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湘感慨道“落日长大了”
两人并肩站在走廊下,望着这个新建的宅子,唏嘘着。
这一天过后,所以人都被迫着成长了。
落日明显的稳重起来,平日里总躲着沅湘的桃花也开始跟在落日后面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唯一不同的是陈家村一夜之间都知道了这片荒地换了东家,还有那一片连绵不断的青山,也成了别人的私产。
那些衙役们随着慕白指的地方,挨个打下标记。
附近的几个村子,都被警告过,这山已是别人的私产,不能再上山肆意挖野菜,打猎物……
八卦的婆娘们看到孙家的人,围了上去,打听着内幕。并没有打听出来什么消息。倒是听说宋大丫要再走一家,为此沅小姐还放她归家了呢,村里一时间说什么都有。
没过几天村里人的注意又另一个消息所吸引了,不知道那来的财大气粗之人,竟然要把这山圈起来,罗石头正张罗着找人呢。
村里人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冯木匠悄悄的随着韩良德进京城去了。
不知道韩良德怎么考虑的,最后还是选择让冯木匠去京城仗量尺寸,就地做好铺子里所需要的一切东西。
临走前,韩良德特意又给长风了几天假期,让他帮着沅湘处理一些事情。
热闹的宅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沅湘带着菇娜窝在阳光充足的地方舒服的晒着太阳。
落日带着红了眼的桃花从外面走了进来,来到沅湘跟前,她气愤的说道“小姐,这孙家人真是太过份了,竟然在路口那拦着桃花,非要桃花跟他们回去。”
沅湘哦了一声,没了下文。
落日看了看沅湘,以为她没有听清楚自己说的话,又略提高了嗓门说道“小姐,孙家非要让桃花回去,别看桃花人小,可真是死心眼的很,任凭孙家人怎么哄骗,她就是不松口。”
沅湘睁开眼,看了落日一眼“怎么骗的?”
“他们骗桃花说宋婶子过两天要嫁到邻村去了,让桃花回去陪陪她娘。”
说到这落日停顿了一下,见桃花只顾着抹眼泪,她伸手拍拍桃花,道“小桃花,还是你自己给小姐说吧。”
桃花抹着眼泪,道“小姐,我那都不去,我一心跟着小姐。”
“连你娘也不要了?”沅湘问道。
桃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舍不得我娘,可……可……我不当我娘的累赘。他们说有我在,我娘没人会看的上的。桃花从今天就只有小姐和落日姐姐了。”
桃花一边哭一边说,沅湘神情复杂的看着桃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落日不住的给桃花擦着眼泪,可桃花那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擦不完。
沅湘抬头望着湛蓝的天,喃喃自语道“哭吧,哭吧,能肆意哭笑的日子真好。”
菇娜眯着眼好奇的瞅了瞅桃花,学着沅湘的样子仰头望着天。
长风一进院子,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样子,他头痛的看着还在哭个不停的桃花,瞬间明白大人为什么让自己再多留几天,小姐身边全是一个个半大的孩子。
别以为他不知道,宋婶子虽然离开了,但这些日子跟着落日也学了不少东西,她自己一点没有保密的意识,整天到处炫耀,要不是他出手警告,怕是小姐平日所有的事都要被她说出去了。
长风苦恼道“小姐,我去再买两个仆人吧,这一=个两个都是孩子,不顶事。”
沅湘摆摆手,漫不经心道“不用,谁知道什么时候离开呢,要那么多仆人干什么,再说都是孩子才好呢,不招人猜忌。”
长风打量了下落日和桃花,不甘愿的闭上嘴。
等晚上吃过完饭,沅湘发现这三个人都一溜烟的跑开了,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她哄着菇娜前去看了一会儿。菇娜回来道“这小子在教导她们习武呢。眼下正在蹲马步,无聊的很。”
沅湘听了菇娜这翻话,有些汗颜,自己也曾说要练武,结果却只是练了那么一招便停了下来。
菇娜瞅了一眼发呆的沅湘,伸出爪子扯扯她“往后有什么打算?”
“往后?”沅湘飘忽的问道。
菇娜唏嘘道“对,往后,你手上没有,偏又想要过平稳的日子,怕是不容易,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明白吗?你最近种种行为分明就是没有安全感。什么都想抓在手里,偏什么都没有得到。”
沅湘“……”
菇娜说的是有几分道理,她以为自己在宋婶子难处的时候拉了她一把,她应该会心存感激的……
她以为自己画各种新奇的图纸,会让冯木匠收了自己为徒……
她以为自己研制出了调料,会建立自己一个商业帝国……
她以为……
沅湘越想越想越沮丧,她无力的看着菇娜“菇娜,你说人重来一次,为什么还是坎坷,为什么还是这么的曲折?这样重来一次有什么意义?难道之是为了抢了古家的仙缘得到你吗?”
菇娜伸出爪子对着沅湘的手拍了下去,它不住的传音道“谁让你一开始心慈手软的?你要是一开始就直接回京城,说不准就是另一翻模样了。偏你要走弯路,你想要过太平日子,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让你过太平日子。没有站在最高处,就没有资格追求平淡这二字。”
沅湘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菇娜,上苍,她竟然没有一只精灵看的透彻。
菇娜在桌子上慵懒的伸了个腰,对着沅湘道“看你这一副受教的表情上,我再提你两点,你都没有怀疑过长平候夫人为什么会对你如些苛刻吗?都说虎毒不食子,这那是亲娘对闺女干的事,丢到庄子上不闻不问也就算了,还要派人看着,甚至想要毁了你的清白,你当真没有起过一丝怀疑?”
“怀疑?”沅湘不知何故,认真的想了会儿,对着菇娜道“前世我比桃花还要胆小,别说怀疑了,我巴不得天天呆在院子里,那也不去,等后来嫁了人,慢慢学着管理铺子这些事,一心扑在了这上面,也没有细察过有什么不同,难道我不是张氏亲生的?”
菇娜赞道“孺子可教。顺着这个思路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