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百姓怕是会想这个皇后真是无德,莫不是什么破落户出身的吧?
您这行为可是会给您的家族乌拉那拉氏蒙羞的呀。”
大如听到嬷嬷福珈的话,气的脸都红了,一时间也不顾及太后威仪冷冷的抬着头直面钮祜禄太后:
“皇额娘娘训斥而成,儿臣百口莫辩,
可是这红烧肉本就是华贵之物,儿臣也是为了奉行老祖宗传下来的节俭之道。”
“呵,华贵之物?”钮祜禄太后猛的吸了一口烟,闭上眼缓了片刻,开口道“哀家去问过内务府了,内务府送来的红烧肉,你筷子都没动。
既然如此华贵,你为何不吃?
你不吃,那便是浪费。你既然浪费,又怎么敢舔着一张脸说是奉行节俭之道?”
大如嗫嚅了半天开口仍然是一句“百口莫辩”。
“你百口莫辩,哀家何尝不是百思不得其解?
哀家看了这后宫的账,唯独你这翊坤宫所需的绫罗绸缎最多,刚刚在店外,哀家问过了,侍奉你沐浴的宫女宫女告诉哀家,这些绫罗绸缎你都是用来给你擦身体的。
如此奢靡浪费,你还敢自称节俭?
节俭难道不应从自身做起?你自身立身不正。那你说的再多,那就是克扣他人就是上不得台面!
乌拉那拉氏,我看你是这个皇后做的太久了,有点分不清楚是非了。”
大如刚刚还燃起了气焰,一下子就熄灭了,虽然自已人淡如菊,不想做皇后,只想做皇上的妻子,但是被这么一说,确实是有些后悔。
大如就后悔自已为什么没有让太监释放自已,沐浴那些小女子口风,果然不言被太后这么一问就问出来了。
如果是那些半个大男人——太监,一定不会泄露的!
“皇额娘恕罪,儿臣知错。
儿臣以后不再用绫罗绸缎擦身体,只用绸缎擦身体。”
皇上,我都是为了你才忍受太后的一次又一次的刁难,原本我擦身体需要用绫罗绸缎分成四部分来擦拭,如今我只用绸缎简直是委屈至极啊。
一不小心,大如又给自已积累了厚厚的道德资本。
不是她乌拉那拉氏如懿不会宫斗,是她不想宫斗;不是她乌拉那拉氏如懿害怕太后,是她不想让皇上夹在自已的真爱和自已的养母中间为难。
一旦她如懿,后宫众人非死即伤!
想着想着,大茹觉得自已好像又赢了。看向太后的眼神,也渐渐带着怜悯。
这个辛苦奋斗了一辈子,最后只混得一个贵妃的女人,也就只能仗着自已是皇帝养母的身份来自已这个小辈面前耀武扬威了。
自已又是皇后,又生了嫡子,应该理解这些妾室那上不了台面的行为。
“皇额娘恕罪~我以后不再说挽嫔的事儿啦。”大如嘟着嘴,自以为了解太后回道。
谁知,太后根本没有惯着大如,冷笑一声,一个眼神递给了福珈。
福珈接收到眼神之后,上前朝大如笑了笑,行了个礼,便是两耳光。
大如被耳光扇的直接倒在了地上,手上的护甲都在不经意间被甩飞出去。
其中一只护甲落在了碳盆上,远远瞧上去像是碳烤蓝环章鱼。
钮祜禄太后最开始的时候,因为乌拉那拉氏青樱是她的死对头乌拉那拉氏宜修的侄女而十分不喜青樱。
但是如今,面对这个行为疯癫,自说自话的如懿,钮祜禄太后是发自真心的讨厌无关他人的牵连。
从前的乌拉那拉氏在后宫中也是少有敌手,在才情方面更是写的一手好字,双手同书写出的字也能让无数书法大师汗颜。
一手医术更是帮助,乌拉那拉氏皇后在后宫中残害了无数妃嫔。
而眼前的这个人呢?
亏自已之前还认为她只是满脑子情情爱爱,还渐渐的接受她了。
现在看看这个乌拉那拉氏,分明满脑子都是她自已,自私虚伪到令人发指。
原本太后,从御膳房管氏太监唐公公那里就已经听到了乌拉那拉氏皇后说的什么“正妻才能吃红烧肉,妾室只能吃粉蒸肉”这样子的蠢话而感到十分生气,怒气冲冲的跑来要教训乌拉那拉氏。
结果刚赶到翊坤宫,就看到翊坤宫上下宫人懒懒散散的,乌拉那拉氏皇后,更是在一个下人房间里大放厥词。
说出来的那些蠢话,更是连乌拉那拉是她自已身边的婢女都听不下去,出言提醒。
宜修,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吗?
留下个如此愚蠢的东西,恶心我?
算你狠!
钮祜禄太后整日在后宫里闲的没事干,不是抽抽烟就是逗逗猫,养养鸟,本来今天气势汹汹的来到了翊坤宫找大如,一路上又积攒了这么多怒气,想着自已开口逞逞威风,顺便再收拢一点管理六宫的权利。
可是谁知道这翊坤宫弥漫着一股臭气,刚刚钮祜禄太后不过是在殿前询问了侍奉大如洗澡的婢女,不幸多吸了几口臭气,如今便忍不住的想吐。
连吸了几口烟才勉强缓下了那股呕吐劲。
无奈钮祜禄太后只能把训诫大如的活儿都给了自已的心腹嬷嬷福珈。
幸好啊,幸好,这婢女的屋子里,味道还没那么浓。
不然的话,她钮祜禄氏怕是要成为大清朝历史上第一个被活活臭死的太后了。
大如被打之后呆愣在原地许久,这才缓过神来:“皇额娘为何纵容恶仆打儿臣?儿臣不要体面的吗?”
钮祜禄太后觉得鼻子前还是有一股难言的臭味,又猛的吸了一口烟,福珈看到大儒被打后还不老实,于是再次向前行了个礼,给了大如两耳光。
大如有一些发懵,自已凤仪天下,怎么会被这一个老虔婆打成这样子呢?
一个人怎么会连续被同一个人打两次呢?
大如简直不敢相信。
泪水不住的从大如眼眶中滑落,大如想摆一个美美的姿势擦去眼泪,却发现自已手上的护甲早已飞了出去,不知所踪。
大如,这回是真的哭了。
从最开始的低声啜泣,到最后的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