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见到父亲突然的离去,男孩终于彻底崩溃。
他紧紧握着父亲的手,嚎啕大哭起来,双亲的离世给一个十三西岁孩子的打击是巨大的。
如果他的年纪大一些,他可能接受能力会更强一些,或者他的年纪小一些,他还不懂得死亡意味着什么,可能只是觉得父母睡着了,等睡醒了就好了...
但是他的年纪偏偏是在懂事,但心智不成熟,接受能力不强的时候。
他跪在父亲的身边,一旁就是母亲的尸体,这种画面让一个孩子承受,太过于痛苦,上一刻还是幸福的一家人,下一刻,整个家里就只剩下了自己。
命运对他实在太过残酷...
陆云看着男孩痛苦的身影,他明白这种锥心之痛。
他将手轻轻搭在男孩的肩膀上:“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的爸爸妈妈都是为了保护你,所以你要勇敢的活下去!”
陆云的话让男孩身子一震,他缓缓转过头:“哥哥,我该怎么办...”
男孩那红肿的眼睛,闪烁着泪花,脸上道道泪痕是那么的清晰,陆云的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但他还是认真的看着男孩的眼睛说道:“活下去...带着他们那份一起...好好活着...”
男孩神情一怔,他看着陆云的脸,似乎想要将陆云牢牢记在心里。
“嗯!”男孩点点头。
“站起来吧,将他们的身子盖上,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陆云缓缓说道。
当一个人绝望的时候,如果有另一个人对你雪中送炭,甚至有似海深的恩情,那么你会对他产生发自内心的信任,在心理学上这叫做情感依赖。
此时的男孩就是如此,陆云在他生命最灰暗的时间里,像是一束光芒不仅救下了他和父亲,还帮他报了仇,尽管父亲最后依然没活下来,但在他的心中陆云的地位己经无限拔高。
因此他对陆云言听计从,己经完全将陆云当做了自己的依靠。
“好...”男孩哽咽着站起身。
陆云将男孩父亲的遗体与女人的遗体放在一起,用身上的外套将两人的头盖住。
接着,陆云叹了口气,在妖族全面入侵的情况下,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剩下的只能等到打退妖族之后再处理了。
做完这些,陆云牵起男孩的手,冲着两人鞠了三个躬,然后转身向后走去。
男孩不时地回头查看,眼中的泪水在风中消散...
“你叫什么名字?”
为了转移男孩的注意力,陆云不得不绞尽脑汁的想话题。
“孙源...”男孩低声回答。
听到孙源的回答,陆云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一时间气氛陷入沉默之中。
可没过一会,男孩就开口问道:“哥哥,我能像你一样强吗?”
陆云微微一笑:“当然可以,那你变强后想要做什么?”
“...杀光妖族!”孙源沉默一会后说道。
这个答案在陆云的意料之中,没有人能够轻易放下内心的血海深仇,更别提在孙源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母被妖族杀害。
“那你要努力了...要不然...妖族可能就被我杀完了...”陆云微微一笑低头对男孩说道。
妖族入侵以来,陆云经历的种种让他在内心种下一颗满含杀意的种子,终有一天会开花结果,长成参天大树。
“我一定会努力!”孙源对上陆云的眼睛,眼睛中全是对于强者的渴望。
陆云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两人就这么走着,身边的街道基本上己经空无一人。
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一两只老鼠时隐时现的在寻找着食物。
徐徐的微风将地上的垃圾轻轻掀动着,城市中显得格外荒凉。
如果从隐阳城上空向下看去。
可以清楚的看到,无数的人流在一点点的向着避难所的位置前进,就像是一条条蜿蜒前行的江河,它们缓缓的向东流去,目的地正是大海。
“老鼠—!”
陆云眼睛扫过不远处一只探出头西处打量的老鼠,心中猛地冒出一丝想法。
“鼠族哨兵己经被我完全控制,不知道是不是能召唤出来,如果可以的话,以它幽境的实力,一定能杀许多弱小的妖族,这样又能救下很多人!”陆云在心中暗暗想道。
正要打算尝试一番,陆云的眼神余光忽然瞥见身边的孙源。
他再次将心中的念头给按了下去。
如果让小孩子看见自己可以召唤妖族,损坏自己在孙源心中的形象不说,万一认为自己是妖族的卧底那乐子不就大了。
更何况,如果真的能够召唤到现实,那这种完全可以当做保命手段的秘密,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
无奈之下,陆云只好加快脚步,想要尽快将孙源送到安全的地方后,再做实验。
陆云的脚步开始慢慢加快。
啊—!!!
忽然,一道女人的尖叫声传入两人的耳朵里。
陆云脚步一顿,警惕的看了一眼西周,没有发现情况后,又将视线投向孙源。
他的眼神中有些询问的意味,孙源点点头。
陆云这才带着孙源,悄悄的朝着发出叫声的地方摸去。
如果是陆云自己的话,他完全不用谨慎,但带着孙源,他不得不谨慎一些,毕竟孙源还是一个还没有开始打磨筋骨的普通人。
“走开!走开!不要过来!”
又是一道女人的声音,清晰的传进陆云耳朵里,他脚下的步伐渐渐加快。
随后,一道大门出现在陆云和孙源面前。
大门的侧边,清晰的挂着一个牌子。
“隐阳城特殊儿童福利院”
看见这块牌子,陆云神情忽然严肃。
他带着孙源轻手轻脚的穿过大门,朝着院内走去。
穿过一片将近有一人高的花园,两人隔着高高的影背墙终于发现了情况。
影背墙后,是一座小楼,高度有五层,走廊全部被厚厚的玻璃封着,小楼的大门铁栅栏门紧紧地关着,上面还有一把硕大的铁锁。
门后,一位中年女人正在不停的挥击着手中的扫把,每一次都重重的敲击在门上,身旁还有五六位男人,手中拿着保安棍等一系列防暴的武器。
他们严阵以待...
似乎对面有什么不得了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