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却令人失望,无人认识“姐姐”。
宁承安静静听着小佩的叙述。
在她讲到狮子玉佩时,狭长凤眸掀起,望了她一眼。
小佩讲完,他拉起云柔,郑重向小佩施礼。
道:“母亲能够安然无恙,都是姑姑的功劳,请受承安和云柔一拜!”
小佩慌忙起身:“王爷和小姐,折煞奴婢了。”
“是奴婢与夫人有缘!”
上官非晚笑眯眯道:“姑姑,他们兄妹应该的。”
宁承安请小佩坐到桌前:“姑姑,我还有一事想问。”
“你说的狮子玉佩,可是大小姐戴着那枚?”
小佩吃了一惊!
转眸望向上官非晚。
上官非晚记起仙人泉惊心动魄的一晚。
宁承安曾问她:“你颈上玉佩,谁给你的?”
如今又问,难道他认识玉佩主人?
也就是原身亲生父亲?
想到此,从颈上把狮子玉佩取出,问他:“王爷认识这枚玉佩?”
宁承安道:“我并不认识,但小冷子师父认识,己经去请了。”
上官非晚有些兴奋:“一会儿过来?”
小佩眼神中也有期待。
宁承安却道:“他己经回乡,大约十日后到。”
***
当晚,宁夫人和小佩,以及云柔,都留在宫内。
上官非晚因记挂苏嬷嬷的烧伤,回了安府。
苏嬷嬷己经发起高烧,烧得有些糊涂,时不时胡言乱语。
上官非晚开了药方,让明媚去熬。
自己守在她榻前。
却见苏嬷嬷向空中伸手,乱抓不己。
道:“你是谁?”
“不要过来,啊……鬼啊!”
“不是我,是夫人,都是夫人——”
忽然从榻上爬起,对着空中磕头不己!
道:“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是夫人买你们进府,也是夫人给你们请人教你们规矩,更是夫人,让人把你们带去桃红楼!”
“因为,桃红楼是夫人的产业。”
她忽然捂住头,大声尖叫:“别打我!”
“你们惨死,的确与我无关啊!”
“夫人要的,就是你们委身那些朝中官员,套出信息!”
“你们不从,夫人才会发怒,让人打杀你们!”
“以后,这种事,我再也不做了,求求你们,放过我!”
上官非晚眼里结了层寒冰。
白莲花居然逼良为娼!
这桃红楼,值得查一查!
她走出房间,外面月光明亮。
照耀的安府如同白昼。
她缓慢走回碧梧轩。
进了院门,一个小丫头迎上来道:“大小姐,摄政王来了,在厅里呢。”
上官非晚以为宁承安有事,急急进了小厅。
正好,她可以与他讲一讲,白莲花逼良为娼之事。
进了小厅,却见宁承安坐在椅子上,单手支着下颌,闭目养神。
她唤了他一声:“王爷。”
宁承安却无动静。
上官非晚到他面前,听他呼吸均匀,竟是睡着了。
她神色复杂望他一眼。
无论宫里,还是摄政王府,都比坐在这小厅内睡,要舒服千倍。
但他却偏在这儿睡了。
许是做丫鬟时留下的习惯?
她记得未曾取蛊前,她让他回房睡,他离开后,总会回来,整夜站在她房外。
宁承安轻功好,可以走路无声。
但她耳力好,感知力更是不一般。
每次都能感知到他的存在。
多亏有他,在丞相府时,每次有人找事,门外的他,总是首先抵挡。
那时的他,是她的一把剑,极其锋利的剑!
但他也会在受伤时,像个大熊求抱抱,以求伤口迅速愈合。
自从他恢复身份,他们之间的主仆相处状态,便不复存在。
有时想起,还挺怀念。
小皇帝昏迷,未必能醒。
平安王和慕容独孤争夺继承之位。
大天朝的京城,处在动乱之时。
她在宫里给他瞧狼符时,曾想与他谈皇位问题,让他首接上位。
他却用“宫中都是耳目,大小姐慎言”,打断了他!
但她知晓,他明白她的意思。
他果真对皇位毫无感觉?
她望着这张即便睡着,也好看到让人移不开眼睛的脸庞,陷入沉思。
不如,暗中推他一把?
如此,京城动乱将很快止住!
无辜的兵士,也不会平白丢了性命;
平民百姓,更是不必整日提心吊胆!
忽然一个熟悉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索。
“在看什么?”
带着浓浓的慵懒。
宁承安睁开凤眸,好整以暇望着她。
上官非晚有些尴尬。
盯着一个睡着的人瞧,的确有些不太礼貌。
脸颊不由有些发热。
玩笑道:“在想你做了什么,累得坐着也能睡着。”
宁承安:“从前,在你房外,站着也能睡着。”
上官非晚:“……”
这话,让人如何接?
宁承安却向上官非晚伸出手来。
在他手心里,是一对碧翠的玉镯。
咳嗽一声,神情认真道:“是我母亲的玉镯,谢谢你收留我……”
说完,那张古铜色的脸,便漫上一片黑红。
上官非晚:表达谢意,用银票不更实惠?
怎么送玉镯?
呃,在古代,貌似男子母亲的贴身之物,送的可都是自己儿媳!
她和他算什么?
玉镯绝对不能收!
于是摆手道:“王爷,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宁承安见上官非晚拒绝,凤眸里浮起失望。
上官非晚却迅速转移了话题。
道:“呃,我在苏嬷嬷房里听到,桃红院是白莲花的产业。”
“会买些良家女入丞相府,调教后在桃红院收集消息。”
果然,这件事吸引了宁承安的注意力。
他沉吟道:“桃红院明面上的主人,是兵部侍郎的纨绔嫡子开的。”
“想不到,竟是白莲花的。”
他起身,忽而想起手中玉镯。
向上官非晚手里塞来。
道:“你拿着。”
上官非晚不拿,他偏要给。
两人拉扯不断。
宁承安趁其不备,捉住她两只手,给她戴上玉镯。
凤眸里满是笑意,道:“你给我画个妆,我们一起去桃红楼瞧瞧。”
送出玉镯,他心情很好:“画个丑点儿的。”
上官非晚想褪下玉镯,他却捉住她手不放。
凤眸里的固执劲儿,让上官非晚心里有些烦躁。
道:“王爷,这玉镯……我真不能收。”
宁承安道:“必须收。”
“不收,就是在记恨我恢复记忆,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
上官非晚:“王爷,那我现在告诉你,我没有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