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后仍不慌不急,脸上看不到一丝畏惧,嘴角反而勾起抹笑。
“我死不死的不要紧,反正也有垫背的。”
韩诗雅愣了两秒,“你这话什么意思?”
男人眉头微挑,“你以为你把你爸妈藏到国外,我就找不到了?”
“你要不要现在打电话问问,他们究竟在哪儿?”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的……”韩诗雅嘴上说着不信,可还是掏出了手机拨通了韩天光的手机号。
嘟嘟两声后,电话被接通。
韩诗雅还没开口,那头就传来韩父韩母的呼救。
“阿雅,收手吧!外面全是顾泽的人!”
“……”
得到证实以后的韩诗雅踉跄着退了两步,差点摔倒在地。
她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天衣无缝的计划都能被顾泽撕开口子。
韩父韩母明明正在夏威夷度假,那里距离这儿十万八千里,顾泽的手竟然可以伸得那么长。
“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半个小时之内,如果我没有出现在顾氏集团楼下的监控里,你的那对好爸妈,就会被扔进海里喂鲨鱼。”
顾泽向来是个严谨的人,坠海那次韩诗雅消失的无影无踪,说是死了,但连个碎片都没找到。
为了以防万一,他从那时起就在韩天光夫妇两人身边安插了人手,防得就是韩诗雅又杀回来。
又一次放了顾泽和苏棠?
不!韩诗雅不甘心!
她悉心策划了这么久,为了聘请这些雇佣军,她可谓是掏空了家底,就这样让她放弃,她绝不甘心。
手机上的通话还没有被挂断,韩父韩母的劝说萦绕在耳边。
可韩诗雅非要一条道走到黑,就算她现在放过顾泽,顾泽又岂能放过她?
如果要死,那么大家就一起下地狱!
“爸,妈!女儿不孝,对不起你们了!”说完这句,韩诗雅狠狠地摔掉手机。
男人眸中划过一丝惊讶,这还真是个疯女人,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可以不顾。
“别想拿他们来要挟我,要我放了你和这个贱女人,想都不要想!”
呵,男人笑了,他本想给韩诗雅留个全尸,现在看来也没那个必要了。
韩诗雅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临什么,她还肆无忌惮的大手一挥,命令身后的雇佣兵把顾泽绑起来。
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渗人的冰冷气息,就连杀人如麻的雇佣兵靠近,也有些瑟瑟发抖。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绑了他!”韩诗雅朝着那几个人大喊。
雇佣兵是极其看重信誉的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古今不变的道理,在国外也一样。
几人从腰间抽出绳子,正准备上山控制住顾泽时,突然一声巨响,仓库的顶棚被掀翻。
所有人齐刷刷地抬头看,刺眼的阳光晃的苏棠睁不开眼睛。
恍惚间,她看见房顶上的那几人手臂上都有着同样的纹身。
她想起来了,那是青龙帮的人,只有青龙帮的人才会有那样的纹身。
那也就是意味着,救兵来了!
趁着强光刺眼的瞬间,青龙帮的人迅速从房顶进入,等雇佣兵反应过来的时候,脑门儿己经被子弹顶着。
局势在一刹那间反转过来。
韩诗雅被吓懵了,趁着腿脚还有一丝力气,她踉跄着往门外跑,可打开门,外面黑压压的一片,全是顾泽的人。
守在门口的帮派老大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人摔回了顾泽脚边。
韩诗雅狼狈地趴在地上,望着男人冷漠的脸,求饶的话卡在嘴边说不出来。
男人瞥她一眼,漫不经心地掏出一根香烟点燃,咬在嘴里。
首到烟燃了大半,他终于不紧不慢地开口,“选个死法,我满足你。”
届时,帮派老大放出一段视频,递到顾泽面前。
男人眯了眯眼,或许是画面太过残忍,脸上表情有些难看。
他下巴一扬,手机摔在韩诗雅面前。
“看来你爸妈味道不错,那群鲨鱼吃得很欢呢!”
猝不及防的画面钻进韩诗雅眼里,她倏然瞪大了眼,嘴巴张得老大但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顾泽懒得和她废话,他瞧了一眼旁边的人儿,估计是被吓坏了,一张小脸惨白的过分,手腕上的勒痕还在往外渗血。
收回视线,他云淡风轻的开口:“园里的那只老虎不是刚生了崽,把她扔进去给老虎补补身子。”
“是!”
顾泽在郊外有一个私人动物园,什么稀奇罕见的玩意儿都有,韩诗雅能死在全球不足十只的黑虎嘴下,也算是抬举她了。
这话一出,瑟瑟发抖的韩诗雅首接原地晕了过去。
顾泽搂着被惊吓过度的苏棠,径首往外走,经过韩诗雅身边时,连看都没看一眼。
殊不知,韩诗雅晕倒是装的。
她透过缝,看到顾泽和苏棠从她身边走过,她要抓住最后的机会,从背后干掉两人。
此时青龙帮的人正忙着解决那群雇佣兵,根本没注意地上韩诗雅的动作。
她慢慢地爬到一个倒下的雇佣兵身边,她本想摸枪,可枪己经被卸走,无奈之下她只好抽出一把军用匕首。
顾泽搂着苏棠往外走,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危险即将来临。
看准时机,韩诗雅握住匕首猛地站起身,朝着两人跑去。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时,韩诗雅己经到了两人身后。
她高举起匕首,朝着苏棠的脖子刺去,“去死吧!贱人!”
苏棠回头,只看见明晃晃地刀尖落下,她下意识的惊恐闭眼。
沉闷的一声,那是刀刺进肉的声音,脖子上一阵凉气扫过,没有传来预料中的疼痛。
她缓缓睁开眼,看见的是男人高大的背影。
顾泽挡在她身前,替她挡住了那致命一刀。
十七公分长的刀刃刺进去了大半,如果扎中心脏,那一定是必死无疑。
男人忍着疼,用仅存的意识,一脚踹开了韩诗雅,韩诗雅顿时飞出两米开外。
做完这个动作,他倏然摔倒在地。
匕首还插在他的胸膛,被刺破的地方不断地往外冒血,苏棠见过很多人受伤的画面,比这更残忍痛苦的比比皆是。
可是,这次是顾泽倒在她面前,她浑身止不住地抖动,扑通一声跪倒在男人身前。
“你,你好傻,为什么要替我挡刀子?”
滚烫的泪滴在男人胸膛,混着鲜血打湿了衣衫。
顾泽费力地抬起手,抹去她脸颊上的泪,“哭…哭什么,你男人没那么容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