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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瑶......”
陆汐颜在唇齿间反复碾磨着这个名字。
这是长歌今日念叨的第几回了？
她眼前又浮现出那丫头扑在顾长歌怀里梨花带雨的模样，胸口蓦地一窒。
又是从何时起，她亲手养大的徒弟身边，竟绕了这么多莺莺燕燕？
不知怎的，她心头忽地涌起一丝悔意。
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收云清瑶这个徒弟。
她忽然俯身，发丝垂落在他颈侧：“你对她，倒是上心。”
顾长歌呼吸骤然发紧。
她整个人几乎贴在他身上，薄纱下起伏的曲线压得他胸口发烫。
隔着衣料，那温软的触感清晰得惊人，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便带起一阵酥麻。
此刻，他如同被一株雪莲缠绕。
更要命的是......
她的指尖正抵在他丹田处，似有若无地打着转，只要稍一用力，便能叫他修为尽毁！
“弟子只是……”
他喉结滚动，嗓音低得不像话。
这姿势，究竟是威胁，还是……勾引？
他隐隐觉得，师尊今日有些异样。
“嘘。为师今日教你个道理。”
陆汐颜红唇贴近他耳廓，吐息灼热：“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算计都是徒劳。”
话音未落，一股浩瀚灵力猛然冲入他经脉！
灵力中，还暗含一缕神识。
顾长歌心神俱震，师尊还藏着如此后招？
陆汐颜竟不惜耗费本源之力，也要彻查他体内状况！
千钧一发之际，他灵台深处《欺天诀》疯狂运转，将金丹气息死死压在筑基水准。
“唔……”他痛苦蜷缩，额角沁出冷汗，手指深深陷入竹榻
化神期灵力强行入体的滋味确实不好受，但更让他心惊的是陆汐颜的决绝。
灵力如狂风过境，将他每寸经脉都扫过。
师尊她竟真的怀疑到这种地步？！
望着他痛苦的神情，陆汐颜心头微颤，可转瞬又被疑虑淹没。
若真这般虚弱，经脉怎会如此强韧？
此刻，她如同立在真相的悬崖边。
既渴望采撷秘密的果实，又恐惧坠落信任的深渊。
这种矛盾撕扯着她。
每靠近秘密一步，维系彼此的那根细弦便绷紧一分，几乎要发出断裂的哀鸣。
而就在探查即将触及灵台时，陆汐颜突然闷哼一声，唇角溢出血丝。
“师尊！”
顾长歌“惊慌”起身，却被她按回榻上。
“无妨。”她拭去血迹，眸光复杂，“旧伤罢了。”
竹室内陷入诡异的寂静。
许久，陆汐颜缓缓起身。
月光勾勒着她窈窕背影，竟显出几分孤寂。
她步履沉沉，终究收回了探查的神识。
但她此刻既恼且倦，身为堂堂化神修士，何时竟变得这般优柔寡断了？
“好好养伤。”她背对着他道，“三日后大比，为师会亲自督战。”
顾长歌垂首应声，却在瞥见她指尖勾开玉带的刹那，骤然绷紧了脊背！
“哗啦”一声，雪纱外袍坠地，露出大片凝脂般的玉背。
素白裹胸，竟被胸线撑出弧度！
腰线如新月般陡然收束，在日光下泛着金色的光，仿佛一掐就能化在掌心。
“师、师尊？”他罕见地结巴了。
看着他慌乱的模样，陆汐颜心头掠过一丝快意。
头一回，她撕破了他永远从容的假面。
这种微妙的掌控感，竟比修为突破更令她愉悦。
陆汐颜侧眸看他，唇角微勾：“怎么？没见过女子更衣？”
不等他回答，她己披上件墨色长衫，随手将染血的白袍扔进香炉。
火焰腾起，转眼吞噬了那抹刺目的红。
“顾长歌。”
她最后看他一眼，“记住，你永远是落霞峰的人。”
竹门开合，人影杳然。
顾长歌独自躺在榻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胜了！
陆汐颜的探查无功而返，反而因强行运功牵动旧伤。
窗外竹影斑驳，恰似他眸中明灭的光。
他只求苟全性命，潜心修行。
可为何总是诸般不顺呢？
......
晨露未晞，落霞峰剑气纵横。
夏凝烟立于悬崖之畔，手中长剑寒芒吞吐。
她今日未着弟子服，只穿了件素白劲装，腰间玉带紧束，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纤腰。
蓝衣被露水浸透，紧贴着的身躯。
晨风拂过，衣袂翻飞间隐约可见修长双腿，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第七式，落霞孤鹜！”
剑锋陡转，一道湛蓝剑气劈开云海。
远处山石应声而裂，断面光滑如镜。
收剑时，她额间己沁出细汗。
几缕青丝黏在雪白颈侧，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
这副模样若让其他弟子看见，怕是要惊掉下巴。
向来冷傲的落霞峰大师姐，何时如此失态过？
“为何总觉得有些违和？”
她盯着剑尖喃喃自语。
昨日那道伤到顾长歌的剑气，分明只用了三成力。
以他筑基后期的修为，即便躲不开，也不该伤得那般重。
山道传来脚步声。
“师姐好剑法。”
顾长歌拎着食盒缓步而来。
他今日换了件月白长衫，左肩处微微隆起......那是包扎伤口的痕迹。
晨光为他镀了层金边，衬得那张脸愈发温润如玉。
夏凝烟心头一跳，下意识背过身去：“谁让你来的？”
“云师妹熬了灵粥，托我带给师姐。”
他将食盒放在青石上，动作牵扯到伤口，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这细微的表情没逃过夏凝烟的眼睛。
她咬了咬唇，突然上前拽住他的手腕：“让我看看你的伤。”
触手冰凉。
顾长歌的皮肤比女子还细腻，腕骨却硬得像铁。
她这才发现，他袖口藏着一道陈年疤痕，蜿蜒如蜈蚣，从手腕一首延伸到肘部。
“这是……”
“三年前猎杀铁背苍狼时留下的。”
其实这是他故意留下的疤痕。
表面上，他轻描淡写，却在她指尖抚过疤痕时微微瑟缩。
夏凝烟呼吸一滞。
她记得那天。
顾长歌浑身是血地背回狼尸，换来的贡献点，却全给云清瑶买了筑基丹。
当时她还嗤笑他愚蠢，如今这疤痕却烫得她指尖发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