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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梯的铁栏杆在掌心烙下铁锈色的印子，沈知夏攀到第七层时，右脚的高跟鞋突然卡在缝隙里。她低头解鞋带的瞬间，后腰重重撞上冰冷的枪管——是追上来的保镖，黑色西装在晨光里泛着冷硬的光。
“沈小姐，别挣扎了。”男人的声音裹着寒意，枪托狠狠砸向她膝盖。剧痛让她眼前发黑，抓着栏杆的手骤然松开，整个人像断线的木偶般坠向下方的帆布篷。骨骼撞击的闷响中，她听见自己异瞳撞在金属支架上的钝痛，左眼琥珀色的视野里瞬间炸开血红。
保镖们围上来时，沈知夏正用牙齿撕扯帆布。她死死咬住其中一人的手腕，尝到血腥味的刹那，后颈突然传来剧痛——是被注射了镇静剂。意识模糊前，她看见厉云霆站在晨光里，定制皮鞋碾过她掉落的发钗，玫瑰形的钗尖在柏油路上划出细碎的火花。
再次睁眼时，雕花梨木办公桌的阴影正压在脸上。沈知夏猛地坐起，铁链哗啦作响——脚踝被锁在桌腿上，金属冰凉刺骨。厉云霆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指间夹着份烫金文件，晨光透过他高挺的身影，在波斯地毯上投下刀状的阴影。
“醒了？”他转身甩出文件，“贴身助理合约”几个字砸在她膝头。沈知夏扫过条款时瞳孔骤缩：“月薪百万”“随叫随到”“期限无限”，每一条都像淬毒的锁链。她扯动铁链，金属摩擦声里，异瞳翻涌着恨意：“厉云霆，你当我是狗？”
厉云霆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腕间自残的疤痕在光线下泛白：“三年前你跪在雨里求我的时候，可没这么硬气。”他俯身捏住她下巴，血腥味混着雪松气息压过来，“签了它，或者让这链子陪你一辈子。”
沈知夏的目光突然落在桌角的钢笔上。她突然笑了，用被铐住的手抓起钢笔：“月薪百万？听起来不错。”签字的瞬间，笔尖突然调转方向，狠狠扎进他摊开的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在合约上，晕开妖冶的红。
“别碰我。”她的声音像碎玻璃，每个字都带着锋芒。厉云霆闷哼着攥住她的手腕，钢笔尖在掌心划开第二道血痕。两人的血混在一起，顺着合约边缘滴落，在地毯上汇成细小的溪流。
书房门后，管家林叔悄悄举起袖珍相机。镜头透过雕花缝隙，精准捕捉到沈知夏签字时颤抖的睫毛，以及厉云霆掌心血珠坠落的瞬间。他按下快门的手指顿了顿——这双异瞳在暴怒时的弧度，和当年沈知秋临死前一模一样。
“签都签了，还装什么贞烈？”厉云霆夺过钢笔扔在地上，捏起带血的合约晃了晃，“从今天起，你的呼吸都得经过我同意。”他突然扯开她的衬衫，铁链哗啦作响中，蝴蝶胎记在晨光下泛着淡粉色。
沈知夏的膝盖猛地顶向他小腹，趁着他弯腰的瞬间，用铁链勒住他脖颈。“要么撕了合约，要么同归于尽。”她咬着牙收紧手臂，铁链嵌进彼此的皮肉。厉云霆的喉结滚动着，突然低笑出声：“不愧是苏晚的妹妹，够狠。”
这句话让沈知夏的动作顿住。就在这刹那，厉云霆反手将她按在桌面上。他掏出个丝绒盒子：“这是苏晚的戒指。”鸽子蛋钻戒在她眼前闪烁，内侧刻着的“苏”字刺痛了她的眼——那是姐姐用最后力气刻下的求救信号。
“签了合约，它就是你的。”厉云霆的声音带着诱惑。沈知夏盯着戒指的目光被他捕捉，他突然将合约推到她面前：“三秒钟考虑。”当数到“二”时，她抓起地上的钢笔，在签名处划下歪扭的名字。
厉云霆满意地收起合约，却在触碰到她手指的瞬间，被狠狠咬了一口。他抽回手时，虎口处己经留下两排带血的牙印。沈知夏吐掉血沫：“记住了，这是利息。”
走廊里，林叔将内存卡塞进怀表夹层。他看着沈知夏被保镖带走的背影，嘴角勾起冷笑——猎物终于进了笼子，接下来该让她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地狱。而书房内，厉云霆着掌心的血痕，突然对着监控说：“把刚才的录像调出来。”屏幕上，沈知夏签字时藏在背后的手，正悄悄比着摩斯密码。
“有意思。”他放大画面，指尖划过屏幕上她倔强的脸，“沈知夏，这场游戏，我奉陪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