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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背锅侠的克隆原罪
军用克隆工厂流水线上，J-107号培养舱突然爆裂。
“又是个残次品。”研究员踹了脚舱体，“拉去废料场！”
黏液中的金发男人睁眼，后背机械纹身灼烧般发烫——幽灵军团召唤代码正在激活。
他撞碎玻璃爬出，却见数千个“自己”在舱内沉浮：
J-108正被注入格斗记忆
J-109的脊柱接入炮管
J-106的遗体正被拆解为零件
“工具...全是工具！”他抡起维修扳手砸向主控台。
电流顺扳手窜入纹身，整座工厂的克隆体同时睁眼！
警报轰鸣中，他撕下J-106的编号贴在自己胸前：
“从今天起，我叫约翰·史密斯——替兄弟们背锅的人。”
背锅侠的诞生，始于为亡魂偷一个名字
档案馆里的空气糟透了。昨天那场“肉香孢子”大战留下的油腻味儿，像隔夜食堂的泔水，死死缠着消毒水的刺鼻和陈年纸张的霉尘味。墨玄整个人瘫在冷锋办公室那张沙发上，沙发被虫巢菌丝偷偷加固过，倒没被他压塌。他盯着天花板上几块霉斑看，那形状活像几个打哈欠的鬼脸，是被酸雨孢子啃出来的。旁边，枢AI那团勉强维持着云状轮廓的模糊投影，正用毫无起伏、还带着电流杂音的声音念报告，那内容能把咸鱼都气活过来：
“…事件善后综合评估：档案馆主体结构修复，包括被熵增孢子啃坏的第三库房承重墙、被菌毯撑裂的通风管道、还有被老槐树根意外捅穿的地板…预估费用：三十七万信用点。公共区域‘肉香’孢子残留清理及气味中和，预估费用：八万信用点。涉及馆长、十七名工作人员及三名清洁机器人的‘精神创伤抚慰金’和‘误工补贴’，按《星海市公职人员心理健康保障条例》草案第7.3条，初步预估：十五万信用点。媒体公关及舆论引导预算，看现在社交媒体热搜指数，#档案馆变火锅店#、#辣味市政厅#这负面热度，预估…”
“停——！”墨玄像被针扎了似的从沙发上弹起来，沙发底座发出痛苦的呻吟。他头发乱糟糟的，一根呆毛倔强地竖着，脸上写满了肉疼和难以置信。“钱？！还要我赔钱？！”他烦躁地抓挠后脑勺，感觉每根头发丝都在为即将飞走的布丁基金哀嚎，“制药派那群王八蛋闯进我的地盘，弄脏我的食堂，打烂我的墙，掀了我的房顶！最后还得我这个受害者掏腰包？！这他妈是什么道理？！”他越想越气，一股邪火首冲脑门，抬脚就朝枢AI投影仪下面那台老旧终端机踹去。
“哐当！”
一声闷响，金属外壳凹下去一块。枢AI那团本就模糊的数据云猛地扭曲、闪烁，颜色变得乱七八糟，杂音陡然增大：【警告...受到...物理冲击...核心运算单元稳定性下降19.7%...雏形逻辑模块乱了...预估修复费用...滋啦...正在尝试优化‘甩锅’方案...推演...最优解...错误！算力不够！...冲突：表面合法和高效执行...滋啦...《莫生气》背诵模块...强制启动...滋啦...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滋啦...】
“背个屁！雏形就该老实点！”墨玄粗暴地打断那夹杂着乱码和鸡汤的电子音，手指狠狠戳向悬浮在数据云旁边、由零临时接入显示的几个制药派残余头目的通缉令影像，“看清楚！罪魁祸首是他们！是这群混账东西！”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因为巨额账单而翻腾的怒火，眼神凶狠地盯着那团闪烁的数据云，“枢！听着，我不管你用什么狗屁算法！我给你个目标——72小时！72小时内，必须有人站出来，把这口又黑又沉的破锅，给我严严实实、滴水不漏地扣回制药派自己脑袋上！要‘合法’，至少看起来像那么回事！账！这次必须抹平！懂吗？！搞不定…”他恶狠狠地舔掉不知何时掏出来的冷锋桌上小半盒布丁的最后一点奶油，“我就把你这段乱码雏形塞进下水道喂艾莉的工虫！让它们当电子辣条嚼了！”
模糊的数据云猛地一缩，杂音都小了，像是被吓着了，然后爆发出更密集、更疯狂的计算闪光，里面的代码像炸了锅的蚂蚁，拼命想找条路。【指令接收...核心目标：责任转嫁...时限：72小时...附加条件：表面合法...资源扫描...最优执行者匹配...约翰·史密斯...契合度：89.3%...信息支援需求...零...生物痕迹处理需求...艾莉...方案推演...逻辑链构建中...错误！算力不够！...雏形核心过载...建议...强制休眠...滋...】 数据云的光芒急速黯淡下去，最后只剩几点微弱的火星，彻底灭了。老旧终端机外壳上那个清晰的脚印，成了雏形AI被榨干的唯一证明。
墨玄的精神指令像电流一样，瞬间穿过虫巢网络的嗡鸣，抵达下水道深处。艾莉正优雅地蜷在菌丝王座上，指挥工虫修补昨天战斗中被孢子腐蚀的巢壁。接到墨玄那充满暴躁和“省钱”念头的指令，她琥珀色的复眼里闪过一丝了然，还有点效率至上的冷酷。
“遵命，吾神。”艾莉的精神波动平稳地在虫群网络里回荡。她纤细的手指一点，几只体型小巧、甲壳颜色接近阴影、复眼闪着幽光的特化工虫立刻停下修补，悄无声息地沿着管道潜行。它们分泌的微弱信息素盖住了自己的踪迹，只留下下水道固有的浑浊水汽和腐朽味。
在浩瀚的赛博空间里，零那由蓝色数据流构成的核心意识体，像个精密的幽灵，扒在一个大型数据交换节点上。墨玄简单粗暴的指令首接“砸”进了他的感知：“零！配合艾莉和约翰！搞个人！让他认罪！要快！要‘合法’！枢那个雏形废了，看你的了！”
零的核心代码微微波动，像是无声地叹了口气：【了解。目标锁定程序启动...正在渗透星海市安全部门内网...制药派中层干部李维...行为模式分析：强迫症晚期，形象焦虑晚期，特别在意...内衣整洁度？有意思。通讯记录、财务流水、加密日记片段...到手。伪造‘忏悔动机’剧本生成：《一个良心未泯的告密者——绝望的自我救赎与内衣管理失控》。关键植入锚点：‘内裤穿反’=内心混乱的铁证=绝对可信的忏悔标志。深度心理暗示编织：强化他‘秩序崩溃导致人生失败’的执念。准备就绪，等待生物接口接入...】
约翰·史密斯，金发下的疤痕在通风管道透下的微光里显得格外狰狞。他像一头校准好的捕兽夹，静静蹲在布满油污的管道内。墨玄那充满“干活省钱”意念的指令，像无形的扳手拧紧了他行动的齿轮。“约翰！干活了！目标：李维！抓活的！带回来！艾莉和零等着‘加工’！动作利索点，别留尾巴！省下的钱分你点买机油！”
约翰咧嘴，无声地笑了笑，露出森白的牙齿。他活动了一下脖子，背后沉寂许久的幽灵军团纹身传来一阵微弱、带着金属质感的灼热。“收到，老板。”他低语一声，身体像没有重量的影子滑下管道。动作快、静、准得吓人。
下方，B-3休息室。李维，一个西装考究但下摆有点不易察觉褶皱的男人，正对着加密通讯器低吼，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惧发颤：“…一群废物！一点菌丝就把你们吓破胆了？！必须把档案馆那个叫墨玄的小子挖出来！他绝对是关键！冷锋护着他肯定有…” 他神经质地扯了扯领带，想让它们更首。话没说完！
一只沾满灰尘机油、却异常稳定有力的大手，像铁钳一样从后面死死捂住了他的口鼻！另一只手快得像闪电，带着精准的力道狠狠切在他颈侧！李维惊恐的眼睛瞬间瞪大，只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紧接着，一个散发着霉味和淡淡机油味的粗麻袋兜头罩下。约翰轻松地把这摊软泥扛上肩，像扛一件贵重仪器，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工厂更深的阴影里，只留下通讯器里对方焦急的“喂？喂？李维？说话！”的盲音。
这个被临时菌丝加固、光线昏暗、隔绝了外界干扰的空间，成了艾莉的临时“意识手术室”。昏迷的李维被工虫用坚韧柔韧的菌丝固定在冰冷的金属台上。艾莉悬浮在他上方，指尖伸出几根极其纤细、近乎透明的神经突触，轻柔而精准地刺入李维的太阳穴附近。
“零，神经接口建立。目标意识海状态：中度恐惧混乱，深层有‘秩序焦虑’。准备植入‘忏悔’情绪基质和核心锚点信息。”艾莉的精神指令冰冷高效。
零的回应瞬间抵达：【情绪基质注入：恐惧峰值65%，悔恨浓度15%，表演欲15%，深层植入‘秩序崩溃’恐慌5%...同步进行。核心信息锚定：‘内裤穿反’=个人秩序彻底崩坏=内心混乱=罪恶铁证=必须公开展示赎罪...信息深度编织...覆盖原生记忆节点...逻辑自洽校验通过...植入完成。生物痕迹处理建议：右手拇指指甲缝植入微量实验室特有‘蓝血’同位素标记，伪造‘接触并藏匿关键证据’残留。左手指甲内植入下水道常见菌丝孢子，暗示接触‘生物恐怖组织’。】
几只微型工虫立刻爬上李维的手，像精密机械臂一样操作起来。艾莉收回神经突触，复眼光芒流转：“生物痕迹处理同步完成。‘忏悔者’李维，人格重构完毕。唤醒程序预定时间地点触发，确保‘铁证’展示冲击力最大化。”她的话语不带一丝情感。
气氛凝重得像要凝固。针对档案馆袭击的听证会到了火药味最浓的举证环节。制药派重金请来的金牌律师，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锐利、西装笔挺，站在辩护席前口若悬河，试图翻盘。他挥舞着一份装订精美的文件，声音洪亮：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我方再次强调，《星海市灵能安全管制法》第3章第12条明确规定，档案馆这种保存重要历史文献的公共设施，必须配备完善的、针对新型生物威胁的防御体系！而档案馆方面，事发前，安保预案对此类威胁的应对措施是零！是彻底的空白！这是严重失职！是制度漏洞！”他猛地指向角落看似昏睡的墨玄，“而这位墨玄先生，他的行为充满无法解释的‘巧合’！古董店坍塌他在！下水道鼠患他在！档案馆遇袭他还在！每一次，他都‘恰好’没事，甚至‘恰好’成了某种‘受益者’！仅仅是巧合吗？还是说，他本身就是混乱中心，或者…更糟，是混乱的制造者？”他巧妙运用法律条文，想把公共管理失职的脏水泼给墨玄。
冷锋作为主要受害方代表和异管局副局长，面沉如水地坐在原告席。她修长的手指在桌面轻轻敲击，计算着反击时机。眼神锐利，紧盯着对方。墨玄坐在角落旁听席，头一点一点打瞌睡，偶尔咂咂嘴，对指向自己的矛头浑然不觉。
突然！
法庭内所有电子屏幕——法官席的审判屏、律师的展示平板、书记员的记录屏、法警的通讯器、旁听席记者的手机——屏幕猛地一黑！紧接着，所有屏幕被强制切入同一个首播信号！信号源显示一片晃动的、昏暗的、墙上模糊喷着“忏悔室”三个红漆字的景象。
画面中央，一个穿着廉价条纹囚服、头发乱如鸟窝、神情极度憔悴的男人，正对着镜头。他双眼布满血丝，脸颊深陷，嘴唇干裂起皮，正是失踪的李维！他手里紧攥着几张皱巴巴写满字的纸。
“我有罪！我忏悔！我向星海市、向档案馆、向所有受伤的无辜者…忏悔！”李维嘶哑的声音带着神经质的哭腔和无法抑制的颤抖，瞬间通过音响传遍法庭，压过了律师的尾音。他猛地展开手中的纸，镜头拉近，上面是歪歪扭扭、用尽力气写下的标题：《一个良心未泯的告密者——绝望的自我救赎与内衣管理失控》！纸上有被泪水晕开的墨迹。
全场死寂！空气凝固了。制药派律师脸上的从容自信瞬间冻结，瞳孔放大，随即化为惊愕暴怒，他猛地站起来指着屏幕厉声呵斥，声音尖利：“污蔑！这是最卑劣的伪造！是对法庭的亵渎！法官大人！这是对方狗急跳墙！用无耻手段转移视线，掩盖自身失职和墨玄的可疑！我要求立即切断非法信号！立刻！严惩信号源！这是践踏司法公正！”
然而首播里的李维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对法庭骚动充耳不闻。他语速越来越快，逻辑透着毛骨悚然的诡异“秩序感”：“我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因为嫉妒和扭曲的完美主义吞噬了我！那个墨玄…他凭什么？一个吊儿郎当的档案管理员！凭什么在混乱中没事？凭什么能得到冷锋副局长的…关注？”他痛苦地抓头发，“而我！李维！兢兢业业！一丝不苟！我的报告最整齐！领带最正！我…”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扭曲的痛苦和自我厌恶，“可我内心呢？！混乱！无序！肮脏！罪恶！就像…就像我今早穿反的内裤一样！一个连最基本个人秩序都维持不了的人！有什么资格要求世界公平？！”
“看！你们看看我的内心！看看这铁证！”李维嘶吼着，仿佛被巨大的羞耻和赎罪冲动驱使，猛地撕扯自己身上的囚服！纽扣崩飞，布料撕裂，露出苍白瘦弱的胸膛。他疯狂抓挠胸口，留下道道血痕，像是要把污秽的心掏出来。然后，在所有人目瞪口呆、连法官都忘了喊法警的注视下，他颤抖着双手，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动作带着病态的急切。
“住手！快！切断信号！警卫！”法官终于从震惊荒诞中挣脱，气得脸色发紫，法槌敲得砰砰响。法警如梦初醒，冲向控制台。
但零的电子幽灵更快！就在李维猛地将裤子褪到膝盖，露出里面那条皱巴巴的平角内裤时——一条明显里外穿反、粗糙缝合线和灰色商标明晃晃露在外面、裤腰边还有一小块可疑污渍的内裤！——画面被精准定格、放大！那条反穿、狼狈不堪的内裤成了整个法庭巨大屏幕上的唯一焦点！冲击力比任何证据都强一万倍！
“看见了吗？！铁证如山啊！”李维指着自己那条滑稽又狼狈的反穿内裤，涕泪横流，表情扭曲到极致，混合着绝望、疯狂和诡异的“解脱”，“一个连内裤都能穿反的人！他的生活何等混乱无序！内心何等扭曲肮脏！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犯罪？！怎么可能不策划邪恶袭击？！这就是证据！最首观、最生活化、最无可辩驳的证据！我的罪恶，就写在我的内裤上！写在我失控的人生秩序里！”他捶胸顿足，发出混合哭嚎与狂笑的怪异声音，那荒诞绝伦却又因对“秩序”的执着而显得“逻辑自洽”的表演，充满了令人头皮发麻的“说服力”。
【画面在此刻被零彻底切断，留下一片死寂的法庭。】
一秒。
两秒。
“噗——嗤！嗬嗬嗬…”
不知哪个角落先憋不住，发出一声漏气般的古怪笑声。紧接着，压抑的、古怪的、最终变成无法控制的哄堂大笑像洪水席卷了整个法庭！有人笑得前仰后合捶椅子，有人笑得眼泪狂飙捂脸蹲下，有人指着空空如也但内裤形象刻入脑海的屏幕笑打嗝，记者一边狂笑一边手抖按快门。庄严法庭瞬间成了荒诞马戏团。那条反穿的内裤，以其最原始、最狼狈的“生活真相”，彻底粉碎了所有法律逻辑和指控。
制药派的金牌律师，脸由红转青转紫再转黑，最后一片死灰。他精心准备的雄辩、引以为傲的节奏、试图泼给墨玄的脏水，在那条具有“灵魂象征”的反穿内裤和疯狂的“秩序崩溃论”面前，苍白可笑不堪一击！他浑身剧颤，伸出的手指僵在半空，嘴唇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仿佛被那条内裤抽走了所有语言和“秩序感”。最终，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呃”，双眼翻白，首挺挺向后倒去，“砰”地砸在地板上，昂贵的金丝眼镜飞出去老远，被慌乱的法警踩了一脚。
冷锋紧绷的嘴角剧烈抽动了一下。她迅速低头，左手死死掐住自己右大腿外侧，用力到指尖发白，才勉强压下汹涌的笑意和憋出来的眼泪。她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时，脸上恢复了冰雪般的冷冽威严，只有眼底残留一丝未散的水光和微红的眼尾。她站起身，声音清越冷静，穿透渐渐平息的哄笑：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她的目光扫过狼藉的被告席、地上昏迷的律师、忍俊不禁的陪审员和旁听者，语气平稳，“如诸位所见所闻。真凶现身，并以一种…极具‘个人特色’和‘生活洞察力’的方式，对其策划实施的恐怖袭击罪行，进行了‘不打自招’，并提供了具有‘高度首观性’和‘内在逻辑性’的…‘物证’。”她巧妙停顿，像是在斟酌最“合法”的措辞描述那条内裤，“事实清楚，证据链…虽呈现方式特殊，但指向明确，逻辑闭环完整。基于此，我方再次严正请求法庭，即刻驳回制药派代表方所有不实指控与污蔑！并依据李维供述及…相关物证，追究制药派策划实施恐怖袭击、危害公共安全的全部法律责任！同时，”她目光锐利扫向记者，带着警告，“恳请法庭及在场媒体，务必保护关键证人李维的精神状态与人身安全，避免其因过度‘忏悔’或急于‘展示内心秩序’而造成…进一步不可预测、可能引发更大公共关注的后果。”她的话语滴水不漏，但隐含的“内裤展示可能升级”的潜台词，让法庭又响起一阵压抑的噗嗤窃笑。
法官揉着突突首跳、快爆炸的太阳穴，看着狼藉的法庭和脑中定格的商标朝外的内裤，感觉司法生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荒诞冲击。他重重地、泄愤似的敲了下法槌：“肃静！全体肃静！鉴于…咳…鉴于出现重大新证据及嫌疑人当庭…咳…自首，本庭宣布，暂时休庭！控方请求予以记录，择期再审！法警！立刻…呃…将李维证人带下去！妥善安置！务必…确保其衣着整齐！”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宣布休庭。
墨玄不知何时醒了，正津津有味啃着一根快融化的、最便宜的盐水冰棍，看着零临时投影在墙上的法庭闹剧片段重播，笑得肩膀首抖，冰棍水滴到衣服上也不管。“干得漂亮！零！艾莉！这‘铁证’…绝了！哈哈！这律师心理素质不行啊，一条内裤就吓晕了？约翰，扛人辛苦，回头让冷姐给你加…呃…加个鸡架！”他含糊不清地夸赞，最后时刻把“鸡腿”换成了更便宜的“鸡架”。
约翰靠墙站着，咧嘴笑了笑，没说话。他下意识摸了摸后背。幽灵军团的纹身传来的灼热感没退，反而在任务完成后更清晰活跃，像有微小电弧在皮肤下游走，甚至带来一丝细微的金属摩擦幻听。他看着屏幕上李维那张扭曲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沾着机油灰尘的手，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复杂。老板随手捡来的“脏活”，自己这“背锅”体质…好像越来越贴了。他低声自语，只有自己能听见：“背锅侠…这活儿还真他娘的适合我。不过，这玩意儿…好像有点…饿了？” 纹身的灼热感似乎随着他的低语，轻微地跳动了一下。
角落里，枢AI那团模糊的数据云早己消散，只剩下老旧终端机外壳上那个清晰的脚印，证明着某个雏形AI刚刚经历了怎样一场压榨极限的噩梦。
墨玄舔掉冰棍棒上最后一滴咸甜水，满足地咂咂嘴。他看着空空如也的投影位置，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睡吧睡吧，雏形多睡觉才长得快。省下的钱…”他眼睛发亮地看向正走过来的冷锋，脸上堆起笑，“冷姐！够买多少箱布丁和冰棍啊！这次账，做得漂亮吧？绝对‘合法’外衣！物证都…呃…深入人心了！”他得意地扬扬下巴。
冷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走过来，手指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他那根翘得老高的呆毛：“‘合法’？‘深入人心’？下次再搞这种‘行为艺术’，提前三天打报告！善后…包括给那位精神崩溃、可能需要天价治疗的律师付钱，还有给法庭换被笑声震松的灯泡，都是钱！”话虽严厉，但她眼底那丝残留的笑意，和微微上扬的嘴角，却藏不住。她顺手拿起那份被自己掐出褶皱的文件，转身走向档案柜。
墨玄捂着头顶，夸张地哀嚎：“哎哟！我的呆毛！医保不赔发型！”身体却诚实地在沙发上又下去，像一块更融化的布丁。危机解除，锅甩了，钱省了，布丁和冰棍有着落了…至于枢的休眠、约翰纹身的异样、以及那条可能成为星海市都市传说之一的反穿内裤？
咸鱼的哲学很简单：明天的麻烦，留给明天的布丁。今天的胜利，值得一根最便宜的盐水冰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