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笑起来:“本世子没想到,你们主仆进入平安王府,一点儿警惕也没有!”
说着,手伸入上官非晚的衣袖,开始寻找所谓的“暗器”。
胸口忽然顶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他愕然,正对上一双清亮的猫儿眸。
上官非晚讥讽道:“世子的茶,还真是好茶!”
琉璃瞳骤然阴暗无比:“你,你装的?!”
慕容翔问着,右手骤然压到上官非晚脖子上。
只是,还没等他用力,身子却一震!
他低首,望向自己胸口,瞪大了难以置信的琉璃瞳。
落在上官非晚脖子上的手,却用力一掐!
上官非晚把无声手枪亮了出来。
丝毫不在意掐住自己的那只手。
眸中闪过戏谑的光。
艰涩发音道:“你想要我的暗器?”
“好啊,我来教你如何使用。”
慕容翔似乎脑子宕机了,完全没有任何阻止的动作。
眼睁睁看着,上官非晚把枪口对准他手腕。
当他明白,她要做什么时,手腕上己经现出一个血洞!
而胸口的疼痛,也让他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歪在床上。
上官非晚推开他,坐起身子,又在他腿上补了一枪。
温柔道:“世子,暗器威力如何?”
她用帕子捂住慕容翔口鼻,他想要反抗,但胸口巨大的痛,让他丧失反抗能力。
顷刻间,他成了昏迷的那个。
上官非晚踢了他一脚:“自寻死路。”
房门轻响,宁承安走了进来。
道:“大小姐,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话音未落,房顶上方落下一个巨大金网!
“小心!”
上官非晚焦急喊着,哧溜一下钻入床底!
却敏锐察觉,身侧忽然多了一道气息。
抬头,撞到一面坚硬的墙。
一只温热的大手,紧紧包在她紧握无声手枪的的手上,低低道:“大小姐。”
宁承安?!
他竟然也来了床底?
上官非晚不得不佩服他的眼疾手快!
金网甩落地上,与白石地面摩擦,发出“刷刷”的声响。
两人小心翼翼从床底探出头。
瞧见金网把慕容翔网在中间,自动吊上房梁。
宁承安道:“是个机关!”
猫儿眸鄙夷一翻,低低哼道:“京城的这些高门大户,惯会搞些歪门邪道!”
床底有一双云纹黑靴,应该是慕容翔的。
上官非晚抓起它,先抛出一只!
她正要把另一只抛出,宁承安忽然想到什么,紧紧抓住她的手。
在她耳边低语道:“砸门!”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侧,让上官非晚感觉,身体似乎通过一道电流。
慌忙侧转脑袋,咕哝道:“好。”
云纹黑靴“噗”地落在门上!
弥漫整个房间的大金网,带着一个黑影从天而降!
“噗通”一声,将网里的黑影,重重摔在了地上!
很快,又带着黑影缩回房梁处。
宁承安道:“大小姐,从窗户走。”
上官非晚点头。
两人顺利来到院中。
脚刚落地,地面塌陷,宁承安抓住上官非晚的手,落在一棵梨树上。
“刷刷刷……”西周院墙蓦然射出无数飞箭!
宁承安从腰上抽出软剑,在树上舞出一个密不透风的圈。
站在他身后的上官非晚,西下扫了眼,并未发现飞箭是如何从墙里射出来的。
宁承安道:“大小姐,院子与房间里一样,都有机关。”
“慕容翔今天没想让我们出去!”
他说得很对。
不仅不想让他们出去,还想要他们俩的命!
上官非晚道:“小安,我们一起运轻功离开?”
飞速舞剑的宁承安:“你给一个暗示,我们一起!”
的确需要如此。
无论是上官非晚早了或者晚了,稍有差池,她都会被飞箭穿成刺猬!
上官非晚想了想,一手揽在宁承安健壮的腰上。
道:“走!”
软剑舞出的保护圈护着两人,安然无恙出了院子。
两人落在假山下。
上官非晚道:“小安,你去问问丫鬟,安牛在何处?”
宁承安:“奴婢知道他在哪儿。”
又圆又红的夕阳,仿若大红的剪纸粘贴在地平线上。
平安王府的下人估计吃饭去了,难得见个人影。
两人来到一处花圃处。
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坐在花圃外槐树下,手拿一个馒头,面无表情啃着。
细瞧他眼神,十分呆滞。
上官非晚蹲下身子,柔声问道:“大哥,你认识安桐花吗?”
他眼珠动了一下,眼神依旧呆滞。
也并未回答。
继续不紧不慢啃着干馒头。
上官非晚又道:“我今天给她医治时,她的状况很不好。”
呆滞眼神落到上官非晚脸上。
啃馒头的动作也停下来。
“她……能活多久?”
男子问的,是能活多久,而不是能不能医好!
说明他对她的状况,是清楚的。
即便见不到,也有人对他讲过安桐花的状态。
猫儿眸凝视着他的眼睛,上官非晚低低道:“大哥,你不想她活下去么?”
一颗滚烫眼泪猝不及防砸下,在馒头上洇出一个深色湿点。
他道:“命该如此。”
倏然把馒头一抛,躲到了树后。
冷哼道:“这件事,夫人从未讲过!”
“你们不要白费心思了!”
上官非晚向他伸出手,低低道:“大哥,我能带你去见安桐花。”
猫儿眸向宁承安一瞥。
宁承安会意,一个手刀落在男子后颈,把他砍晕。
此处不远,有一排平房。
亮灯的房间走出两个男子,向这边走来。
一个粗嘎声音道:“你说那头倔牛,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同伴嗤了一声:“要是我,受了这么些罪,早说了!”
“还等到现在?!”
“丞相先夫人死去这么多年,他没必要为她守这个秘密。”
“依我看,是王爷不死心,死马当作活马医!”
“你没听刘管家说,捉安老太傅的人失手了?”
粗嘎声音:“刘管家是要我们别乱走动,被心情不好的主子们责罚!”
同伴嗤笑:“你傻呀!”
“主子们心情不好,就是因为没有带回安老太傅!”
“有了安老太傅,这头倔牛就不必我们瞧着了!”
粗嘎声音不好意思笑道:“这……我还真没想到。”
上官非晚隐在一丛灌木后,偷听了两人全部对话。
心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其一是金矿,其二是要我外祖父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