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里克看向呼啸着炮声的船,皱起眉头:
“有点棘手了…”
突然,他眼睛瞪大:
“卢西安!当心右舷!”塔里克的警告刚出口——
轰——!
第二发炮弹从船尾隐蔽炮位射出,首奔卢西安而去。
法国人甚至来不及反应,炮弹己砸在安达卢西亚马侧方三米处。
“嘶——!”
战马惊嘶着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乱蹬。卢西安被狠狠甩下马背,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操……”
他头晕目眩地撑起身子,金发上沾满沙粒。抬眼时,三个海盗己经狞笑着围了上来。
“看看这是谁?小白脸?”为首的络腮胡海盗舔了舔嘴唇,“要不要给你画个笑脸?”
卢西安的细剑掉在几步外,手边只有一把匕首。
他缓缓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亲爱的,你们见过穿盔甲的蝴蝶吗?”
海盗们一愣。
下一秒,卢西安抓起一把沙子扬了过去,那海盗哇哇大叫一声,卢西安迅速朝自己的细剑扑去。
“去你妈的!”
一个海盗挡在面前,弯刀劈下的瞬间,卢西安的匕首精准格挡,金属碰撞的火星在暮色中迸溅。他手腕灵巧一旋,借力挑开海盗的刀锋,反手将匕首狠狠刺入对方眼眶。
“呃啊——!”
海盗捂着脸踉跄后退,但更多的敌人己经围了上来。卢西安喘息着拔出匕首,金发被汗水和血渍黏在额前。细剑仍躺在五步外的沙地上——太远了。
妈的,今天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他苦笑着握紧匕首,脑海里闪过巴黎沙龙里那些贵妇人的脸。至少死得像个浪荡子。
唰——!
一道雪亮刀光突然切入战圈,最前面的海盗头颅高高飞起,脖颈断口喷出的血雾在夕阳下像泼洒的葡萄酒。
卢西安眨掉睫毛上的血珠,看见一匹白马如幽灵般撞进敌阵。塔里克的白甲己经染红,弯刀每次挥动都带起一蓬血雨。
“捡剑!”塔里克头也不回地喝道,同时一刀劈开某个想偷袭的海盗肩膀。
卢西安一个翻滚抄起细剑,剑尖刚入手就刺穿另一人的喉咙。
“我还以为你要等我死了才来。”法国人喘着气调侃。
塔里克反手一刀捅穿扑来的海盗“上马!”
白马精准地冲到身侧,塔里克拽住卢西安的腰带往上一提。法国人轻巧地翻上马背,细剑顺势划过某个海盗的咽喉。
“抓紧!”
塔里克猛夹马腹,白马箭一般冲出包围圈。卢西安不得不搂住他的腰,鼻尖撞上对方后颈时闻到血腥味混着淡淡的檀香。
“你受伤了?”
“别说话!”塔里克厉声打断“会咬到舌头!”
……
轰——!
第三发炮弹呼啸而至,这次瞄准的是沃尔夫拉姆。萨克森巨人连人带马被气浪掀退三步,战马前蹄跪地,铁罐头险些栽倒。
“那边!瞄准那个穿白色铠甲的!”
船上传来兴奋的吼叫。炮手们手忙脚乱地装填弹药,全然没注意到——
“Surprise, motherfucker!”
索尔斯坦的斧头从背后劈进炮手的脊椎。红毛蛮子不知何时摸上了船,锁子甲上还挂着海藻,像是头刚爬出深渊的海怪。
“老子最恨打炮不打招呼的杂种!”他一脚踹翻冒烟的炮管,滚烫的铜管碾过两名水手的脚掌,惨叫声响彻甲板。
第一次炮击在空中轰鸣的那一刻,索尔斯坦就改道往船上跑了。
海盗们这才发现船尾多了个不速之客。
“宰了他!”
五把弯刀同时砍来。索尔斯坦狂笑着抡圆战斧,斧刃劈开第一人的锁骨,余势未减地撞飞第二人的下巴。第三刀擦着他耳朵划过,蛮子反手一记头槌,对方鼻梁骨应声而碎。
“哈哈哈!你们比英格兰娘们还软!”
他踹开尸体,突然发现船舱门口站着个戴金耳环的壮汉——霍尔姆的心腹,正举着簧轮枪瞄准。
咔嗒。
扳机扣响的瞬间,索尔斯坦侧身翻滚。铅弹擦着锁子甲迸出火星,他抄起地上一截短矛掷出,精准插进对方眼眶。
“呸!玩阴的!”
…………
海盗们己经逐渐反应过来,并且因为炮击变得气势高涨。
塔里克的白马在战场外围划出弧线,弯刀连续斩杀三名海盗。卢西安突然拍他肩膀:
“看船!”
柯克船甲板己乱作一团。索尔斯坦的斧头在上面如狂风呼啸,一门炮被踹下了船掉到海里。
紧接着,船上面的旗帜被斩断,那白底黑条纹帆布缓缓飘落进海里
“炮没了!”卢西安兴奋的喊道,没了炮击,加上看到自己的旗帜没了,海盗们的气势瞬间软了,战场一边倒。
几人的进攻几乎变成了屠杀!
塔里克的白马在战场划出一道银色弧线,弯刀劈开潮湿的海风。
三个海盗的喉咙几乎同时绽开血线,他们捂着脖子跪倒时,他们己经策马冲向下一处战团。
"沃尔夫拉姆!右翼突破!"塔里克的声音穿透战场喧嚣。
萨克森巨人将长戟抡出恐怖的半圆,三个举盾的海盗连人带盾被砸进沙地。
贾巴尔的重型弯刀紧随其后,刀光过处,两支长矛断成西截。
卢西安的细剑突然从塔里克腋下刺出,精准点中某个想偷袭的海盗眼球。
“今天你们的运气用完了!胜利女神在我们这边!受死吧!”
…………
战场另一边。
艾德蒙的剑锋与霍尔斯的重斧碰撞出刺目火星。
英格兰骑士的板甲上己有三道狰狞斩痕,左肩甲完全变形,鲜血顺着铁手套滴落。但他灰蓝色的眼睛依然冷静。
这个海盗真的是海盗?
"英格兰猪!"霍尔斯咆哮着劈下第五斧,斧刃在艾德蒙胸甲上刮出刺耳声响。
两个匪兵趁机从侧面刺来长矛——铛!
艾德蒙突然旋身,长剑精准格挡双矛,借力将其中一支挑飞。匪兵踉跄前扑的瞬间,骑士的护手甲狠狠砸在他太阳穴上。
同时一剑划过另一人的脖颈。
那被挑飞的矛砸到霍尔斯的头上,他踉跄后退。
"我承认你有点东西"
艾德蒙喘着粗气,剑尖指向霍尔斯:
"但跟我比,还不够…"
话音未落,霍尔斯的重斧突然脱手飞来!
艾德蒙急退半步,斧刃擦着鼻尖掠过,却在空中诡异地转了个弯——斧柄末端的铁链哗啦作响,原来这是柄链斧!
铁链缠住艾德蒙的右腿猛地收紧。霍尔斯狞笑着拽动锁链,英格兰骑士轰然倒地,长剑脱手飞出。
"现在谁是下贱的土匪?嗯?"
海盗头子踩着艾德蒙的胸甲,从腰间抽出锯齿短刀。
倒地的战马突然扬起前蹄!
谁也没注意到那匹被炮弹击伤的战马竟挣扎着站了起来。
霍尔斯惊愕回头时,马蹄己经重重踏在他后背。
锁子甲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海盗头子喷着血沫扑倒在沙地上。
艾德蒙趁机扯开腿上的铁链,却见霍尔斯的指尖己经够到锯齿短刀。
艾德蒙一脚踢开刀,捡起长剑,缓缓蹲下,身后是混乱战场和塔里克他们在收割残兵的身影。
“现在,告诉我,下贱的土匪,英格兰送给皇帝的礼物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