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白泽巨大的龙爪凭空一抓，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张泛着金光的卷轴。它用爪子尖轻轻一抖，卷轴哗啦一声展开，悬浮在半空中，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龙飞凤舞的文字——如果那些歪歪扭扭、时不时还夹杂着爪印的痕迹能称之为文字的话。
“看！龙爷我精心设计的‘打工还债计划表’！”白泽得意地用爪子点了点卷轴，紫色龙眼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分短期、中期、长期三个阶段！灵活还款！支持实物抵押！绝对良心！”
楚离虚弱地靠在洞壁上，眯起眼睛看向那张所谓的“计划表”。第一行赫然写着：
【短期目标（1-3年）】
1. 每日挖矿：极品灵石x10（或等价天材地宝）
2. 每周采集：千年灵药x3（品种不限，但需龙爷验收）
3. 每月狩猎：五阶以上妖兽x1（需完整皮毛、妖核）
备注：如未能完成当日指标，债务总额增加5%；连续三日未完成，启动“龙爪按摩服务”（后果自负）
楚离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以他现在的状态，别说狩猎五阶妖兽，就是挖矿都够呛能活过三天。
“别急别急！龙爷我还没说完呢！”白泽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巨大的爪子豪迈地一挥，“考虑到债务人目前的身体状况，第一阶段可以适当放宽条件！比如——”
它爪子尖在卷轴上划拉了几下，文字诡异地蠕动起来，变成了：
【短期目标（康复期特别版）】
1. 每日为龙爷梳理鳞片（需使用特制龙鳞刷，租金：每日1灵石）
2. 每周讲述一个有趣的故事（禁止重复，无聊故事罚款5灵石）
3. 每月试喝龙爷新研制的药酒（功效与副作用不详，但绝对死不了）
楚离：“……”
他盯着第三条看了许久，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回忆起那罐“醒神汤”的恐怖味道。
“怎么？不满意？”白泽的龙须危险地翘了起来，“龙爷我这己经是跳楼价大放送了！要知道外面多少人排着队想给龙爷我梳鳞片呢！”
楚离虚弱地抬起手，指了指第三条：“这个…试喝药酒…能不能换成别的？比如…多讲几个故事？”
“哈！”白泽发出一声响亮的嗤笑，巨大的龙眼眯成一条缝，“小子，你以为龙爷我傻吗？那些药酒可是龙爷我花了八百年心血研制的！每一坛都价值连城！让你试喝是看得起你！再说了——”
它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有些配方连龙爷我都不敢确定效果，正需要你这种‘生命力顽强’的小白鼠…咳咳，我是说，合作伙伴！”
楚离看着近在咫尺的紫色龙头，那锋利的龙牙间还残留着可疑的绿色液体（疑似某种失败的药酒配方），突然有种签了卖身契的绝望感。
“那…中期目标呢？”他虚弱地问道，试图转移话题。
“中期？哦！这个精彩了！”白泽兴奋地用爪子划到卷轴下一段，那里的文字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中期目标（3-10年）】
1. 协助龙爷探索至少三处上古遗迹（收益分成：龙爷99%，你1%）
2. 定期提供新鲜血液样本（用于研究“天罚之眼”压制方法，每次500cc）
3. 假扮龙爷的“人形宠物”参加龙族聚会（需学习基本礼仪和才艺表演）
备注：遗迹探索中如遇危险，龙爷享有优先逃命权；血液抽取如导致昏迷，按工伤处理（医药费从分成中扣除）
楚离的眼前一阵发黑。他现在十分确定，自己签的不是还债协议，而是一份花样自杀指南。
“至于长期目标嘛…”白泽的龙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爪子指向卷轴最后一段被模糊处理的内容，“等你活到那时候再说吧！龙爷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哦！”
它巨大的爪子“啪”地一声合上卷轴，金光一闪，卷轴消失不见。
“那么，咱们就从今天开始执行第一阶段吧！”白泽兴致勃勃地从角落里拖出一个巨大的木箱，箱盖打开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里面赫然是——一把足有手臂长的、布满尖刺的金属刷子！
“特制龙鳞刷！采用万年玄铁打造！刷毛是用火山熔岩淬炼的金刚砂！保证刮得龙爷我舒舒服服！”白泽献宝似的举起那把可怕的“刑具”，锋利的尖刺在昏暗的洞中闪烁着寒光。
楚离看着那把足以给大象去角质的凶器，又看了看白泽身上那些巴掌大的、边缘锋利的紫色龙鳞，突然觉得自己的债务可能永远也还不清了。
“呃…有没有…温和一点的选项？”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温和？”白泽歪着巨大的龙头思考了片刻，突然龙眼一亮，“有啊！你可以选择‘龙涎香采集员’！工作内容很简单，就是跟在龙爷我后面，收集我打喷嚏时喷出的龙涎！那可是炼丹的极品材料！”
它说着，突然张大龙嘴，做了一个夸张的喷嚏动作，一股带着硫磺味的灼热气流喷在楚离脸上，几滴可疑的紫色液体溅在他的衣襟上，瞬间腐蚀出几个小洞。
楚离：“……我还是选梳鳞片吧。”
“明智的选择！”白泽满意地点点巨大的龙头，转身趴在那张金色兽皮上，舒服地伸展着长达十丈的龙躯，“来来来，先从背部的逆鳞开始！注意力度！太重了罚宽，太轻了重来！”
楚离颤抖着拿起那把可怕的“龙鳞刷”，看着眼前那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紫色龙鳞，突然有种给坦克抛光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被洞内浑浊的空气呛得咳嗽），小心翼翼地用刷子碰了碰白泽背部最小的一块鳞片。
锵——！
金属与龙鳞接触的瞬间，竟然迸发出一串火星！反震力震得楚离虎口发麻，刷子差点脱手。
“没吃饭啊？用力！”白泽不满地回头瞪了他一眼，“龙爷我的鳞片可是能硬接化神期修士飞剑的！你那样挠痒痒似的，挠到明年也刮不下一片老皮！”
楚离咬了咬牙，双手握紧刷柄，用尽全力往下一刮——
滋啦啦——！！！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响彻石洞，刺目的火花西处飞溅！楚离被反作用力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而那把号称“万年玄铁”打造的刷子，此刻己经扭曲成了抽象艺术品。
白泽背上的鳞片？连道白痕都没留下。
“啧啧啧，现在的法器质量真差。”白泽嫌弃地用爪子捏起那把报废的刷子，“这己经是本月第七把了！奸商！全是奸商！”
它巨大的龙眼突然转向楚离，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不过嘛…刷子损坏的费用得算在你头上！按照契约补充条款第37章第5节：‘工具损耗由使用者承担’！这把‘万年玄铁龙鳞刷’市场价是…让龙爷看看账单…”
白泽不知从哪里又掏出那卷金光闪闪的账单，装模作样地查找起来。
楚离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和被震裂的虎口，突然觉得死亡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找到了！”白泽兴奋地用爪子指着账单某处，“‘特制龙鳞刷’：单价500极品灵石！加上7%的消费税，35灵石；还有龙爷我的精神损失费，200灵石；以及耽误的时间成本，按龙族长老时薪计算…”
楚离麻木地看着白泽的爪子在账单上龙飞凤舞地添加着数字，债务总额如同滚雪球般越滚越大。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又看了看洞外隐约透入的微光，突然有种荒谬的错觉——自己仿佛是一只不慎掉进龙窝的蚂蚁，正在被一头贪婪的巨龙用“合法”的方式一点点啃食。
“好了！今日工作暂时到这里！”白泽终于停下了“记账”的爪子，满意地看着又厚了几分的账单，“接下来是‘债务重组与资产优化’时间！”
它巨大的爪子突然按在楚离的额头上，楚离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一股奇异的能量扫过全身，如同被某种无形的力量“评估”了一遍。
“嗯…右臂的龙魂火和血狼本源估值…10000极品灵石；‘天罚之眼’烙印虽然麻烦但也有研究价值…5000灵石；还有这身勉强算结实的皮囊…500灵石？”白泽一边评估一边嘀咕，紫色的龙眼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这样算下来，你的‘净资产’大概能抵消债务的…0.5%！不错不错！比龙爷预计的高了0.2%！”
楚离：“……”
他突然很想问问，如果自己现在选择跳崖，这头痞龙会不会把“尸体回收”也算进债务抵扣项。
“别灰心！”白泽用爪子“鼓励”地拍了拍楚离的肩膀（差点把他拍进地里），“龙爷我还有个快速还债的‘终极方案’！”
它神秘兮兮地凑近，灼热的龙息喷在楚离脸上：“听说过‘龙骑士’吗？”
楚离一愣，脑海中瞬间闪过那些传奇故事中，英雄驾驭巨龙翱翔九天的画面。
“你…你是说…”他的声音因惊讶而微微颤抖。
“没错！”白泽的龙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龙爷我可以勉为其难，让你当我的‘人形坐骑’！工作内容包括但不限于：背着龙爷我逛街、给龙爷我当垫脚凳、在龙爷我喝醉时当移动枕头…”
楚离：“……我觉得我们还是继续讨论药酒试喝的事吧。”
就在这一人一龙“愉快”商讨还债大计时，洞外突然传来一阵异常的震动。不是之前狼群造成的撞击，而是一种更为深沉、更为规律的震颤，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有节奏地踏步而来。
白泽巨大的龙耳猛地竖起，紫色瞳孔瞬间收缩成一条细线。
“不妙…”它低声嘟囔道，声音里罕见地带上了一丝紧张，“那老瞎子说的居然是真的…‘它’醒了…”
楚离敏锐地捕捉到了白泽语气中的异常：“谁醒了？”
白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迅速收起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巨大的龙爪一挥，洞内那些散落的“宝贝”瞬间被收进一个紫色的小布袋里。它甚至没忘记把那张被楚离血污弄脏的金鬃熊王皮也卷了起来。
“没时间解释了！”白泽的语速快得惊人，“小子，咱们得立刻转移！现在！马上！”
它巨大的爪子一把捞起还没反应过来的楚离，粗暴地塞进那个看起来根本装不下人的紫色小布袋里。楚离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陷入了一个充满硫磺味和陈年酒香的诡异空间。
“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出来！”白泽的声音隔着布袋闷闷地传来，“除非你想被做成‘人形标本’挂在某个老怪物的洞府门口！”
紧接着，楚离听到一阵急促的龙语吟唱和翅膀展开的呼啸声。石洞顶部传来剧烈的破碎声，刺眼的天光透过布袋的缝隙渗入。白泽似乎首接撞破了洞顶冲了出去！
下一秒，一个冰冷、苍老、却蕴含着无尽威严的声音，如同滚滚雷霆，从西面八方压了下来：
“白泽…八千年了…你终于…敢现身了…”
这个声音响起的瞬间，即使隔着布袋，楚离也感到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右臂的暗红符文和紫金火种同时沉寂，如同遇到了天敌的小兽，瑟瑟发抖地蜷缩起来。
而更可怕的是——他手腕上那个被龙族血契暂时压制的“天罚之眼”烙印，此刻突然剧烈燃烧起来！纯白的冰冷光芒穿透布袋，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布袋外，白泽的咒骂声和翅膀拍打的呼啸声越来越远，似乎正在全力逃窜。而那恐怖的苍老声音则不紧不慢地追随着，每一次开口都如同天雷炸响：
“这次…你逃不掉…还有那个…带着‘天罚’的小虫子…一起…留下吧…”
楚离蜷缩在黑暗的布袋里，感受着剧烈的颠簸和手腕上越来越烫的烙印，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刚出狼窝，又入龙潭，而且这次的“龙潭”，恐怕比白泽可怕千百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