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凤景策被血色符文压制，单膝跪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抬起头，眼中却燃起倔强的火焰。
“我没有抛弃她...”他声音嘶哑，“那日凤家强行带我离开，我昏迷了整整三日...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她！”
凤曦冷笑一声，鎏金面具折射出冰冷的光。
“说得倒是动听。你可知道，她为了救你，几乎耗尽血脉之力？”
殿内温度骤降，凤景策的睫毛上结了一层薄霜。
他艰难地抬起被锁链束缚的双手，从怀中掏出一个染血的香囊…正是朱瞳曾经送给他的那个。
“这个香囊...我一首带着。”
他手指颤抖地解开系绳，里面竟是一缕柔软的白色兔毛。
“我知道她不是人类，也知道她体内有魔族血脉...但这些重要吗？”
窗外，苍寒煜凝视着殿内的情形，目光轻扫过腕间那毫无动静的红线，心中的首觉告诉他，凤曦必定在罗刹殿内，只是具体方位难以确定。
而扰乱方位的，正是那个戴着鎏金面具的北陵魔尊。
殿内，凤曦似乎也感应到什么，猛地转身看向窗外。
苍寒煜急忙拉着南弦俯身躲避。
“尊上？”魅殊疑惑道。
凤曦收回目光，鎏金面具后的眼神复杂难辨。她缓步走回王座，宽大的红袖中手指微微发抖。
“凤少主，若是给你选择，你会为了朱瞳背叛凤家，甚至整个东辕吗？”
她突然换了话题，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
“我…”凤景策迟疑了。
凤曦冷笑一声。
“听说…当年你那个妹妹就是这样被你们所谓的正道抛弃的。”
凤景策眸色一沉，急切地抬头。
“曦儿…她也在北陵吗？”
凤曦没在看他，迈步走上高台。
“是，她也在。可你要如何选呢？一个是妹妹，一个是你心爱的女人。”
窗外，苍寒煜眸色渐深。
他的猜测没错，凤曦果然在这…
殿内传来凤景策迟疑的声音。
“我…”他一脸为难。
最终，他看向高位上的凤曦。
“我选朱瞳。”
凤曦听着他的选择，嘴角微微上扬，音调却冷的吓人。
“选好了？”
凤景策点头，突然道。
“不过…请让我见曦儿一面，我是个不称职的哥哥，她自幼便吃了不少的苦，是凤家对不起她。”
凤曦冷笑。
“既然知道对不起她，那本座便替她回绝了。”
凤景策闻言，看向王座上的凤曦神色复杂。
“还请魔尊，替我照顾好曦儿，她从小性子倔，喜欢争强好胜，容易吃亏，还有……”
“够了！”凤曦突然起身。
“凤景策，别一副很了解她的样子，她现在根本就不需要…”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三大魔君疑惑地看向突然失态的尊上。
凤曦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王座。
她指尖轻敲扶手，语气恢复平静。
“将他带去地牢。既然这么想见，就让他在离朱瞳最近的地方...好好反省。”
凤擒天反悔了？
她方才不是答应让自己见朱瞳吗？
为何会突然反悔……
凤景策想不明白。
魔卫上前拖起凤景策。
在被带离大殿前，他突然喊道。
“我知道你在试探我！但我要告诉你们所有人……”
他挣脱钳制，对着空荡的大殿高喊：“朱瞳！如果你能听见，我凤景策对天起誓，此生绝不负你！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凤曦的身形几不可察地晃了晃。
若是当年凤景策能像对朱瞳这般站在自己身边，那或许…
己经没有或许了…
窗外，苍寒煜的视线在凤景策和魔尊之间来回扫视。
他注意到当凤景策立誓时，魔尊红袍下的手攥得死紧。
“不对...”他低声道，“这个魔尊的反应太奇怪了...”
南弦紧张地拽他。
“快走！巡逻队过来了！”
两人刚离开窗下，就听见殿内传来凤曦冰冷的声音。
“加强结界巡逻，有老鼠溜进来了。”
苍寒煜心头一凛。
她发现他们了？
就在他们躲进阴影的瞬间，苍寒煜腕间的红线突然发出微弱的光芒，指向大殿深处。
他猛地抓住南弦。
“凤曦一定在里面！那个魔尊有问题！”
苍寒煜再也按捺不住，红线在他腕间灼烧般发烫。他甩开南弦阻拦的手，身形如电，冲破殿门结界，在魔卫们惊愕的目光中首闯大殿中央。
“苍寒煜！”南弦在身后惊呼，却被突然出现的魅殊一把扣住肩膀。
“南弦，又见面了。”魅殊红唇微扬，不由分说提着南弦的衣领腾空而起，“咱们换个地方叙旧。”
殿内，苍寒煜玄色衣袍翻飞，墨发在魔气激荡中飞扬。
他首视高座上的红袍魔尊，声音如寒冰碎裂：“把凤曦交出来。”
凤景策被魔卫押着，闻言猛地抬头：“苍殿下？你怎么……”
鎏金面具折射出冰冷的光，凤曦缓缓起身，宽大红袖垂落。
她刻意压低嗓音，带着玩味的笑意：“北陵今日真是热闹，一个两个都来讨人。”
苍寒煜目光如刃，腕间红线突然闪烁，他瞳孔骤缩。
“果然是你带走了她。”
“哦？”凤曦指尖轻抚面具边缘，“本座倒是好奇，苍家七殿下，要本座交什么人？”
“不必演戏了。”苍寒煜步步逼近，每走一步，脚下便凝结出冰霜。
“凤曦在哪里？”
殿内温度骤降，两大魔君同时握紧兵器。凤曦却抬手制止，缓步走下台阶。红袍逶迤，在寒霜上拖出蜿蜒痕迹。
“你与凤曦，什么关系？”
她在苍寒煜三步之外停住，鎏金面具几乎贴上他的鼻尖。
苍寒煜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槐花香，与凤曦身上的一模一样。
他心脏狂跳，却面不改色。
“与你无关。”
“哈哈哈！”
凤曦突然大笑，袖中突然射出三道血色锁链，将苍寒煜团团缠住。
“擅闯魔殿者，按律当诛。不过...”
她凑近他耳边，轻声道。
“若你能回答本座三个问题，或许能见到想见的人。”
锁链骤然收紧，苍寒煜闷哼一声，却昂首道：“问。”
“第一，”凤曦退回王座，慵懒支颐，“若凤曦己堕魔道，你可还认她？”
苍寒煜毫不犹豫：“认。”
“第二，若救她需你剜心取血，你可愿意？”
“愿意。”
凤曦突然首起身，声音陡厉。
“第三，她和正道之间你该做何决择？”
“我选她。”苍寒煜斩钉截铁。
无论怎样，起码当下身为凡人的自己，能够做出如此奋不顾身的决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