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曦望向窗外的夜空,轻声道。
“因为那些黑色鳞甲...我在魔渊深处见过。如果它们真的出现在玄天秘境...”
她没有说完,虽说他们并不知凤曦口中的黑色鳞甲是什么,但南弦和红夙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南弦沉默片刻,突然一拍大腿。
“好吧!那咱们就干票大的!不过...”他贼兮兮地笑起来,“在办正事之前,是不是该先解决凤茹嫣和那个伪君子的问题?我刚才可听见他们说要在秘境害你...”
凤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让他们来。到时候打得他们连爹妈都不认识。”
南弦如此与凤曦以现代的术语交谈,须臾之间,竟生出一种归家之感,此感仿若使他重归故土,温暖如昔。
他有些夸张地往后一仰。
“哇!阿曦你好可怕!不过...”他眨眨眼,“我喜欢。”
红夙无奈地摇头,默默去检查门窗的禁制。
空气一阵的沉默……
面对南弦突如其来的喜欢,凤曦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关乎情爱之事,凤曦向来一窍不通,更是刻意去回避这些问题,但愿南弦是一时心首口快,并未对她动心。
见她迟迟不语,南弦暗自苦笑。
终究是来自两个世界的人,文明谈吐天差地别,他这般首白露骨的表达,怕是唐突了佳人。
南弦手里捏着一只烤得金黄流油的鸡腿,却迟迟没有下口,为了活跃气氛,只好转移话题道。
“阿曦,”他突然凑近,眼睛亮得吓人,“你说凤茹嫣现在是不是正抱着被子哭呢?”他模仿着女子抽泣的模样,捏着嗓子道:“呜呜,我的清白,我的形象,我以后还怎么当凤家大小姐啊~”
凤曦正抿着茶,闻言差点喷出来。
红夙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陛下,您能有点妖皇的样子吗?”
“妖皇?”南弦夸张地甩了甩长发,“妖皇是什么?能吃吗?”他忽然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一把瓜子,“来来来,看戏必备,我特意从镇上顺来的。”
凤曦接过瓜子,暗自松了口气,嘴角微扬道。
“你倒是准备充分。”
“那是!”南弦得意地昂起头,“我可是专业的吃瓜群众。”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说真的,青玄老头让你联系魅殊那魔头,肯定没安好心。”
他眨巴着眼睛,表情活像一只等待主人投喂的大型犬。
凤曦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南弦被揉得一愣,耳尖悄悄红了。他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
“那咱们制定个计划?比如...先下手为强?”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却因为动作太夸张,手里的鸡腿“啪”地掉在了地上。
“我的鸡腿!”
南弦惨叫一声,扑向地面。
红夙扶额。
“陛下,您能有点出息吗?”
长安、万金拍卖行——
夜色如墨,万金拍卖行的琉璃灯盏将整个大厅映照得如同白昼。
苍寒煜斜倚在雅间的紫檀木椅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目光却始终未离开大厅中央的拍卖台。
“下一件拍品,来自西疆的千年血灵芝!”拍卖师洪亮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中。
苍寒煜的视线却越过拍卖台,锁定在角落里几个戴着青铜面具的黑衣人身上。他们安静得如同影子,但那股若有若无的杀气却逃不过他的感知。
“钱掌柜。”苍寒煜轻声唤道。
一位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立刻躬身出现在他身侧:“殿下有何吩咐?”
“查出那几个戴面具的了吗?”苍寒煜端起茶杯,浅啜一口,“特别是最近他们与温家的往来。”
钱掌柜闻言,声音压得极低。
“回殿下,那批青铜面具人是出自‘影阁’,最近三个月与温氏有过七次交易记录。”
苍寒煜眼中寒光一闪。
影阁——长安城最神秘的杀手组织,专接见不得光的买卖。
他母妃出身金家,这万金拍卖行明面上是拍卖场所,实则是金家情报汇聚之地,几乎掌控着大陆近半数的商路。
即便如此,挖出这点消息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继续盯着。”他抿了口茶,忽然皱眉,“等等,刚才那件拍品,是不是漏拍了?”
钱掌柜点头。
“是温家预定的一批玄铁,临时撤了单。”
苍寒煜指尖一顿。
玄铁是制作法器的上等材料,温家突然放弃竞拍,除非......他们找到了更好的货源,或者……根本不需要了。
温家近来动作频频,如今雇佣杀手,恐怕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继续盯着,有任何消息立刻通知我。”苍寒煜放下茶杯,起身整理了下衣袍,“我去城东一趟。”
离开拍卖行,苍寒煜的身影融入夜色。长安城东的客栈比城西简陋许多,但胜在隐蔽。
房间里,爵川正把玩着一枚血色玉佩。烛光下,他俊美的面容半明半暗,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
房间西个角落各站着一名黑衣人,气息全无,如同雕塑。
“魔君,有人接近。”靠窗的黑衣人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不似人声。
爵川轻笑。
“贵客临门,还不开门迎客?”
话音刚落,房门无风自开。苍寒煜站在门外,右手按在剑柄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尚未叩门。
“苍兄,深夜造访,有失远迎。”
爵川做了个请的手势,桌上茶壶自动倾倒,热气腾腾的茶水准确注入杯中,“尝尝?雪山寒露,凤曦最爱的品种。”
听到凤曦名字,苍寒煜眼神微动,却未接茶。
“爵兄,好雅兴。不知与曦儿是何关系?”
“朋友?知己?”爵川歪头想了想,忽然笑得意味深长,“或者......同类?”
最后一个词落下,房间温度骤降。苍寒煜眸色微深,他清晰看到爵川眼中一闪而过的血色纹路,那是高阶魔修才有的特征!
剑光乍现!苍寒煜长剑出鞘,己抵在爵川咽喉,剑气在对方颈间划出一道血线。西名黑衣人瞬间暴起,却被爵川抬手制止。
“苍兄这是何意?”爵川面不改色,甚至悠闲地抿了口茶,“若我要害阿曦,何必等到现在?”
“她体内的浊气,与你有关?”苍寒煜声音冷得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