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尽天明,一人一喵站在柏县城外。
这是一个县城,它的城墙却达到了允许的最高高度,还有着森严的官兵把守。
正好城门打开,苏鲤漫步走入。
没有别样的目光,唯有起早的商贩,以及赶集的行人。
柏县的路很好走,西处治理的井井有条。
神识当中,不曾看到不对劲的地方。
这让苏鲤心中迟疑,这还是那个与黄风寨勾结的柏县知府吗?
竟然真的一点儿不好的地方都没有?
很难想象一个勾结山匪的知府能够将这里打理的很好。
可是啊,苏鲤还是要前往知府的。
毕竟知府的夫人,可是黄风寨主的家人。
兴许是柏县百姓生活有序的缘故,让苏鲤慢下了脚步,在包子铺吃了几个包子,休息一番恢复些灵力才继续前行。
不得不说大喵是最受苏鲤疼爱的,她都还没有吃包子就让大喵先吃了。
一人一喵很快来到县衙外,这个点柏县知府该坐镇府衙。
“什么人?”
两个守在门口衙役将苏鲤拦下,其中一人道:“有怨击鼓鸣冤。”
除了提醒,没有不好的动作。
苏鲤本想亮出身份牌,但还是想试试击鼓鸣冤。
“砰、砰砰、砰砰砰。”
鼓声响起,吸引了不少路过的百姓围观。
衙门就不一样了,有人击鼓鸣冤,衙役很快就排列在那里。
知府高坐明堂,师爷笔墨伺候。
“台下何人,有何冤伸屈?”
柏县知府的话让苏鲤有些愣住,反问道:“知府大人不需要草民跪下吗?”
柏县知府:“???”
这下轮到百姓知府不会了,“不强求,你且速速诉说你的冤屈。”
苏鲤见状,继续试探。
“草民状告黄风寨大当家之子,掳走了草民的姐姐,玷污了她的清白,请知府大人为草民做主。”
苏鲤是瞎编,但她真的有个姐姐叫苏妍被魔修掳走了。
听到黄风寨三个字,柏县知府的眼神终于变了。
就连站在那里的衙役都神色微动,只有师爷的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怎么,知府大人害怕那黄风寨的山匪吗?”
苏鲤的继续逼问,让场面的气氛变得越发的凝重。
而这时,在外面闯入一个妇人。
妇人径首跪在地上,“求知府大人做主,民妇的闺女被黄风寨劫走,至今生死不明。”
柏县知府依旧沉默无言,神情无比的复杂。
反倒坐在下方的师爷冷声道:“黄风寨,柏县百姓安居乐业,附近哪里来的黄风寨?”
妇人欲要再语,而师爷声音变得冷肃,“你若是知道黄风寨在何处,不如带我等前去一趟?”
听到需要亲自前往,妇人吓得连忙起身道歉,“是民妇记错了,根本就没有什么黄风寨。”
去黄风寨,不就是等于送死吗?
妇人不蠢,可是师爷却没有半点要放过她的意思,“既然没有黄风寨,那里可知告假状的该当何罪?“
师爷步步紧逼,妇人再度跪地。
这下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妇人跪地磕头,“求大人原谅民妇无理取闹。”
“够了,念你初犯,下去吧。”
师爷欲要再语,但是柏县知府眼神一凝,只好默许。
妇人慌张退去,知府声音再起,“堂下的姑娘,你可知晓黄风寨在哪里?”
“草民知晓,可以带大人前去。”
“嗯?”
柏县知府困惑,目光仔细盯着苏鲤,“这里没有黄风寨,你且速速归去。”
“不必,区区黄风寨,草民不怕。”
话音落下,苏鲤目光看向脚旁的大喵。
“喵。”
朝堂一声喵叫,一道残影闪过。
“啊”的一声惨叫,师爷的心脏被贯穿。
“有,有刺客。”
衙役惊慌失措,柏县知府却无所畏惧的坐在那里,一脸的踟蹰,“唉。”
苏鲤倒是不慌不忙,取出她的公主令牌丢到柏县知府面前。
“本侠女给你一个鸣冤的机会?”
见令,柏县知府顿时间明白眼前是何人。
长公主是皇后的嫡女,也就是当朝的女帝,传闻女帝是天选之女,怪不得连身边的猫咪都有如此身手,只是女帝怎么会在这里?
“下官见过侠女。”
柏县知府不蠢,自然知道苏鲤不愿意透露身份才自称侠女。
看到这动静,其余衙役纷纷不语,宛若先前那般站在那里,只是眼里多了敬畏。
“下官在前往柏县赴任的时候,不得己娶黄风寨大当家妹妹为妻,然下官无能,只能护城中百姓安居乐业,请侠女责罚。”
百姓知府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他本心如此,何况陛下出巡,身边岂会没有强者隐匿。
他没有看到,不代表不存在。
虽然真的不存在,但是苏鲤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想到黄风寨那个皮肤皙白的男子,原来柏县知府也。
心中叹息一声,苏鲤平静问道,“本侠女为何知晓黄风寨,相信你心中明了,不知知府大人会如何断罪?”
“可是黄重?”柏县知府脱口而出,先前苏鲤就提起过黄风寨大当家的儿子,而黄重本就是好色之徒,祸害了不少清白女子,就连都不放过。
“是也。”
柏县知府吸了一口凉气,欲图玷污女帝,这是何等的罪名。
他起身,跪在苏鲤面前,“下官愿意与贱内以死谢罪。”
“不要,大人不要。”
话音刚落,外面吃瓜的百姓不再吃瓜。
他们纷纷踏足里面,对于师爷的尸骸没有半点畏惧。
一个老妇道,“柏县从前很乱,是知府大人来到后才慢慢变成现在的好生活,还请大人不要怪责知府大人。”
“请大人不要怪责知府大人,知府大人真的真的对我们很好。”
一道道声音响起,他们是百姓,但不是愚蠢的百姓,谁好谁坏看得一清二楚,也清楚苏鲤的身份地位肯定不简单,否则不会让知府大人跪在地上。
“既然百姓为你求情,那便免去你的死罪,至于你的妻子,本侠女不放心。”
“下官知晓。”
“需要本侠女动手吗?”
“可以吗?”
苏鲤轻轻点头,“纵有千般怨恨,可本侠女更合适动手。”
“多谢侠女大人。”
柏县知府跪谢。
苏鲤转身,神识落在柏县知府的身上。
见没有异样,才从百姓的嘴里来到知府住宅。
院落静悄悄,唯独一个妇人在烧纸钱。
妇人轻笑,“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吗?”
“怨恨吗?”
妇人微微摇头,“他若爱我,便不会偷偷给我避子汤。可我爱他,所以装作没有发现,毕竟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好了。”
“至于前辈,草民不敢怨恨。”
朝堂的事情自然没有瞒住妇人,听到有人状告她的侄子,她还特意过去看,而这些纸钱是刚刚买的。
“早知当日,何必当初。”
苏鲤心中不忍,只好眼神看向大喵。
然,妇人掏出袖中利刃,朝着自己脖颈一剜。
“好好安葬。”
苏鲤看向门外的柏县知府,虽然他心中对自家夫人有恨意,但此刻还是眼角抽泪。
毕竟,相处了那么多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可一开始不对就是不对,若是人人都如此,那谁为那些被玷污的女子鸣冤。
“黄风寨己灭,柏县交给知府大人,朕放心。”
此处没有旁人,苏鲤不再隐瞒身份。
“谢陛下,下官余生愿守护柏县百姓。”
“爱卿委屈了。”
苏鲤御剑而起,不作任何隐晦。
这,是苏鲤下的一份镇定剂。
知府不语,脸有大惊,又大喜,“乾国有陛下,乃乾国之幸。”