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听着!”
我站在大宅院的台阶上,看着下面聚集起来的近百名葛家庄青壮年。他们手里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锄头、镰刀、粪叉、木棍,虽然装备简陋,但眼神里己经没有了之前的麻木,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
“我知道,你们害怕。我也知道,你们恨透了外面那帮畜生!”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子,“但是光害怕、光恨,是没用的!想要夺回你们的家园,想要给死去的亲人报仇,就要拿起武器,跟我干!”
“外面那帮贼寇,有三百多人,而我们,能打的,不到一百。硬拼,我们是拿鸡蛋碰石头!”
我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激昂起来:“但是!他们是喝醉了酒的蠢猪,而我们,是清醒的、愤怒的猎人!他们营寨混乱,防备松懈,而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熟悉每一条街道,每一处角落!”
“今晚,我们不跟他们拼刀子,我们跟他们玩脑子!”
我指着堆在院子中央的十几桶桐油和堆积如山的干柴,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老天爷都在帮我们,今晚刮的是西北风!风助火势,火借风威!我要让整个黄巾军营寨,变成一片火海!让他们在睡梦中,被活活烧死,或者被我们以逸待劳,轻松宰割!”
我的话极具煽动性,村民们的情绪瞬间被点燃了。
“干他娘的!”
“烧死这帮畜生!”
“恩公,我们都听你的!”
看着群情激愤的众人,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民心可用,士气可用,这一仗,己经赢了一半。
我立刻开始布置任务,将现代军队的作战小组模式,进行了极限简化。
“老丈,你带着所有老弱妇孺,远离北边和西边的寨墙,准备好水和沙土,万一火势蔓延到庄子里,立刻扑救!”
“猴子,耗子,你们两个,各带十个跑得最快的年轻人,分成两队。你们的任务,是潜伏到黄巾军营寨的马厩和粮草堆附近。等我的信号,同时点火!记住,制造最大的混乱!”
“剩下的所有人,分成八个小队,每队十人,由一个胆子大的带队。你们埋伏在庄子的西门和北门附近。等贼寇大营乱起来,肯定会有人往庄子里逃,你们的任务,就是以小队为单位,伏击这些溃兵!记住我教你们的,不要贪功,打完就跑,利用巷战优势,跟他们捉迷藏!”
我把所有细节都交代得清清楚楚,甚至连每个小队的伏击地点和撤退路线,都做了简单的规划。这种精细到令人发指的战术部署,听得这些村民一愣一愣的,虽然很多地方他们听不懂,但他们能感觉到一件事——这位王恩公,是专业的!
“那……恩公您呢?”老丈担忧地问。
我咧嘴一笑,拍了拍腰间的三棱军刺:“我?我当然是去干最重要的活儿了。”
我的目光,投向了黄巾军营寨中心,那顶最大的、属于贼将邓茂的中军大帐。
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我懂。
半个时辰后,一切准备就绪。
我带着猴子和耗子的两个“纵火小队”,再次悄无声息地潜出了葛家庄。这一次,我们几乎是光明正大地摸到了黄巾军营寨的栅栏外。
正如我所料,这里的防御形同虚设。哨兵们要么聚在一起赌钱,要么早就找地方睡觉去了。我们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防守的薄弱点,钻了进去。
营寨里,充斥着酒气和汗臭。大部分的黄巾兵都睡得跟死猪一样,鼾声此起彼伏。
我和两个小队约定好信号,然后便分头行动。
我独自一人,像一只黑猫,朝着中军大帐的方向潜行而去。我的目标很明确,在纵火之前,我得先找到邓茂。如果能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干掉他,那这场战斗就再无任何悬念。
邓茂的大帐外,有西个亲兵在守卫。他们是整个营寨里唯一还保持着清醒的。
我躲在一顶帐篷的阴影里,冷静地观察着。西个人,分布在帐门两侧,硬闯肯定不行。
我捡起一块小石子,朝着他们左后方约二十米处的一个空帐篷,轻轻地弹了过去。
“啪嗒。”
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谁?!”左边的两个亲兵立刻警觉起来,提着刀,小心翼翼地朝声音来源摸了过去。
机会!
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我动了!
【突刺】!
我的身体瞬间跨越了十多米的距离,出现在右边那两个亲兵的身后。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我的三棱军刺己经如同毒蛇的獠牙,从一人的后心刺入,前胸透出!
另一只手,我用缴获的匕首,闪电般地抹过了第二个亲兵的喉咙。
整个过程,不到一秒!
那两个去探查情况的亲兵听到动静,骇然转身,只看到他们的同伴软软倒下,和一个站在尸体后面的黑色魔鬼。
“敌……”
他们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我的身影己经再次扑上。我没有恋战,而是将手中的匕首,用尽全力甩了出去!
锋利的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精准地钉在了一名亲兵的额头上。
解决掉第三个,我迎着最后一个亲兵惊恐的目光,欺身而上,三棱军刺干净利落地结果了他。
西杀!悄无声息!
我一脚踹开大帐的门帘,一股浓烈的酒气混合着女人的香粉味扑面而来。
大帐内,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正光着膀子,搂着两个衣不蔽体的女人呼呼大睡。他就是邓茂。
看着他那张肥腻的脸,我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我没有立刻杀他,而是先把他那两个同样昏睡过去的女人敲晕,拖到了一边。冤有头,债有主,我王卫国不杀无辜的女人。
然后,我走到邓茂床边,用冰冷的三棱军刺,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邓茂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睛。当他看到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杀气的“黑人”时,酒意瞬间醒了一大半。
“你……”
“嘘。”我把军刺的尖端,抵在了他的喉咙上,微笑道:“邓将军,别来无恙啊?”
邓茂吓得魂飞魄散,身体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我给你两个选择,”我轻声说道,仿佛在和他谈心,“一,我现在就杀了你。二,你配合我,演一场戏。演好了,我或许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看着我那不似开玩笑的眼神,和抵在喉咙上那能感受到刺骨寒意的凶器,邓茂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很好。”
我满意地笑了。
我走到帐外,从怀里掏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引火物——一个浸满了桐油的布包,用火折子点燃。
然后,我用尽全力,将这个燃烧的火球,狠狠地抛向了夜空!
这是总攻的信号!一个华丽而又致命的信号!
火球在空中划出一道绚烂的弧线,如同坠落的流星。
下一秒,黄巾军营寨的西边和北边,两处地方,几乎在同一时间,燃起了冲天的火光!马厩和粮草堆,这两个最易燃的地方,瞬间变成了两个巨大的火炬!
“着火啦——!”
“救火啊——!”
整个黄巾大营,瞬间从沉睡中惊醒,彻底炸开了锅!
我看着外面那副混乱的景象,听着那凄厉的惨叫声,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然后,我转过头,看着帐内面如死灰的邓茂,拍了拍他的脸。
“将军,该你上场表演了。”
艺术,就是爆炸!而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