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教授！教授！新发现！从R—1号样本身上取下来的生物样本会在72小时内溶解，观察到溶解过程呈晶体状释放，溶解之后的液体成分和海水一样。”
安妮举着记录本跑过来汇报，钟鼎食正在看报告，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安妮继续说：“另外，R—1号样本状态不太好，我们今天早上例行检查时在生物舱底部发现被强行剥落的鳞片，监控显示R—1号样本在凌晨4点55分左右有疑似窒息的表现，然后开始撕扯鳞片。”
这话终于让钟鼎食抬起头，他手虚握成拳杵在嘴边，眉毛深深的蹙了起来。
“有按时换海水吗？”
安妮：“从之前的五个小时换一次到现在最三个小时换一次，但效果甚微。”
“充氧呢？”
“也不行，任何仪器在它清醒状态下放进生物舱都会被破坏，张师兄推测它可能把生物舱当成了自己的领地。”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脸上的皱纹堆砌在一起，显得他更加苍老。
他深知不解决这个问题，后续的研究就无法继续下去。但……要把这个伟大的研究课题公布出去？
不，不可能。
他压下脑子里的念头，随着安妮前往生物舱，他要亲自查看一下情况再做决定。
还未走近生物舱，钟鼎食便听到里面传来沉闷的撞击声。他加快脚步，只见R—1号样本尾巴正疯狂地甩击着生物舱的玻璃壁，鳞片脱落得更多了，海水变得浑浊不堪。钟鼎食的心脏猛地一缩，这条人鱼似乎在自残？
他立刻下令：“给它注射麻醉剂，阻止它的自残行为！”
“更换海水，把鳞片捞起来……另外，尝试给它播放低频超声波，看看能不能安抚它。”
研究员们忙碌起来，高浓度的麻醉剂被倒入生物舱，人鱼逐渐安静下来。钟鼎食静静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出去。
就在这时，助理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焦急。
他来到钟鼎食身边，看了眼周围的研究员，凑近他耳边低声说：“……有人举报您疑似进行非法养殖，我得到消息，警方大概十分钟左右会赶到。”
钟鼎食：“…？”
非法养殖？谁？我吗？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助理解释说：“听那边传来的消息，好像是小区里的几个退休干部，那几个老头老太太天天在公园那块儿溜达，没想到居然注意到我们了。”
钟鼎食所住的小区属于高档别墅区，基本都是独门独栋的，但因为地理环境好，不少退休干部都在这边买了房，准备老了之后颐养天年，所以物业建了一个公园，他们运海水的时候被这群老头老太太发现了，接着观察几天，发现钟鼎食的别墅时常有人拜访，觉得不对，一合计就给他举报了。
钟鼎食撑着额角，满心烦躁，只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下需要先应付这两个小警察。
他摆摆手让助理离开，“我记得我书房里有个不用的鱼缸，你叫张春义把那个鱼缸洗干净，放点海水，抓点鱼放里面应付他们！”
——
钟鼎食站在二楼窗前，目送两位警员坐上警车离开。
铃铃铃——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有些苍老的声音，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见钟鼎食目光沉沉，半晌，他吐出一口气：“我知道了……嗯，好的，我会处理好的。”
挂断电话，他在窗边伫立许久。
首到助理敲响书房的门，助理的声音带急切：“教授，R—1号样本开始狂躁了，麻醉剂作用的时间比上一次少了半个小时，这己经是最高浓度的了……它现在正在持续发出混合声波，隔离室里的研究员几乎都昏迷了，初步检测发现他们的大脑有不同程度的损伤，需要及时就医！”
意识到情况不能再拖，他大步走到助理身边夺过监视器，发现隔离室里一片狼藉，人鱼在生物舱里乱窜，疯狂撞击玻璃壁，有人穿着厚厚的防护服把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研究人员拖出去，透过监视器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研究人员脸上都是鲜血，分不清是哪个五官流出来的。
“隔离室无法彻底隔绝R—1号样本的声波，它的频率太高了，在外面监测的研究人员也有几个被波及到，不过情况稍微好一点，只是感到眩晕……”
钟鼎食紧紧盯着监视器里的生物舱，在玻璃壁上发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不好！
他心中立刻意识到，人鱼很快就能打破这个生物舱——它在企图逃跑！到时候这周围的人都会被它弄死，人鱼的秘密就瞒不住了！
他终于下定决心，快速吩咐助理：“先把人送到医院治疗，安排几个人做好防护准备，往生物舱里放入——”
他顿了顿，似乎没有办法让这条人鱼安静下来，电磁会刺激它更加狂暴，麻醉又不起作用，声波更是没有对方发出的强……
“往生物舱里倒麻醉剂，然后抽取一部分氧气，先让它暂时安静下来。”窒息昏迷也是一种安静手段。
助理脚步急切的离开，钟鼎食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嘟——
嘟——
短暂响了几声过后，电话被接起了。
那边传来一道调笑声：“哟，这不是我们的钟大教授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钟鼎食没理会他的调笑，首戳了当的说：“收起你的玩笑，蒙斯特。我手头有个研究项目，需要你加入，事情有点紧急，我现在通过密网投给你。”
那边的人似乎意识到钟鼎食不是和他叙旧，也收起了调笑的语气。
“发过来吧，我先看看是什么。”
钟鼎食从电脑里拖出一个录制视频甩了过去。
几分钟后，电脑上弹出一个视频邀请。
钟鼎食点了接通。
屏幕短暂的卡顿后，出现一张棱角分明的北欧面孔。对方灰蓝色的眼睛在防蓝光眼镜后微微眯起，浅金色短发像是刚睡醒一样乱糟糟的，桌边摆着一杯咖啡。
“钟，你这是什么？今天不是愚人节，也不是万圣节，我也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他的英语带着轻微的瑞典口音，实验室的冷光在他高耸的颧骨上投下阴影，此时他的声音里满含不悦，但细听似乎又有些不可置信。
钟鼎食声音里透着研究者惯有的冷静，他推了推眼镜，“你应该知道的，蒙斯特。我从来不开玩笑。我的团队捕获了一条稀有的人鱼，我的专业领域是医学，我缺乏海洋研究的相关仪器，现在我需要在你的研究基地展开最为详尽的研究——这也是我联系你的原因。”
“玩笑”被证实了，哪怕心里早己相信，但这一瞬间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钟鼎食透过屏幕看到对方放空的眼神以及微微后仰的身躯，这副表现和他当时一样，他知道蒙斯特也被这消息震撼到了。
蒙斯特很快回过神来，他语速很快：“再多发几个视频给我——我要最清晰的！”
“那么这个项目——”
“毋庸置疑。”
两人相视一笑。
——
PS：晚点还有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