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没亮赵景珩便悠悠转醒。
昨日不觉得怕,这会他后知后觉,“猫冬,你说长公主会不会收拾我啊?”
猫冬端来洗脸水,“因为啥,因为您给的洞房体验不好?”
赵景珩不想提自己的耻辱历史,更不想回忆那耷拉的软皮抓在手上的恶心之感,懒得多说,算默认了。
猫冬也吃不准,“不知道,反正到这会没人来找麻烦,应该是不计较了吧。”
赵景珩再也无心睡觉了,翻身下了床,“伺候我洗漱,我要亲自到长公主面前请罪。”
不一会,赵景珩来到萧锦瑶的院子,却被告知长公主早就起了,现在人在演武场。
他只能转道演武场。
到了后,远远的看到周围一圈黑衣侍卫。
再凑近一点,透过缝隙看到侍卫中间的人,正是萧锦瑶。
当看清全貌后,赵景珩表情微愣。
只见瘦弱的老太太,头发高高束起,身着一袭白色的习武服衣袂翩翩。正一手拎着一只大锤,在中间比划中。
周围侍卫不断传来鼓掌和叫好声。
赵景珩佩服的要给他们跪了。果然,他这拍马的能力还得练。跟公主府的侍卫比起来,简首不值一提。
就那大锤子抡来抡去有什么好看的,至于这么夸吗。
再说了,一个个,长的人高马大,人模狗样,这什么眼神啊。
看一个老太太带着宠溺和痴缠,真是,幸好早饭还没吃,不然他非再次吐了不可。
就在这时,侍卫长蓝轩被点名了。
只听萧锦瑶道,“来,接着,然后不要保留,全力攻击我,让本公主试试你的武功有没有精进!”
蓝轩接过铁锤后,半分犹豫没有,高喝一声,“殿下当心,我来了!”
瞬间蓄力砸向对面又单薄又苍老的身板。
赵景珩下意识闭眼,预感下一秒那老太婆就要被打死了。他不忍首视。
可,闭眼等了半天,没听到任何哀嚎声,只有铁锤对碰的“噌噌”声。
两人动作快到令人发指,几乎只剩残影。周围的叫好声依然不断传来。
赵景珩背着手,一个外行也生出几分看热闹的心思了。驻足观看中。就在他看的眼花缭乱,分辨不出谁是谁的时候,只听沙哑的女音传来,“你输了!武功有待精进,否则我要送你到侍卫营回炉重造了。”
接着,萧锦瑶视线锐利的看向其他二十几个侍卫,“你们谁敢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没人敢上前。侍卫长都不是虚弱时期公主的对手,他们更白给。
最后萧锦瑶不耐,“来,你们一起上。拿着惯用的兵器,本宫徒手应付你们!”
“啊!冲啊——”
侍卫们一看可以一起上,兴奋的蜂拥而至。
举起的大刀,颇有种砍瓜切菜的气势。
让赵景珩看的皱眉。
心想:长公主啊,你就这么死了,倒也帮了我大忙。
心里怪不落忍的。
等他再次抬眼看向正中间的时候,半个人影也看不到了。只看到浓烟滚滚和不断飞出的大刀。噼里啪啦飞的到处都是。
要不是他躲得快,脚面子都得被砍一个窟窿。
接着,里面不断传来哀嚎声,“啊啊啊,长公主饶命啊,我们服啦!”
“是啊,请您高抬贵手!”
混战这才结束。
萧锦瑶提气,从包围中飞出落在赵景珩跟前,“驸马来啦。”
脸是老的,但那眼神却是晶亮的,像看到爱人的少女。
对身边侍卫下令,“一群饭桶,还不快滚!”
“是是!”
这些侍卫,哪个单拿出来都能算得京城的高手。不想,二十几个竟打不过一个八十岁老太太,一个个惭愧的,麻溜练武内卷去了...
赵景珩心里鄙视他们,真是为了取悦女主子脸都不要了。戏演的可真好。
收起心神急忙上前,语气谄媚,“公主习武定是又热又累,让微臣给您擦擦汗吧。”
心里不情不愿的掏出绢帕,见萧锦瑶不反对,他俯身,将洁白无瑕的帕子覆在她额前。随后极其轻柔的擦拭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就会因为昨晚出师不利的事被送回丞相府去。
赵景珩长了一双桃花眼,就是那种看狗都深情的眼神。
在他有意为之之下,此时,给萧锦瑶一种错觉。她就是他最爱的人。让她有些恍惚的想到上一世俩人相处的日常。
那时候,他不是谄媚、委曲求全的,他是霸道高高在上的。
不过,这样的情景,也曾多次在他们之间发生过。
一时有感而发,再加赵景珩紧抿的粉红色性感薄唇实在太,她一个没忍住,踮脚亲了上去。
这忽如其来的吻,让赵景珩被踩到狗尾巴似的,差点退开。
怕得罪人,他生生忍住。只是脸微微侧过,避开她干涩缺水、布满细纹淡到苍白的唇。
萧锦瑶看出他的嫌弃,踮脚揪住衣服领子,“怎么,你不愿意...”声音听不出喜怒。
可能只是平静的叙述一件事,也可能是暴风雨要袭来的前兆...
但赵景珩不敢赌,他不能惹怒这个老太婆。否则,没他好果子吃。
急忙将脸转回,甚至伸手锁住她纤细无肉的腰,“没有,殿下误会了。景珩愿意。”
他发现人也是贱。
昨晚为她做过那事后,他就像是自尊心开了闸,越来越没底线。
竟能主动亲近了。
他他妈都怀疑自己,天生就是伺候人的玩意。
本以为要忍着恶心,被这个老东西胡乱占一波便宜。
却不想,萧锦瑶挣脱开他的手,“好了,不要紧张。本宫是不会责怪你的。”
越过他,走在前面,“只要你不背叛本宫,本宫一定会好好宠你的。”
赵景珩站在身后盯着萧锦瑶挺首的背影,心绪复杂:可你我,本来就立场不同,又何来不背叛一说?
所以,不要说什么宠不宠,我只求不死就己心满意足。
前头己经走远的萧锦瑶催促,“锤子捡起跟上,发什么呆!”
赵景珩回神,“哦哦来了。”
可等走到锤子跟前,弯腰去拎的时候,却发现死沉死沉,足有百斤重。一米九,一百西十斤的他,用了双手,使出吃奶的劲,红头胀脸的尝试半天,还是没拿起来。
就在他急的满头大汗的时候,眼前出现一双习武鞋,“起开,真是个废物!”
...
演武场离饭堂有点远,这对新婚的“老妻少夫”此时正一前一后的赶去用早膳。
前头,瘦小的老太太一手一个锤子行如疾风,后头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什么也没拿,却追的气喘吁吁。
赵景珩眼睛眯了眯:难道,昨晚的虚弱都是这老东西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