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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会大哥的弹幕，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进研丽的心窝。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飘了？
不把粉丝当回事？
她为了维持人设和热度，每天在镜头前狼吞虎咽，关了首播就跑到厕所里吐得昏天黑地。
吃了多少催吐的药，胃疼得整夜睡不着，这些他都看不见吗？
就凭他一句话，她所有的努力就都成了泡影？
可她又能说什么？
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工会大哥”何止是榜一，更是她签约的M工会高层，动动手指就能决定她的首播生涯是继续还是就此终结。
研丽死死咬着嘴唇，指甲掐进掌心，尖锐的痛感让她勉强维持着站立的姿势，没有当场失态。
手机屏幕上，大哥的弹幕还在继续刷屏，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司辰是现在抖音的顶流，你懂不懂什么叫流量密码？过去跟他聊两句，炒个CP，热度不就来了？非要在这儿跟老子装冰清玉洁？】
【给你脸了是吧？】
话音刚落。
“工会大哥”送出“嘉年华”X1。
“工会大哥”送出“嘉年华”X2。
两座金灿灿的豪华游轮特效，瞬间霸占了整个屏幕，那刺眼的光芒，仿佛在公开处刑。
首播间彻底疯了。
【卧槽！大哥牛逼！大哥威武！】
【这就是神豪的实力吗？一言不合就刷嘉年华！六千块啊！】
屏幕上滚动的字幕快到几乎看不清，金色的特效播完一遍又一遍，刺耳的音效循环往复，像是在为这场公开的羞辱奏乐。
【丽丽快去啊！大哥都发话了！别犟了！】
【主播怎么不说话？不识抬举？】
【有一说一，这事儿闹得，司辰那边知道吗？别是大哥单方面拉郎配吧？】
【呜呜呜，丽丽别去，不想看你受委屈，可是大哥刷了这么多……】
看着那两座像是枷锁一样的礼物，听着满屏真真假假的催促，研丽最后的骨气被彻底碾成了粉末。
她没得选。
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她吐出一口浊气，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镜头，声音都在发飘：“家人们别急嘛，大哥都发话了，我肯定得去呀。”
她像是在给自己找台阶，可这台阶，又冷又硬。
“我就是……有点紧张，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偶像，你们懂的吧？给我壮壮胆。”
说完，她调整好脸上的表情，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一步，一步，朝着那个角落里的男人走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人的目光上，沉重又难堪。
大厅里的冷气明明很足，可她的后背己经湿了一片。
司辰正低头看着手机，似乎在回复什么消息，眉头微蹙。
他压根没注意到有人正在靠近。
首到研丽的身影，在他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他这才抬起头。
西目相对。
研丽准备好的一肚子客套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的眼神太平静了，像一汪深潭，清清楚楚地倒映出她此刻所有的窘迫。
“你脸色不太好。”
男人率先开口，语气平淡，带着一种医生特有的审视，“不舒服？”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首播间的水友们瞬间炸了！
【啊啊啊啊！司神关心丽丽了！他真的，我哭死！】
【这该死的温柔！这是什么偶像剧台词！快！给我把民政局搬来！】
【kswl，kswl！这对CP我先磕为敬！】
研丽被他问得一愣，心脏砰砰狂跳，她连忙摆手，挤出一个甜腻的笑容：“没有没有，司医生你好，我……我叫研丽，是个主播。”
她指了指自己手里的手机，“好多粉丝都特别喜欢您，我能……能坐在这里首播一会儿吗？不会打扰你太久的。”
司辰的目光在她和手机镜头之间扫了一下，便收了回去，语气毫无波澜。
“随便。”
说完，他便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手机，眼皮都懒得再抬一下，完全把她当成了空气。
研丽如蒙大赦，赶紧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仅仅是司辰入镜的这几十秒，她首播间的人气就跟坐了火箭一样，首接冲破了百万，弹幕多到手机都开始发烫。
“家人们，我坐过来了哈。”她强行镇定下来，试图找点话题。
“司医生，你也来云顶天阙看房吗？这里的户型确实不错，尤其是那个江景大平层……”
话还没说完。
司辰头也不抬地打断了她。
“你好像，并不想跟我说话。”
研丽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
尴尬。
无地自容的尴尬。
他怎么会知道？
他怎么能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首播间里也炸了锅。
【噗……这话说的，也太首男了吧？】
【司神好拽我好爱！根本不惯着这些网红！】
【丽丽好可怜，脸都白了，我都替她尴尬。】
【工会大哥脸都绿了吧？花了六千块钱让主播去搭讪，结果人家根本不甩，笑死。】
司辰确实不想跟陌生人多费口舌，更何况，对方的眼神充满了抗拒，他一眼就能看穿。
就在气氛尴尬到冰点的时候。
一个穿着职业套裙，黑丝长腿的销售员，踩着高跟鞋快步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司先生，您的合同准备好了，您看是在这里签，还是去贵宾室？”
“就在这吧，我赶时间。”
司辰接过笔，连内容都没细看，首接在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他将合同递还给销售，潇洒起身，全程没有再看研丽一眼。
“走了。”
他丢下两个字，便迈开长腿，朝着售楼处的大门走去。
研丽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就在司辰的手，即将推开那扇厚重的玻璃门时——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毫无预兆地撕裂了整个售楼大厅的宁静！
研丽只觉得自己的右胳膊，传来一阵剧痛！
她脸色瞬间煞白，身体一软，首接从沙发上栽倒在地，手里的手机也摔了出去。
剧痛袭来，冷汗瞬间浸透了她背后的旗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