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峥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我总不能违抗王命吧!”
黄柏川目光坚定,沉声道:“那如果使者从来没见到将军,那将军应该也算不得违抗王命吧。”说罢,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众人不语。
杀王派来的使者,这胆子也太大了些。
黄柏川毅然站起来,果断道:“将军,此事就交给我来做!您放心,绝不会让您违抗王命的。”
说着便大步流星地走了,留下一堆人面面相觑。
...
夜深,月色如水,清冷的光辉洒在段峥的房间。
窗户半开着,李庆章和崔三郎的身影倒映在窗上,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房间里,太阳能灯光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段峥问道:“如何了?”
李庆章回道:“将军,魏府和吴府、曹府都很安静,无人进出。老黄已经出城了,暂时没看到尾巴。”
段峥点点头,看向崔三郎。屋外,夜风呼啸,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不安。
段峥皱着眉头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城中可还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崔三郎摇摇头,脸色在灯光下阴晴不定,他沉声道:“末将一直与曹副将负责城中内务,去万江观察,曹副将一心在为城中的发展做事,应当不会是天神所说的叛徒。”
段峥点点头,吩咐道:“继续盯着。”
自从那日和天神告诉他,他会被叛徒带到国都斩首之后。
他便趁着心腹送秀儿和乌卓两兄弟回城的时候给崔三郎带了一封信。
魏延这一次帮他挡了这一箭,虽说展示了他的忠心,但是段峥心中的疑虑却并没有消失。
那一箭以他的身手,那箭并非躲不开。
且那个方向,当时并没有能射出那一箭的敌军.
魏延舍身救他,反而让他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因此,才和崔三郎、黄柏川等人定下了今日这一招。
国都的使者两日前林健就已经出发去刺杀了。
今日与黄柏川演了这一出,只是为了引蛇出洞。
若真有人是国都派来的奸细,定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使者被杀。
将人打发走后,段峥坐在桌前,目光紧盯着屋里的太阳能灯,他眉头紧锁。
天神说能得知这里的部分的历史,她定然不会骗自已,那自已身边的叛徒到底会是谁呢?
...
黄柏川当夜带三十清兵,悄然出城,前往刺杀国度使者除臣。他们出城之后,一直守在使者到瑞丰城的必经之路。苦等了一整天,却毫无动静。
终于在第三天,远处有快马加鞭的两人疾驰而来。黄柏川等人立刻警觉起来,将道路牢牢封锁。那两人见前路被堵,根本逃不出去,竟毫不犹豫地拔刀自刎。
黄柏川从其中一人身上找到了一封信,当他看到这封信是用天神赐予他们的纸写成时,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将军说得果然没错,瑞丰城有了叛徒。
而知道他要刺杀使者的,只有当日他们议事的八人呢!黄柏川面色铁青。
风吹过,卷起一片尘土,更增添了几分萧索与悲凉。
......
苏千芷很早就明白一个道理:若遇贵人相助,最好隔段时间向其汇报自身进度与近况。
如此能长期维系关系,也能让贵人有成就感,这便是养成系的感觉。
苏千芷觉得自已对段峥便是如此,她为段家军和瑞丰城付出甚多,实在不想段峥死于阴谋。
于是这天一大早,她就开着她的大货车,跑到刘教授家里堵他了。
刘教授家位于城东的别墅区,苏千芷的车刚一到,立刻引起了保安的注意。那货车车身庞大,足有四五米长,三四米高,好似一头钢铁巨兽。保安围着车转了好几圈,愣是不让进。
最后苏千芷没办法,只好给刘教授打电话,好说歹说才被放行。
刘教授听到动静出来一看,她开这么大个车,当时就愣在了原地,眼睛瞪得溜圆。
苏千芷笑着说:“刘教授,这是我给您带来的礼物!”
刘教授眼睛一亮,想到苏千芷继承了她那个富豪爸爸的遗产。
不会这满满一大车,全是文物吧!!!
若都是文朝的,那自已怕是睡觉都会笑醒的!
只是...
自已怕是没那么多钱啊!
刘教授心理活动超级多,最后都已经想到了。
实在不行,自已干脆给这丫头搞个拍卖会。
在那之前还要先帮她造造势,不然怕是要被那些不长眼的给欺骗了去。
当然,自已也要先选上一两件,钱肯定也是要给的...
刘教授的心思如脱缰的野马,越想越远,越想越兴奋,却在苏千芷打开车厢的一瞬,戛然而止。
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地上躺着一个用布包着的长条状东西。
刘教授一脸无语:“就这么个东西,你用这么大的货车装过来?”
苏千芷不满道:“那我这好东西,您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啊?”
要不是这东西又重又大,苏千芷也不会开这么大的车出门!
“哇~”
刘教授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成了“O”形,发出一声惊叹。他像个孩子见到了心爱的玩具一般,围着那蝉纹青铜刀兴奋地转起圈来。
刘教授迫不及待地拿起放大镜,小心翼翼地凑近青铜刀,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他的眼神专注而痴迷,嘴里还念念有词:“妙啊,真是妙不可言!”
这把刀就是南荒将领张路的佩刀,段峥送给苏千芷的战利品。
苏千芷这次有求于刘教授,自然得挑一样贵重一些的东西,想来想去,还是这佩刀合适。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刘教授那如痴如醉、爱不释手的模样,脸上满是复杂的神情,可谓一言难尽。
在刘教授的脸都快贴到刀身的时候,苏千芷终于忍不住抬起手,欲言又止。
刘教授见状,忙不好意思地离得远了一些,说道:“放心,我不会损害这宝贝的。”
苏千芷心想:我不是怕你把文物损坏了,只是这上面的血迹都干了没多久...
接着,刘教授嗅了嗅:“咦,怎么还有股铁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