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总。”安舒歌端着面来到了餐桌前,莫黎辰已经在坐等了,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有些不满。
不知道他是对她煮的面表示不满呢,还是……
安舒歌小心翼翼的把面端到了他面前,他还没尝,应该不至于那么早下结论吧。
莫黎辰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桌上的面,然后面无表情的看向了安舒歌,问,“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了对我的称呼。”
又是称呼的问题。
安舒歌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唇,因为之前每叫错一次,他都会吻他一次,他是这么说的,并且也做到了,但刚刚……
她真的把这事给忘了,否则绝对不会这么称呼他的。
可这个称呼是最贴切的啊,既能表示对他的尊敬,听着也比较顺耳。
安舒歌递给了他一双筷子,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那个称呼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
“你在担心什么?”莫黎辰接过筷子的同时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
安舒歌用力的想要抽离,但莫黎辰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她矢口否认道:“没有啊。”
莫黎辰目光坚定的说道:“那我在加一条。”
“一年协议期结束后,由乙方决定要不要续约,甲方全权交由乙方决定。”
安舒歌听的有些混乱,什么甲方乙方的。
细想一下,在那份协议里,甲方好像是莫黎辰,一方是她。
所以他的意思是……
现在决定权在她手里了?
这个身份转换的有些突然了,安舒歌‘受宠若惊’的问,“莫总,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
“还不够清楚吗?”莫黎辰说话的语气和看着她的眼神都是不容置疑。
安舒歌挣扎者想要抽回自己手的举动忽然顿住了,她不由自主的跟莫黎辰对视着。
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深邃,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好像随时随地都能把人给吸进去了。
对视了片刻后,莫黎辰倏地松开了自己的手,收回目光,淡淡的说道:“算了,不逼你了,称呼而已。”
安舒歌瞬间松了口气,同时心底又莫名的出现了一种失落感,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回神的时候,莫黎辰已经在品尝她煮的面条了。
“味道,还可以吧?”安舒歌弱弱的问道。
“嗯。”莫黎辰点了点头,一口接着一口的吃了起来。
安舒歌心满意足的想要去洗锅子,发现还剩一点面条,刚刚放水里煮的时候多了,她没有全部放进去跟西红柿搅拌。
她忽然兴致大起的把面条卷了起来,然后开火倒油,把面团放进去炸了炸。
这样的做法她也是从哪来看来的,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时间刚刚好,炸面团出锅的时候,莫黎辰已经吃好了。
“等一下。”安舒歌怕他回房间,立刻叫住了他,然后把炸面团端上了餐桌,特别期待的对他说道:“尝尝这个吧?”
莫黎辰已经吃饱了,安舒歌看着他那张没有任何食欲的脸,尴尬的说道:“吃饱了就算了吧。”
她话刚说完,莫黎辰就当着她的面,徒手拿起一个塞进了嘴里。
安舒歌都没来得及阻止他,“很烫的,拿筷子吧。”
莫黎辰已经把一个吃下去了,吃完以后,他蹙了蹙眉,给出了一个评论,“没味道。”
经他这么一提醒,乔伊陡然想到自己好像忘记放盐了。
“我可能忘记加盐了。”乔伊不好意思的对他笑了笑。
莫黎辰徒手又拿起一个,不过不是往自己嘴里塞的,而是对准了安舒歌的嘴巴。
这是要报复她,让她也尝尝不加盐的炸面团。
安舒歌张嘴的刹那忽然说道:“我再去拿双筷子,要是让舅舅看到了,会是个不好的习惯。”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想到的这个理由,她都佩服她自己。
莫黎辰明知道是她的借口,却还是淡淡的说了句,“你对他是不是太严格了。”
安舒歌不以为然的说道:“拿筷子吃饭是最基本的,一点都不严格。”
只要一想到将来的某一天,如果他必须一个人生活呢,那是不是应该教会他自己照顾自己的能力。
不过这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那些。
要是让舅舅知道了她的想法,肯定会以为她想抛弃他吧。
安舒歌想着想着,不自觉的说道:“万一有一天,我不能在继续照顾他了呢。”
这话在谁听来都有一种离别的悲伤感,莫黎辰也感觉到同样的情愫。
安舒歌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又说道:“当然,我不会让他一个人。”
“我就是单纯的希望他能掌握一些生存的技能,说不定以后能用到。”
“选择权在你的手里。”莫黎辰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
“嗯?”安舒歌完全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莫黎辰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模样,继续道:“你想要的,或者是你从前不敢想的,我都可以给你。”
安舒歌的小心脏被勾动了一下,总觉得莫黎辰看向她的眼神无比的深情,她甚至根本拒绝不了那种深情。
慌忙从他脸上移开视线后,她的手下意识的放到了自己的胸口,并且低下了头。
莫黎辰的手也不自觉地抬起想要抚摸她的脸庞,但却被安舒歌突然的抬脸动作给制止了。
安舒歌心脏跳的格外欢快,脑子也变的活跃起来,然后情不自禁的就向他坦白了,“莫总,有件事,我想向你坦白。”
即使她现在不说,莫黎辰早晚也是会知道的,万一让他自己知道,说不定又会生气呢。
这样想着,安舒歌就不觉得自己是在告状了。
“白天我回店里是因为……”安舒歌吞吞吐吐道:“夏小姐来店里找我了。”
莫黎辰闻言倏地伸手捧起了安舒歌的脸,一脸严肃认真的向她强调,“不管她对你说什么,你都别相信。”
安舒歌被他这个举动给‘吓’着了,良久才眨巴着眼,支吾道:“她也没说什么,重复来重复去就那几句话,跟个小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