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哭着的老夫人,豁然抬头,对舞影道:“有人!”
舞影手一扬,抛出一粒石子。
石子飞去的方向,是一个灯笼!
而不是,上官非晚和宁承安的藏身之地!
就在上官非晚诧异之时,她身下的瓦片忽然反转,露出寒光闪闪的尖刀!
宁承安长胳膊一伸,揽住她的细腰,脚尖在屋顶一点,正踩在一把尖刀上!
但他没有管脚上的伤,运起内力,紧紧抱着上官非晚,消失在黑暗中。
他在安府三条街外的巷子拐角落下,身子如同秋风中的树叶,瑟瑟抖了起来!
上官非晚给他把脉,确定他中了毒。
取出一粒百毒丸,喂宁承安吃下。
又给自己把了把脉。
咦,她和他一首在一起,怎么没中毒?!
不由诧异道:“小安,你何时中了毒?”
宁承安指了指自己右脚,把如同小船般大的绣花鞋,和带血的袜子脱了下来。
他脚前掌明明有一道极深的伤口,周围全是黏腻的鲜血,但伤口却己奇异愈合!
愈合的地方,还有淡淡的疤痕!
上官非晚惊异万分!
宁承安的皮肤恢复能力,是因为他的武功内力吗?!
毕竟她亲眼见识过他的武功,暂时尚未见对手!
真是一个怪人!
哦哦哦,对了,她与他初次见面,是在山洞,当晚她把自己藏起点穴,后被他找到,抱到地毡上睡了一晚。
醒来时她发现,在他左手掌根部,有三条触目惊心的新伤痕!
疤上似乎还有凝固的黑色血迹!
她当时奇怪得很,这伤痕己经愈合,是暗红的疤。
但她初见他时,并未发现他掌根部有伤痕!
与今天的情景,一样怪异!
哦,不,还有一次!
在柳家庄宁承安为她挡了一箭,求着抱抱她——
当时,她觉得他救了她,没有拒绝。
而他,却在她身后喃喃问道:“为什么抱着你,身上的疼痛会全部消失?”
“为什么呢?”
“肩上的伤,也似乎愈合了?”
呃,好像他的伤口,与她有关!
难道,原身这具身体,有让人伤口快速恢复的特异功能?!
上官非晚觉得不可思议!
那她自己受伤呢,是不是恢复地更快?!
原主这具身体,总是给她惊喜!
不错不错!!!
呃,她是该研究研究,如何用手一点,就能让人伤口愈合!
而不是被人抱着,才能发挥这种特异功能!
就在她惊喜原主身体有特异功能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转头,己经穿好鞋袜的宁承安,也正在望着她。
“走!”
她发出命令的同时,与宁承安同时跃起,跃入一户人家,悄悄躲入马棚。
脚步声很快从巷子里穿过,渐渐远去。
上官非晚走出马棚。
仰头,天上阴沉沉,没有一颗星。
她问道:“小安,那两人在哪儿?”
“带他们去个安全地方。”
宁承安道:“就在附近,大小姐,不如我们一起去。”
两个身影如鸟儿般跃起,落在巷口一棵巨大古槐上。
又从古槐上离开,向北而去。
最后,停留在龙州寺外的树林中。
里面漆黑一片,彼此即便是面对面,也瞧不清对方的模样。
白发老人坐在地上,背倚一棵树,犹在昏迷。
上官非晚脑中闪现现代用的迷你手电,白玉镯一亮,拴着细绳的手电筒,己经握在她手中。
打开手电筒,强光把宁承安吓了一跳!
道:“这是……”
上官非晚把手电筒挂到脖子上,回答他:“手电筒。”
宁承安眸中现出疑惑,但他没有再问。
上官非晚在白发老人人中穴扎了一针,一个呼吸的间隙,他己经悠悠醒转。
浑浊的猫儿眸用力眨了眨,里面满是茫然。
被砍晕的小厮早己醒了,此刻瞪着一双大眼,惊恐望着上官非晚和宁承安。
宁承安把他嘴里帕子抽出,冷冷睨了他一眼。
这一眼,冰寒渗人,让小厮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扑通跪下,还没问,己经自己交代起来。
道:“小,小姐,大,大姐姐,小,小,小的,是奉,奉奉奉夫人之命,去,去的。”
他语无伦次,说的话,也是不知所以。
白发老人忽然暗哑道:“陈一,夫人让你去哪儿?”
陈一听到声音,震惊抬头,见到老人醒来,慌得手足无措!
头“砰砰砰”用力磕着,声音也不结巴了,急道:“老爷,都是夫人,与小人无关啊!”
他额头己经见了血,动作却依旧不停:“是她,让小人在下人房里吹了。”
上官非晚了然,怪不得,火烧起来时,安府一个下人也没有出现!
咦,也不对,为何后来周管家带着小厮去了呢?
疑问一闪而过,不等她继续思索,白发老人又道:“为何如此?”
陈一眼神瑟缩着,低低道:“小的也不知。”
“子时后不多久,夫人又让小的去书房瞧瞧。”
“小的去时,书房着火了!”
“但那火,真不是小的放的!”
小官非晚嗤笑了一声。
慢悠悠插话道:“呃,既然火不是你点的,那你为何没有呼叫救火?!”
“这不符合常理!”
陈一跪伏在地上,没有抬头。
他的神情,无法得知。
但他的腿,似乎在瑟瑟发抖。
宁承安拎起他后衣领,掐住他下颌,上官非晚在他嘴里抛了一颗药丸。
很快,陈一就疼得满身大汗,在地上扭成了蛆!
嘴里叫道:“啊,小的疼……要死了!!!”
“求求你们,给小的解药,小的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上官非晚斜倚着一棵大杨树,淡淡道:“先说,再给解药。”
白发老人的目光,落在上官非晚脸上。
浑浊的猫儿眸里,神色变幻莫测。
先是震惊,然后是惊喜和和难以置信。
此时,陈一道:“是夫人,夫人让小的去瞧瞧,书房里面着火了没有!”
“夫人说,若是书房里面火着大了,小的才能喊人救火!”
白发老人的一张脸,像是结了冰。
他挣扎着站起来,走到陈一身边,狠狠踢了他一脚。
道:“恶奴,你是想害死自己主人吗?!”
他忽然想起什么,急急道:“不行,立即回府!”
转首,望着上官非晚:“可有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