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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场的青石板被夕阳染成金红时，楚承渊抱着丹道典籍刚转过廊角，便听见前方传来刺耳的嗤笑。
“杂役就是杂役。”陆子昂玄色衣摆扫过石阶，腰间“陆”字玉佩撞出清脆声响，身后跟着三个内门弟子，正抱着手臂看戏，“昨日丹赛耍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当自己真物了？”
围观的外门弟子三三两两聚过来，有人交头接耳，有人憋着笑。
楚承渊的脚步顿住——他能清晰听见陆子昂喉间刻意压低的冷笑，能看见对方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的骨节。
这是典型的立威姿态，陆子昂需要在擂台赛前摧毁他的士气。
“明日擂台赛，你连唐飞的衣角都摸不到。”陆子昂往前半步，玄色广袖带起一阵风，将楚承渊怀里的典籍掀得哗哗作响，“不如现在跪下来磕三个响头，我还能求裁判给你留个全尸。”
哄笑声炸响。
人群里有个尖嗓子喊：“陆少宗主说得对！
杂役上擂台？
怕不是去送菜的！“
楚承渊垂眸盯着脚边被踩碎的枯叶。
系统的“多维感知”自动展开，他听见自己心跳平稳有力，像晨钟撞响；看见陆子昂耳后跳动的青筋——那是盛怒时才会有的迹象；甚至嗅到对方腰间玉佩上残留的沉水香，混着几分焦躁的汗味。
“陆少宗主很怕我上擂台？”他忽然抬头，目光首刺陆子昂瞳孔。
笑声戛然而止。
陆子昂的瞳孔缩了缩——这双眼睛太冷静，像深潭里的月光，半点没被羞辱激出慌乱。
“你...”
“明日擂台上见。”楚承渊绕过他，脚步轻快得像风。
经过人群时，他听见某个角落传来细微的抽气声——是沈清棠的位置。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抹素白身影正倚着朱漆廊柱，眼尾的月牙被暮色掩着，却比星光更亮。
回到杂役房时，蝉鸣正浓。
楚承渊反手闩上门，袖中系统面板浮起淡蓝光晕。
【当前勤奋值：1200】
他指尖点在“战斗技巧”一栏。
昨日炼丹赛得了500点，加上之前挑水劈柴攒的，刚好够加4级。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战斗技巧+4级，掌握基础踏云步、控灵三式，可根据战场形势调整灵力输出节奏。”
他闭上眼，记忆如潮水涌来——炼丹时调整火候的分寸感，此刻竟与控制灵力流动的韵律重叠。“原来如此。”他轻笑出声，“冷静判断和临场应变，本就是相通的。”
月光爬上窗棂时，楚承渊在青石板上踏出一个个浅坑。
踏云步的残影在夜色里翻飞，他能清晰“看”见自己的灵力轨迹：淡金色的光丝顺着经脉游走，在指尖凝聚成豆大火球，又在即将炸裂时精准收敛——这是控灵三式里的“引而不发”。
“叮——检测到宿主进入实战模拟状态，触发系统辅助。”
眼前忽然浮现唐飞的影像：剑眉星目，腰间挂着风属性玉牌，速度快得像穿林的箭。
楚承渊的呼吸慢下来，系统将唐飞的攻击轨迹拆解成三百六十道虚线，每道虚线末端都标着“闪避”“硬接”“反击”三个选项。
“选反击。”他低喝一声，火元掌裹挟着热浪拍出。
虚空中的唐飞影像被击退三步，系统提示：“预判准确率92%，灵力消耗符合最优解。”
擂台赛当日，演武场人声鼎沸。
楚承渊站在候场区，能听见裁判宋长老的声音穿透人群：“第一轮，楚承渊对阵唐飞！”
掌声、嘘声、倒彩声混作一团。
唐飞踩着云纹木阶上台，风属性灵力在周身形成气旋，发梢被吹得向后扬起，像一柄出鞘的剑。
他扫了楚承渊一眼，嘴角勾出三分不屑：“听说你会炼丹？
等下我下手轻些，别把丹炉震碎了。“
“谢了。”楚承渊垂眸调整袖口——那里藏着系统辅助开启的暗纹，“不过...我今天没带丹炉。”
铜锣声炸响。
唐飞的身影瞬间消失。
楚承渊的瞳孔微微收缩，系统的“多维感知”将空气流动的轨迹具象成银线：左边三步，上方半尺，是虚招；真正的杀招在右后方！
他旋身侧避，火元掌顺势拍出——不是首取要害，而是擦着唐飞的左肩掠过。
灼热气流掀翻唐飞半幅衣袖。
那人气得咬牙，风刃接二连三射出。
楚承渊却不慌不忙，踏云步的残影在擂台上来回穿梭，每一步都恰好避开风刃的轨迹。
他能清晰“看”见唐飞灵力流动的破绽：每发三记风刃，灵力会有半息的停滞。
“就是现在！”
他脚尖点地跃起，火元掌凝聚成碗口大的火球，精准砸向唐飞的丹田方向。
唐飞慌忙举剑抵挡，却被火球的余波震得倒退三步，膝盖重重磕在擂台边缘。
“我...我认输！”
寂静。
三息后，袁小胖的尖叫刺破空气：“这都能赢？！
唐飞外门排名第七啊！“ 观礼席炸开锅，有弟子揉着眼睛喊：”他刚才的步法...像踏云步？
可踏云步不是筑基期才能学的吗？“
宋长老捻着胡须的手顿住。
他看见楚承渊收掌时，指尖的灵力光丝还保持着完美的螺旋状——那是控灵到极致的表现。“此子...不简单。”他低声自语，目光落在楚承渊颈间的丹徒令牌上，若有所思。
月上中天时，楚承渊的房门被轻轻叩响。
推开门，沈清棠的素白身影立在月光里，发间玉簪坠着的珍珠泛着柔光。
她咳了两声，手心里躺着一枚淡青色丹药，药香清冽：“你的火元掌虽巧，灵力还是耗了三成。”
楚承渊接过丹药，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掌心。
系统突然跳出提示：“检测到混沌体质能量波动，是否分析？”他按下拒绝键，目光却落在她眼尾未褪的红上——那是刚才鼓掌时咳得太急留下的。
“你的实力...越来越让我看不透了。”沈清棠望着他，月光漫过她的睫毛，像落了一层霜，“明日...你会赢吗？”
楚承渊将丹药含进嘴里，清甜的药汁漫开。
他笑了，露出白生生的牙：“你看过我输吗？”
远处突然传来敲梆子的声音。“第二轮抽签结果己公布——”巡夜弟子的吆喝飘进院子，“楚承渊...对阵林婉儿。”
沈清棠的瞳孔微微一缩。
林婉儿，金丹初期的内门骄女，上个月刚斩了一头三阶妖狼。
楚承渊望着她皱起的眉，将丹徒令牌在指尖转了个圈。
月光下，令牌上的云纹泛着暖光，像他腰间系统面板的蓝光，交缠成一片。
“睡吧。”他关上门，嘴角的笑意却没褪，“明天...会更有意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