期的她被裹在绣着鸢尾花的襁褓中,而抱着她的,竟是年轻时的裴沉舟母亲。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林家二叔被按倒在地。裴沉舟颤抖着将她搂进怀里,读心声混着哭腔:“为什么这么傻?”林岁岁却望着夜空下他泛红的眼眶,突然轻笑出声,沾血的手指抚上他的脸:“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不得了的事。”
暗处,神秘女人望着这一幕勾起唇角。她将手机屏幕上的婴儿照片删除,照片里,裹着鸢尾花襁褓的孩子旁,还躺着另一个面容相似的婴儿。随着删除提示音响起,她对着空气低语:“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