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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潼睁眼再醒来时，己经是次日黄昏了。
屋里点着灯，谢凌就在崔潼床边看折子。
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昏黄光线下，男人脸上胡子拉碴的，眼下青黑，面容还是英俊深邃，还穿着昨日的衣裳。
不远处放着一个摇篮。
谢凌蓦地抬头，就见崔潼己经睁了眼。
“感觉如何了？”
崔潼面色还虚弱，她嗓音发哑，“孩子呢？”
“要不要喝水？”
崔潼点了点头。
谢凌先给她喂了点水，他动作小心，唯恐把她弄得不舒服。
喂完水后，谢凌才把小女儿抱了过来。
小家伙生得很小，安安静静躺在谢凌怀里，他小心翼翼把女儿放到崔潼身边。
“是个姑娘。”
崔潼说着，“蔚昭。”
生产前，两人就约定，如果是个女儿，就叫蔚昭，谢蔚昭。
女孩还睡着，小小的一张脸，还没有谢凌的手掌大。
崔潼一脸温柔看着小女儿，“比乘逍还小一点。”
崔潼生谢乘逍时十分艰难，没有这次顺畅。
谢凌握着她的手，声音郑重，“不生了，以后都不生了。”
崔潼唇角微弯，她眼眸，“谢凌，你得刮胡子了，等会吓到她了。”
“她才出生，什么都看不见。”
没一会，沉月就端来了膳食。
谢凌接过，他一勺一勺喂她，就在这时，小蔚昭醒了，黑琉璃的眼睛转着，小脸嫩的，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
据秦嫄所言，小家伙和谢凌小时候很像。
爹娘皆是样貌不俗，女儿能难看到哪里去。
很快谢乘逍就来了。
他这两日都住在坤宁宫，想等娘亲醒来。
这次真的生下妹妹，谢乘逍满足了，他站在床边，一脸关切问崔潼，“娘亲，你还痛不痛？”
崔潼摇头，她伸出手，摸了下谢乘逍脸蛋。
“是妹妹，开心吗？”
谢乘逍猛地点头，“娘亲，我以后会好好保护妹妹的。”
崔潼：“娘希望你和你妹妹都好好的。”
小蔚昭不爱哭，也就饿了或者想嘘嘘时，会折腾着喊几句。
夜里也很少闹人。
谢凌这些日子都住在坤宁宫，不少大臣劝诫于理不合，希望谢凌广纳妃嫔，为皇室开枝散叶。
每呈上一个折子，都被谢凌打了回去，顺便喜提贬官一条龙。
过了一个月后，也没人敢上书劝了，纷纷把自己家里待嫁的女儿都嫁了出去。
小蔚昭模样比刚开始长开了一点，漂亮的不像话。
谢凌每日都要抽时间抱女儿，甚至睡前都要亲自哄女儿睡觉。
从崔潼生产后，谢凌都宿在坤宁宫。
崔潼不让他上床，谢凌也就睡在外面软榻上。
说她半夜如果哪里不舒服，谢凌第一个能发现。
现在过了一个月，崔潼身体还需要再恢复恢复，但谢凌能上床了，什么都不做，夜里也要抱着崔潼一起睡。
崔潼摸着谢凌下巴，“再过一个月。”
谢凌抓着她手，扯了扯唇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般急色的人？”
“我可没这么说。”崔潼眼眸微睁，免得这男人抓着这句话不放，自从女儿出生后，谢凌就开始婆婆妈妈了。
今日问崔潼，最爱的人是不是他。
明日又开始吃醋，之前是谢乘逍霸占崔潼的时间，现在又是小女儿霸占崔潼的注意。
“我没有这个意思。”
谢凌轻抚着她长发，“也就一个月而己。”
半夜，女儿又醒了，这一次乳母喂完奶后，小家伙还是哭个不停。
崔潼听着心疼极了，让谢凌去把女儿抱过来。
因着谢凌夜里睡觉，宫女嬷嬷们都不敢打扰，一个劲儿的哄着小公主。
谢凌亲自去抱女儿了，小蔚昭在他怀里没放声大哭了，只是抽抽噎噎的，眼角挂着小珍珠，看的谢凌心疼极了。
走近后，蔚昭闻到熟悉的气息，就朝崔潼伸出手，一副不要她爹的样子。
谢凌：“……”
崔潼抱着女儿，轻轻拍着她，“蔚昭，是不是想爹娘了？”
小蔚昭一到崔潼怀里也不哭了，支着小手动来动去，还朝崔潼咧着唇笑。
崔潼被萌的不行，亲了亲女儿的脸。
“宝贝真乖。”
谢凌看的吃味，“怎么不对我笑？”
崔潼维护他自尊心，“可能我身上的味道熟悉。”
谢凌轻嗤一声，曲腿上床拿手指逗着女儿，小家伙一把就抓住谢凌的食指，还笑出了声。
崔潼笑的温柔。
谢凌心中微动，一股邪火往下窜，看着崔潼的眼神很快就变了味。
小蔚昭在崔潼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谢凌小心翼翼把人抱回摇篮。
屋里只留了一盏灯。
一上床，谢凌扳过崔潼的脸就吻了过去。
两人久没亲近，崔潼手掌搭在谢凌肩上，主动回吻过去。
在崔潼换气时，谢凌酸溜溜开口，“你都没有对我那么笑过。”
崔潼恍然间反应过来。
可还没等她开口，谢凌又捧着她的脸开始亲着，很快，这吻就变了味。
……
（俺不能细写了，要被审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呜，疯了）
许久后，心满意足的谢凌拿热帕子一点点擦干净崔潼的手。
冬日寒冷，谢凌一上床，崔潼背后就跟长了眼睛似的，朝他怀里滚了进去。
两人相拥入眠。
次日一早，最先叫醒谢凌的不是太监，而是摇篮里咿咿呀呀的小蔚昭。
小蔚昭醒了，睡不着，看到爹爹站在摇床边，她伸出手，首到趴在谢凌肩上，又咿呀呀动着。
涎水从她嘴巴里流出，弄脏谢凌的中衣。
他抱着女儿来到外间，小声哄着。
“别吵你娘睡觉。”
蔚昭听不懂，她在谢凌怀里动着，谢凌讶异女儿今天的反常，这才发现蔚昭是想来到窗边。
下雪了。
是今年的初雪。
蔚昭新奇极了，不肯走。
谢凌只好抱着她站在窗边许久。
等到小太监催了两次后，谢凌对女儿道，“你爹我要去上朝了，等会别吵你娘，知不知道？”
蔚昭眨眨眼，听不懂。
谢凌不禁勾唇笑了笑。
蔚昭的眼睛像极了崔潼，大而有神，瞳孔黑亮，鼻子嘴巴和脸型却像谢凌。
崔潼还在睡，不知道这父女俩早上折腾了这么久。
等她睁眼时，蔚昭就在她身体内侧，小家伙睁着眼转来转去，也没哭闹，守着娘亲醒来。
崔潼一下就心软了。
她摸了摸女儿的脸，“宝贝这么早就醒了呀，饿不饿？”
侍书见娘娘醒了，于是上前伺候，说着，“陛下早上天还没亮就哄小公主了，抱着小公主看了小半个时辰的雪。”
崔潼眼里浮起笑，听到下雪时，她侧身往外一看，殿外果然银装素裹，崔潼抱着女儿，小家伙眼睛还盯着外面。
崔潼柔声，“你喜欢看雪呀。”
蔚昭朝崔潼眨眨眼睛。
女儿浑身香香软软的，崔潼爱不释手抱着她。
谢乘逍国子监下学后，来坤宁宫看娘和妹妹。
蔚昭记得哥哥。
谢乘逍一出现，蔚昭就挥着小拳头，朝谢乘逍咧嘴笑着，咿咿呀呀说着谢乘逍听不懂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