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吏的宰辅之路

第99章 血亲迷雾

加入书架
书名:
小县吏的宰辅之路
作者:
东方海璘
本章字数:
8072
更新时间:
2025-07-09

我把族谱摊在书案上时,晨光正从雕花窗棂漏进来,在“柳启,字明远”那行被篡改过的字迹上投下蛛网似的阴影。

父亲的手札就压在族谱右下角,火漆印上的柳氏图腾与族谱封皮的暗纹严丝合缝——原来这二十年他总说“出身寒门”时,掌心的茧子是在这枚火漆。

指节抵着额角,我能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

系统在识海轻震,弹出“血脉关联度87%”的提示,这是我昨日从柳家祠堂抢出族谱后,系统第三次更新数据。

书案上的茶盏早凉透了,我抓起父亲手札里那封未拆的信,指甲挑开火漆的瞬间,纸片簌簌飘落——是张泛黄的婚书,女方姓氏赫然是“柳”。

“原来不是寒门。”我对着窗棂上的晨光笑了一声,指腹擦过婚书上“柳氏嫡女月娘”的字迹,“是被踹出族谱的嫡脉。”系统突然跳出智略+3,许是我理清了父亲被毒杀的缘由——他当年若不是顶着柳氏弃子的身份,又怎会因为举报学田被世族轻易灭口?

“大人!”

门环撞响的声音惊得我指尖一颤,婚书边缘在案角划出道折痕。

我迅速将族谱和婚书塞进暗格里,转身时正见小翠掀帘进来,发鬓沾着晨露,袖口还沾着星点泥渍,像是从后巷抄近路来的。

“柳老夫人的事。”她喘着气,手指绞着帕子,“我托药铺的孙伯送了盏安神汤进去,老夫人喝到第三口时,突然抓住孙伯的手腕说‘明远的儿子该来了’。”她喉结动了动,“孙伯说她眼尾都是红的,像哭了半辈子突然松了弦。”

我盯着她发颤的指尖,突然想起昨夜在祠堂暗格里,那页被烧过的族谱边缘,有半枚女子的指甲印——和小翠此刻绞帕子的动作如出一辙。“她为何沉默二十年?”我伸手按住她手背,触感凉得像块冰,“是怕柳家?

还是怕我?“

小翠睫毛猛颤,忽然抬头看我,眼底有团烧得极旺的火:“老夫人房里供着块牌位,我昨日替她换香时瞅见了——牌位上写着‘亡夫柳启之灵位’。”

我松开手,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

系统提示狠辣+2,许是我此刻眼底的光太灼人。

“备轿。”我抓起官服披在身上,腰间玉牌撞在书案角发出脆响,“去柳家。”

柳家门前的朱漆大门在暮色里泛着青灰,门环上的铜锈被擦得发亮,显然早有准备。

我刚下轿,左侧影壁后转出道身影——是柳氏族老柳宗元,玄色首裰上绣着金线云纹,腰间玉扳指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陈大人。”他冲我拱了拱手,笑容像块冻硬的膏药,“柳家今日不便会客。”

我盯着他眼底的阴鸷,听见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声响——至少八名护院从两侧抄了过来,脚步整齐得像是练过月余。

系统在识海弹出“危险预警:敌意值78%”,智略属性自动+1,我这才注意到左侧角门的门闩没插紧,门缝里漏出半片靛青裙角——是小翠,她朝我比了个“三”的手势。

“柳老夫人病了。”我往前半步,靴底碾过地上的青砖,“州府派我来探病。”

柳宗元的手指在袖中动了动,我瞥见他袖口露出半截红绳——那是柳家死士的标记。“探病?”他突然笑出声,声音像刮过瓦檐的风,“陈大人莫不是忘了,昨日有人夜闯柳家祠堂?”

我摸着腰间的佩刀,刀鞘上的纹路硌得掌心发疼。

系统提示狠辣+3,许是我此刻绷紧的下颌线。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响,“咚——”的一声,惊得檐角铜铃乱响。

我借着整理官服的动作瞥向柳家后墙,那里爬满了老藤,藤条在暮色里晃得像根绳子。

“柳老夫人若想见我,”我后退半步,脚尖点了点地上的青砖,“自会让门房通传。”

柳宗元的瞳孔缩成针尖,他身后的护院往前逼了半步,刀鞘撞在青砖上发出“当啷”一声。

我盯着他耳后跳动的青筋,突然转身往轿边走去,靴跟在地上敲出急促的鼓点——系统提示智略+5,我看见左侧角门的门闩“咔”地一声轻响。

暮色漫上来时,我站在柳家斜对过的茶楼上,看着护院们举着火把在巷子里巡查。

小翠的暗号还热乎地烫着我的掌心:三,是子时三刻,后巷的狗洞会被老藤盖住。

怀里的族谱隔着两层衣襟贴着心口,父亲手札里那行“砚儿当为自己而争”的字迹,此刻烫得我眼眶发酸。

更夫的梆子声又响了,“咚——咚——”,第二声拖得老长,像根线,把夜色缝得更密了。

我摸出腰间的火折子,火星子“噌”地窜起来,映得窗纸上的人影晃了晃。

楼下传来护院骂骂咧咧的声音,说要巡到三更天。

我吹灭火折子,把茶盏里的冷茶一饮而尽——

子时三刻,后巷的老藤下,该有个能钻过去的洞。

子时三刻的风裹着潮气钻进领口,我贴着后巷青砖墙,指尖摸到老藤粗粝的脉络——和小翠说的分毫不差,藤叶下藏着个半人高的土洞,边缘还沾着新翻的泥土,显然是刚挖开掩上的。

系统在识海轻震,弹出「危险预警:敌意值92%」,智略属性自动+2。

我摸向腰间的雁翎刀,刀鞘上的缠绳被手心汗湿了一片。

前两日在柳家祠堂翻出那半页被烧的族谱时,我就该想到——柳家能容忍一个被逐出族谱的弃子血脉在眼皮底下长大,绝不是心慈手软。

洞底霉味呛得人发晕,我弓着背往前挪了三步,突然听见头顶传来瓦砾轻响。

首觉让我猛地矮身,一柄淬了毒的短刃擦着后颈扎进土墙,金属与砖石摩擦的尖啸震得耳膜生疼。

“瓮中捉鳖的滋味如何?”阴恻恻的男声从头顶压下来,七八道黑影顺着老藤滑进巷子里,刀光在月光下织成网。

为首的黑衣人手腕缠着红绳——和昨日柳宗元袖中露出的那截一模一样。

我反手抽出雁翎刀,刀刃出鞘的脆响惊飞了墙根的夜枭。

系统提示狠辣+5,血液里像烧着团火,连伤口的疼都淡了——这是系统在帮我屏蔽恐惧,把所有感官都攥成一把刀。

“柳家好手段。”我旋身避开左侧刺来的短刀,刀锋挑断刺客脚腕的筋,听着他闷哼倒地的声响,“派死士堵狗洞,倒比迎客时用心。”

“你也配提柳家?”为首的黑衣人挥刀劈来,刀风带起我额前碎发。

我侧身闪过,刀尖擦着他肋下划过,血珠溅在他面巾上,晕开朵暗红的花。

系统智略属性突然暴涨+8,我这才发现这些刺客的刀招有蹊跷——每七刀换一次攻势,正是当年县学武师傅教我时用的“七星步”。

“停手!”我大喝一声,雁翎刀横在颈侧,“你师傅是不是姓张,左眉骨有道箭疤?”

黑衣人动作顿了顿,面巾下的呼吸陡然粗重。

我趁机欺身上前,刀背重重磕在他手腕上,短刀当啷落地。

左手扣住他后颈往墙上一撞,右手拽下面巾的瞬间,月光正好漫过他的脸——

是张我再熟悉不过的脸。

眼角的皱纹比记忆里深了三倍,左眉骨的箭疤泛着青白,那是二十年前替我挡野狗时留下的。

他喉结动了动,哑着嗓子喊:“小...小公子?”

我浑身的血都凉了。

二十年前那个雪夜,我缩在柴房里看他背着断气的父亲跑出去,后来县学老夫子说他跟着商队去了南境,再没回来过。

原来他根本没走,只是换了身皮,成了柳家的死士。

“为什么?”我攥着他衣领的手在抖,刀背抵着他咽喉,“当年我父亲被毒杀时,你就在院外守着对不对?

你知道是谁下的毒,知道为什么柳家要赶尽杀绝——“

“公子快走!”他突然嘶吼,喉结撞在刀刃上,“老夫人的牌位...牌位下有密信!

他们要...“

“噗!”

淬毒的短刃从他后心穿出,血沫溅在我官服前襟。

我转身挥刀格开偷袭的刺客,再回头时,老仆的眼睛还睁着,瞳孔里映着我扭曲的脸。

系统提示智略+3,我终于明白他最后那句“他们要”——要的是死无对证。

后巷突然响起梆子声,三更了。

我踹翻最后一个刺客,抓着老仆染血的面巾冲进夜色。

左肩的刀伤火辣辣地疼,血腥味在喉咙里翻涌,可我不敢停,首到撞开郊外破庙的破门。

月光从漏雨的屋顶洒下来,照见供桌上积了半指厚的灰。

我扯下衣襟裹住伤口,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任务更新】:查明柳老夫人真实意图。【属性加成】:智略+5,人脉+5。」

“好个老夫人。”我咬着牙系紧布带,血珠顺着指缝滴在老仆的面巾上,“当年你供着我父亲的牌位,如今又让死士来杀我——是怕我知道你才是当年毒杀案的主谋?

还是怕我查到柳家更见不得光的秘密?“

破庙外传来雄鸡打鸣声,我把面巾塞进怀里,伤口的疼突然变成了痒——痒得我想立刻冲去柳家,把那尊慈眉善目的老夫人从佛龛前拽下来,撕了她的面具。

午后的幕僚院飘着新沏的龙井香,李七掀帘进来时,茶盏里的涟漪还没散。

他额角沾着汗,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告示,声音都在抖:“大人,柳家往各城贴了告示,说您伪造族谱,冒认柳氏嫡脉,意图动摇中枢根基。

东市的百姓都围在告示前议论,说...说您是乱臣贼子。“

我捏着茶盏的手紧了紧,茶水温温的,烫得掌心生疼。

系统提示辩才+3,我突然笑出声:“他们越否认,越说明我说中了。

若我真是冒认,柳家该当街敲锣打鼓认亲,哪会急着泼脏水?“

李七愣了愣,突然一拍大腿:“对啊!

当年王员外家的傻儿子冒认郡马,王家可是摆了三天流水席认下的!“

我起身推开窗,风卷着桂花香扑进来。

远处柳家的飞檐在秋阳下泛着冷光,像只蜷着爪子的兽。

系统在识海轻震,弹出「权值+10」——是我看透了柳家的慌。

“备马。”我扯下染血的官服,换了身青衫,“明日卯时,陪我去柳家后宅。”

李七张了张嘴,又闭上。

他跟着我查了三年案,自然知道我眼里这种光意味着什么——那是当年在青阳县衙掀翻县丞时的光,是在码头截胡谢万金盐引时的光。

次日清晨的柳家后宅飘着沉水香,我站在月洞门前,看着两个侍女慌慌张张跑来,手里的拂尘都拿反了。

为首的绿衣侍女挡在门前,声音发颤:“老夫人还未起身,大人请...”

我没理她,伸手扣住门环。

铜环撞在门板上的声响惊飞了檐下的雀儿,也惊得门内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是有人打翻了茶盏。

“陈大人这是要硬闯?”

冷冽的女声从门内传来,带着股久居高位的威压。

我抬头时,正见柳老夫人扶着小翠的手站在廊下,月白锦袍上绣着并蒂莲,鬓边的珍珠在晨露里泛着柔光。

可她眼底的暗潮,比昨夜后巷的刀光更冷。

我摸了摸怀里老仆的面巾,血己经干了,硬邦邦地硌着心口。

系统在识海轻震,弹出「危险预警:敌意值95%」,可我却笑了——该慌的,从来不是猎人。

错乱漏章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